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昨夜,它嗅到了無數小鬼的氣息。 那本應該是進貢給它的食物。 可是這個該死的人類,卻將它困在這里。 它加倍地感覺到被戲耍了。 這才只是個開始。 哈,等著吧!我會讓你們嘗一嘗邪神帶來的恐懼。 荊酒酒已經和白遇淮坐在劇組里了。 昨夜的那些小鬼,此刻要么擠在白遇淮的保姆車里,要么趴在車頂上,要么蹲在荊酒酒的椅子邊。 它們很好奇,為什么荊酒酒能輕易被人看見。 而它們卻要花大力氣,才能顯形嚇到別人。 兩三個小鬼圍著荊酒酒轉了個圈兒。 現在,大鬼徹底不許它們顯形了。 小鬼們茫然地想,是因為我們長得太丑了嗎?遠遠不如大鬼長得好看嗎? 這時候副導演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關巖搞什么鬼?才進組幾天?他到底想不想干了?” 這時候有人匆匆跑過來:“抱歉抱歉,我是關哥的助理。關哥早上突發昏倒,現在進醫院了……” 副導演也不好說什么了,只是心底的不滿仍舊是在的。 劇組不想燒錢燒在這樣的地方。 雖然沒了關巖,但其他人都配合很好,當天的拍攝很快就結束了。 陶影后一邊提著裙擺,一邊笑著和幾個工作人員聊天:“今天天氣蠻涼快的哦,我戴著頭套都沒怎么出汗,妝也沒花?!?/br> “是啊,副導演還說腦袋有點冷呢?!?/br> 副導演是個光頭。 “要是以后天天都這樣就好了?!碧沼昂蟾袊@,“不冷不熱的天氣,最適合拍戲了。冬天太冷,夏天太熱,演員、工作人員都遭罪?!?/br> 荊酒酒掃了一眼渾身冒冷氣的小鬼。 ……倒也不必如此吧。 大家拍完戲才知道,關巖的房間被水淹了,里面還砸了不少東西。酒店正向劇組索賠呢。 副導演聽完也是好一陣無語。 娛樂圈里壓力大,愛玩些離譜玩意兒的人多的是,但你不至于玩成這樣吧?第二天要拍戲自己心里沒逼數嗎? 那頭關巖的經紀人尷尬地笑著走過來,挨個道歉。 他本來是想報警的,但是關巖說什么也不讓,經紀人也就只好放棄了。 “這邊的費用呢,我們自己出,晚上關哥就能繼續拍夜戲了?!苯浖o人說。說完,他還有點納悶。 關巖非讓他去看看人白影帝身邊那個少年,背后是不是有個巴掌印。 經紀人心底罵關巖,但腿還是自覺走到了荊酒酒身邊。 他實在想不出什么借口,就哈哈一笑:“對了,關哥讓我問問你……”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關巖人還在醫院呢,這就開始撬白遇淮的墻腳了? “就,問問你,你這件衣服挺好看的,在哪兒買的?” “……”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變得更加怪異了。 經紀人沒有察覺,他滿心惦記著關巖交代的任務,一邊說著就上手拎了下荊酒酒的袖子,嘗試著想要將荊酒酒整個人翻個面。 但眼前的少年看著纖瘦柔弱,經紀人卻愣是沒拎動。 他哪兒知道荊酒酒背上爬了仨小鬼! 荊酒酒都快深刻認識到,自己騎著白遇淮的時候,白遇淮有多難受了。甚至差點要生出,以后不騎白遇淮,保護保護他的脊柱的念頭了…… 靈魂的重量,可以很輕。 也可以重如山。 荊酒酒覺得自己這樣的大鬼,多半是重如山的。 經紀人反復拎、推幾次:“……” 這時候經紀人背后的門打開,白遇淮剛卸完妝從里面走出來。 白遇淮:“這是在做什么?” 經紀人:“沒什么,就是想知道他身上穿的是什么牌子的衣服?” “定制的,沒有品牌?!?