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原來落到這里了! “我在這里?!鼻G酒酒嘴巴叭叭叭, 結果什么聲音也沒能發出來。 是噢,差點忘了,這張紙人兒的嘴巴是閉著的。 荊酒酒只能又伸出手, 去掀白遇淮的衣擺, 想從底下鉆出去, 讓白遇淮看看他。 白遇淮就覺得下腹像是被手輕輕撓過, 再又不輕不重地按壓兩下……撩動得火氣跟著上竄。 他實在繃不住了, 伸手到自己的衣擺底下, 摸了兩下, 最后拽出來一張小紙人。 荊酒酒被他揪住了胳膊,連忙在半空中抖了抖腿, 示意他給自己找個站立的地方。 白遇淮松了口氣。 還真的是他。 也只有他會干這種事…… 白遇淮攤開手掌,把荊酒酒放了上去。荊酒酒晃了晃,站穩, 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白遇淮心跳漏了一拍, 伸手去摩挲荊酒酒的臉。 但他的一個拇指頭, 得有荊酒酒臉那么大, 一上去, 就把荊酒酒的臉全給按上了。 荊酒酒:? 怎么,是都不愛聽他說話了嗎? 荊酒酒掙開了白遇淮的手。 白遇淮的呼吸輕了輕, 又摩挲了下驟然空了的指尖。他可能真的是被蠱惑得瘋了。他竟然覺得,將少年變成小紙人, 就這樣一直貼身帶著,隨時捧在掌心, 揣在懷里,也是很好的。 荊酒酒在白遇淮掌心站定,絞盡腦汁, 最后想出了個辦法—— 小紙人叉起了腰,腦袋往前一點一點。 然后又伸出一只手,指著白遇淮,腦袋繼續點啊點。 白遇淮:“……” ……這是罵街? 小紙人很快又收起手,重新指了指自己的臉,再擺擺手,再跺跺腳。 跺得白遇淮的掌心一片酥麻。 白遇淮心跳怦怦,越來越快。 ……有點被可愛到。 白遇淮面上冷靜,神色不顯:“我知道了,這個嘴不能動,你說不了話是嗎?” 小紙人連忙點頭,然后又討好地彎下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掌。 白遇淮的心跳又快了快。 心底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草。 ……太他媽可愛。 白遇淮將荊酒酒放在了帳篷里,低聲說:“等下我?!?/br> 嗯。荊酒酒無聲應了,抬起頭。卻覺得這個黑漆漆的帳篷,從他的視角看上去,都好像張開深淵巨口的猛獸……這個世界對紙人真是太不友好了。 等白遇淮拿了東西轉身回來,荊酒酒就連忙爬上了他的大腿。 白遇淮怕壓著他,單手拎起荊酒酒,等自己重新坐好后,才又將荊酒酒擺在了自己的腿上。 荊酒酒看他打開了一個小瓶子,從里面倒出了紅色的……顏料?血? 荊酒酒仰頭看著看著,就滋溜一下,又順著白遇淮的大腿弧度滑下去了。 幸好白遇淮已經用筆蘸好了“顏料”,很快將荊酒酒重新拎起來放在掌心,給他重新描了一下唇。 荊酒酒動了動嘴,好像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咦?” 他有聲音了。 不僅有聲音,還好像活過來了一樣,能吐氣呼吸了。 白遇淮淡淡道:“《述異記》記載,黃雀秋化為蛤,春復為黃雀,五百年則可化為蜃。蜃形狀如蛇,能吁氣成景,化無為有?!彼钢可w兒里的“顏料”,“這就是它的血?!?/br> 白遇淮又指著筆:“相傳有神樹月桂,高五百丈,砍過的痕跡會立即愈合。這是花了萬萬年,才從上面伐下來的一截木枝?!?/br> 荊酒酒驚嘆:“還有這種東西?” “嗯,有的。傳下來,已經傳了千年了?!?/br> 荊酒酒一下子抓住了關鍵:“……傳了千年,就這么一小瓶?這支筆也好小啊?!?/br> 所以這東西一定很珍貴了! 