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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爺,不可否認的是,襄武郡王如今是您幾個兄弟當中最逍遙快活的。在下倒是覺得襄武郡王這是大智若愚,生母只是鄉紳之女,母家毫無勢力可言,他本身也不得先帝喜愛,毫無資本,何談野心?!?/br> 幕僚如此說時,燕王不住點頭。 倒也是,子憑母貴,生母太過低賤,外家毫無勢力,拿什么去跟權勢滔天的兄弟們爭。 “而且,襄武郡王以前能明哲保身,如今卻是不能了?!蹦涣判Φ溃骸八牡张录薜綋P州白氏,萬一……他還能脫身嗎?這個女婿可是他自己選的!” 燕王恍然大悟,笑了:“的確如此?!?/br> 幕僚拱手:“王爺若是信任在下,不如由在下去京城游說襄武郡王。并且還要安撫住太子,自從慕容毫回鄉,太子就慌了手腳,這樣下去不行?!?/br> “你說得對,”燕王認真點頭,“那就有勞先生了?!?/br> 幕僚笑道:“王爺太過客氣,既然入了王爺的幕,這都是在下該做的。在下還很好奇,京城那些讓荊山長公主無可奈何、廢了咱們一步棋的道長們是怎么回事?!?/br> 同樣對道長們好奇的還有長平縣主,她找到林福問:“聽說是你讓京城的道長們在煉什么藥,道長們才沒空搭理荊山姑母找來的江湖騙子?!?/br> 林?;叵肓艘幌禄瘜W大佬們的實驗進度,說:“大概是在制取疊氮化鈉,或者是絲裂霉素,或者是鏈霉素?” 秦韻:“……” 完全聽不懂,這個過。 “我是沒想到,那些道長們不接招,反而讓荊山姑母著急出昏招?!鼻仨嵭χ鴵u頭。 “這大概就是科學的力量,科學的光芒讓一切迷信的牛鬼蛇神無所遁形?!绷指Uf著把自己給說笑了,不過笑歸笑,她心頭卻是一動,是不是可以嘗試發展一下周朝化學工業。 “我以前覺得荊山姑母是因為所嫁非人,才日子過得艱難。如今看來,她這是自己把自己搞得艱難,估計嫁給誰都一樣。瞿家姑父我見過幾面,有容貌有才華,還是很不錯的,就是當年他家站錯隊了,才一直入不了圣人的眼。其實荊山姑母消消停停過日子,未必比現在差,可她偏不死心……” 秦韻一頓搖頭嘆息,發現林福在走神并沒有聽,很不爽地拍她:“我在說話,你有沒有在聽??!” “聽著呢。你說荊山長公主沒有金剛鉆還偏攬瓷器活,自己把自己的日子給作得一敗涂地一地雞毛。你還說駙馬都尉瞿功坤有顏色有才華,就是因為當年上一輩站錯隊被連累了,可為他可惜呢?!绷指R豢跉庹f完,并評價:“縣主,我才發現你是一個看臉的人,假如瞿駙馬只有才華沒有顏色,就跟紅山先生胡尤啟似的,你還會為他可惜嗎?” 秦韻:“……” 秦韻仔細一想,好像是這樣,倘若瞿家姑父長成胡尤啟那樣兒…… 噫,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我要不是一個看臉的人,我當初會看上你兄長嗎!”秦韻義正辭嚴說:“要不是白池舟有一張好臉,我早讓人打斷他的腿了?!?/br> 林福無語,虛點兩下:“你也就嘴上說得厲害?!?/br> 白池舟很懂得cao控別人的情緒,他放任長平縣主在家中作威作福,讓家族無論是族中長輩還是弟妹們都畏懼長平縣主從而畏懼他,又對長平縣主胡蘿卜加大棒,控制她,讓她怕他,將整個白氏牢牢掌握在手中,沒有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出現。 這也是個人才了,可惜心思不正。 “我可跟你說,別小看我,我現在在白家可威風呢,白池舟都怕我?!鼻仨嶑骝湹赝π靥ь^。 啪啪啪—— 林福很沒有靈魂地鼓掌:“厲害,厲害?!?/br> “哼!”秦韻不爽地乜了林福一眼,轉過一片花海,泄憤地掐了一朵早菊。 林福同情地瞅了一眼那株菊花,然后自己也摘了一朵別在了長平縣主的發鬢上,退后一步瞧了瞧,說:“好了,不生氣,言歸正傳,有一件事想請縣主幫忙?!?/br> “別以為給我簪一朵花我就不生氣了,”秦韻嘟囔著,問道:“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 林福走近秦韻,在她身旁低聲說:“我們在查揚州稅糧和漕運時,發現揚州的稅糧竟是十稅四,朝廷分明只征十稅二,這多出一倍的稅糧去向不明,但我們查到揚州白氏在其中有動作,白氏的米行五年前收過一批稅糧,只進無出?!?/br> “五年前?”秦韻蹙眉。 林福說:“五年前,淮南道揚、楚、滁、濠、和五州稅糧有差,將此責推于屯田司政令致使五州田畝減產,那時我正任屯田司員外郎,下發政令讓揚、杭二州實驗早稻。然后此案越鬧越大,朝廷貶謫流放了一大批官員,龐子友龐司馬當時是戶部右侍郎,率先對屯田司發難,最后被貶到揚州來任司馬了?!?/br> “龐司馬是因為這件事被貶到揚州的?”秦韻驚了一下,“這處罰未免也太重了吧,不像是皇叔的作風?!?/br> 林福道:“你說得對,處罰太重了。不過當時一起處罰的一大批官員個個都是從重從嚴,龐司馬在其中就毫不顯眼了?!?/br> 林福也是來了揚州,看龐子友懶散度日又狂士作風,心中才起了疑。 龐子友的處罰與當時一批官員一起看,沒什么特別,但事后單拎出來看,就會覺得處罰得太重,說到底他當時針對屯田司怎么看都并非因為私心,彈劾得也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