/br> “你怎么知道?”經紀人順嘴說完,覺得不太對,回頭一看,就見白遇淮站在那里,嚇得他臉色一變:“白、白哥?” “我怎么知道?!卑子龌吹貜土怂@句話,“我買的?!?/br> 劇組所有人:! 哦草! 大瓜! 經紀人抹了抹額上的汗,卻不敢將這樣爆出大量信息的話聽在耳朵里。 生怕明天消息傳出去了,白遇淮第一個拿他開刀。 關巖真是坑人! “好,那好,我知道了,沒事了……謝謝白哥?!苯浖o人的笑容越發尷尬,然后轉頭先走了。 有人見狀,忍不住暗暗嗤笑一聲。 就關巖還想做人白影帝的對手呢? 那起碼得先換一個,在白影帝跟前不哆嗦的經紀人才行啊。 “走吧?!卑子龌磳ηG酒酒說著,然后抬起手,仿佛不經意地彈了下荊酒酒的肩頭。 三個小鬼就骨碌碌滾下去了。 其他人見狀,只當是白遇淮嫌關巖經紀人的那雙手臟。 這醋勁兒啊…… 大家對視一眼,都默契地低下了頭,權當沒看見。免得緋聞鬧出去,白遇淮一準兒是找他們算賬! 白遇淮帶著荊酒酒走出去。 而關巖的經紀人面子上掛不住,卻也沒有立即離開。免得這邊鬧完笑話,那邊回去還要被關巖教訓拖后腿。 經紀人親眼看著荊酒酒走遠,這才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讓你自己傻/逼吧,就等人家自己走出來不行嗎?非得湊上看……草?!苯浖o人說到這里,又懵了下。 他這才想起來,少年身上穿的襯衣,襯衣領口處掛了兩顆毛球球。每一處細枝末節,都精致得要命。穿在別人身上是娘氣,唯獨只有穿在少年身上時,才是貴氣。 這衣服要到了關巖的身上……經紀人打了個哆嗦。 難怪當時他們的目光那么奇怪! 草! 這事兒可不能讓關哥知道了。 關巖在醫院沒待多久就出來了。 劇組定的那家酒店已經住滿,他本來住的那層樓也被霍霍了,他只好換到別的酒店去住。 這酒店有點老舊,別說經紀人了,關巖坐在里面已經先翻了幾十個大白眼了。 “你回來了?怎么樣?看見了嗎?”關巖急切地問。 那位周大師說,他昨晚的遭遇,是因為許下了過分的愿望,導致邪神發了怒。 關巖仔細一捋。 沒覺得自己哪里過分??? 想來想去,不也就只針對了白遇淮和那個少年嗎? 經紀人搖頭道:“我仔細看了,那個少年,還有白遇淮背上,都沒有你說的巴掌印。這是什么東西???你問這個干什么???” 關巖抿唇不語。 不對啊,這說明邪神沒有對他們下手啊。 那是我的什么要求過分了? 是因為我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我想稱霸娛樂圈嗎? 關巖將唇抿得更緊了,感覺自己仿佛受到了那尊神像的羞辱。 我想稱霸娛樂圈,很難嗎?很難嗎! 關巖郁卒之下,卻也還是強撐著,讓經紀人去將神像連同神龕請到這邊來。 經紀人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辦了。 等走出去了,他才忍不住小聲說:“你前老板在家里供了三十年關公,這不去年還是破產帶著小姨子跑了嗎?” 荊酒酒和白遇淮回到酒店房間,先接了下周大師的電話。 周大師大致說了,自己怎么忽悠了關巖和荊廷華。 白遇淮簡單應了幾聲,也就掛斷了。 白遇淮將門關上:“脫衣服?!?/br> 荊酒酒:? 荊酒酒也就呆了三四秒鐘吧,就乖乖抬起手來,解扣子,脫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