怎么辦? 他還不起白遇淮了! 荊酒酒忙爬到白遇淮的手腕上,滑到他的掌心,再抱住了他的小拇指,搖一搖,大聲問:“你這個……多少錢買的呀?是不是……無價,買不到呀?” 白遇淮:“嗯,買不到?!?/br> 荊酒酒有點發愁。 果然是無價之寶??!那我怎么還呢? 白遇淮又將荊酒酒拎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先睡覺?!?/br> 荊酒酒軟趴趴地躺了下去。 帳篷很快歸于了寂靜。 印墨還在外面等。 ……不是挑身體去了嗎?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挑完回來? 山間的寒風穿過門縫,窗縫,無情地拍打在了印墨的身上。 丁瀚冰看完,不由真誠地說了一句:“神經??!”大半夜不睡覺! 帳篷里,白遇淮很快閉上了眼。 變小無法玩手機的荊酒酒,只能爬上白遇淮的腦袋,坐在他的臉上,閑著沒事兒數睫毛…… 白遇淮:“……” 這樣他還能睡得著,那得是神。 白遇淮“唰”一下睜開了眼,抬手將荊酒酒抓了下來,塞進了被窩里。 荊酒酒趴在他的胸口:“喔,白哥哥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冷?” 白遇淮頓了下。原來鉆他衣服,是因為冷,不是因為別的……? 荊酒酒在白遇淮的胸口打了個滾兒,小聲說了句話。 白遇淮沒聽清:“什么?” 荊酒酒只好弓起背,一拱一拱,又從被子底下拱了出去,然后再爬過白遇淮的鎖骨,順便還踹了一腳他的喉結,最后終于坐在了他的耳朵上。 荊酒酒大聲說:“我發現,我變小了之后再看你……你的雞好大??!” 白遇淮腦子里轟隆隆碾過了一輛火車。 荊酒酒還特地想了下要怎么形容:“……像個山包?!?/br> 白遇淮攥緊手指,渾身僵硬:“孟和新到底還教了你些什么玩意兒?” 荊酒酒:? 荊酒酒微微茫然,心說這不是正常的嗎? 不是孟和新說,男人很喜歡聽別人這么夸他嗎?尤其是好哥們的認可和佩服,會讓他高興得屁股都翹上天。 白遇淮的屁股翹沒翹他不知道,但看上去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荊酒酒老老實實說:“他說我懂的太少了,還要讓他助理送個u盤給我。不過我們走得太快,他也說要進新劇組了,就說改天發云盤鏈接給我,讓我自己去看……” 荊酒酒也覺得自己懂得太少了。 他死得太早,好像還有很多東西都沒見識過。 白遇淮心臟狂跳不已,脖頸青筋微突。他霎地想起上次荊酒酒在他面前脫衣服,給他看背上手印的時候……差一點,少年就把褲子連著一塊兒脫了。 燈光下,肌膚瑩潤、腰線漂亮的畫面,還牢牢釘在白遇淮的腦中。 白遇淮喉頭動了下,將荊酒酒從耳朵上抓了下來。 荊酒酒:? “那你看了嗎?”白遇淮把小紙人按在了枕頭邊上。 小紙人實在太單薄了,按著都沒有什么實感。 “還沒看?!鼻G酒酒小心翼翼問:“怎么了?” “沒怎么?!卑子龌醋焐鲜沁@樣應,但他的手指按在小紙人的肩頭,做了一個抽拉的動作。 荊酒酒只感覺到有誰提拎了他一下,然后他的靈魂就這樣被抽出來了。 一下輕飄飄地砸在了白遇淮的身上。 紙人就平平躺在那里,沒有了一點生機。 荊酒酒懵了懵。 哎? 他怎么出來了?白遇淮能把他抽出來?! 白遇淮伸長手臂,從包里摸出了一個手鐲,扣在了荊酒酒的手腕上。荊酒酒的靈魂一下凝實了許多,砸在白遇淮身上也沉了很多。 白遇淮掀開被子,一下把他整個都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