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婉寧知道后,抱著蕭六姝笑得直抽抽,任由蕭長敬一臉黑線的看著她。 想到這些事情,婉寧覺得這帖子也沒那么礙眼了,這時安寧也來到婉寧的清兮院,“四meimei可收到南安伯府的帖子了?這個銀杏宴你可是務必要去,就連母親也要去呢?!?/br> 安寧說的母親,自然是指她們的嫡母王氏。想來南安伯府是真的對安寧有意,不然不會把王氏一起請去。 婉寧點點頭,“那就陪三jiejie走一趟吧?!?/br> “不過咱們也不好空著手去,聽說你新凈坊又出了銀杏皂?能不能給jiejie我勻幾份出來,正好當個見面禮?!?/br> 要說那沈松明當真是個人才,每個月都要根據節氣、時令推一款新皂和新的糕點。 重陽時新凈坊推菊花皂,狀元齋時就出菊花糕;然后又是楓葉皂,以及做成楓葉形狀的玫紅糕。 現在又搞了個銀杏皂出來,與之搭配的是狀元齋的杏仁酥。 而且每一種都不是無限量開賣的,每個月就賣一百份。若是賣沒了,就得等到兩個月后,如果到時再買不到,就只能等明年了。 因此,最近京城里的人家,都以能用上當月的新凈坊的香胰皂為榮。 “我每個月手上有三個名額可以用來送禮,就都給jiejie好了?!蓖駥幨稚袭斎徊恢贿@些。每月里,新凈坊都要送一份新品給周氏、穆鼎和蕭長恭,鐵英蘭那里也是不曾落下的。 只不過,這些都是不能動的。 安寧也不貪心,三份已經足夠了。 其實,參加宴會是不需要帶禮物的,不然舉辦宴會就成了斂財了。所以安寧才打了婉寧的香胰皂的主意,既不多貴重,但又是一份不錯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愛求收藏、求評論。大家有什么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一一回復的。 預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傳武萌妹子vs睡不著精英總裁男。為了能睡一宿好覺,再霸道的總裁也得向妹子低頭。 多謝大家的支持。 第88章 打臉 到了宴會那日, 婉寧只是稍稍打扮了一下,就與安寧、王氏一起乘坐馬車去了南安伯府在京郊的莊園。 畢竟今日安寧才是主角,婉寧不想太搶風頭。 南安伯府的這個莊子, 就在京城不遠, 可是比蕭長恭送給婉寧的那個近得多了。坐馬車, 只要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走得到。 南安伯府號稱百年世家,先祖跟著開國皇帝打過江山的, 雖然這幾代因為降位襲爵, 只是個伯爺, 但底蘊卻是蕭長恭這樣的新貴不了的。 宰相夫人親到,南安伯夫人肯定是要親迎的。 在門口熱絡一番之后,南安伯夫人帶著王氏去夫人們的聚會的地方, 安寧和婉寧則由南安伯夫人的三女兒領著,前往未出閣的姑娘們的地方。 路上, 婉寧仔細打量了一下南安伯的三女, 來之前安寧介紹過, 此女名叫房文馨,今年十二歲。 長得雖然不算國色天香, 但也是唇紅齒白, 眉清目秀, 就是有些不愛說話, 不過禮儀進退間,還是很得體的。 只從外表和家世上,與長敬倒也般配,可以放入備選。 等到了莊子后山的一處銀杏林,婉寧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十二三歲的姑娘身上, 以一種老母親相看兒媳婦的心態打量著她們。 卻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和她們同齡而已。 只能說重生一次,讓婉寧的心態成熟了許多,已經做不回十四歲的單純少女了。蕭府長嫂的身份,也是適應得很好。 這一處銀杏林不小,中間單有一塊空地,建了座暖閣,應該是專門是為賞葉景而備的。 暖閣內四處都有座,還有下人流水價地端上茶盞和小食,再加上此時溫度剛好,涼風習習,搭配上滿眼的黃色銀杏葉,稱得上是心曠神怡。 婉寧坐了一會兒,把同齡的姑娘都相看了一遍,最終還是只有房文馨一人入得了婉寧的眼。 安寧只在暖閣里坐了一會兒,便被南安伯夫叫去了,臨走前看了一眼婉寧,滿臉的喜意。 看來對方還真是看上安寧了。 枯坐無趣,婉寧便一個人向林間走去,想找幾片比較好看的葉子,回去拿鎮紙壓了,正好可以做成書簽。 房文馨見狀也走了過來,陪著婉寧一起撿樹葉。 慢慢地熟識之后,婉寧發現,房文馨還是比較愛說話的,而且很有主見,只是說話聲音小,所以平常不愿多說。 這倒不是什么大毛病,漸漸長大后也就好了。而且這種外柔內剛的性子,說不定正好能克制蕭長敬那表面謙遜,實則火暴的脾氣呢。 待兩人回到場中間的暖閣時,時間已經過了一會兒,這時大家正熱烈討論著剛剛被流放出京的護國公一家。 “聽說那來興臣很慘呢,躺了幾天,被一眾郎中挨個扎針,好不容易能起床了,立刻就被趕出京城了?!?/br> “那也是他活該,聽說他可沒少殘害無辜的百姓。更不要說那日還襲擊了相府的車隊,要不是穆家姑娘有侯府的人拼死護衛,后果真是不堪設想?!?/br> “是啊,那穆姑娘也是夠倒霉的,出去散個心,還碰到了這樣的事?!?/br> 周圍人正準備附和,卻不料有一個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她有什么可倒霉的,要我說,就是她穆婉寧四處招搖惹的禍,不然,怎么別人不出事,就她一個人出事?!?/br> 婉寧不由冷笑,看來褫奪封號這件事,還是沒能讓吳采薇長得教訓,這剛剛解了禁足,又出來蹦達了。 此時暖閣里,安寧并不在,自然也不會有人冒著得罪皇帝外甥女的風險,替婉寧說話。 房文馨卻是氣不過,而且別人可以不說話,她卻不能不說。畢竟這是她母親舉辦的宴會,作為主人家,不能任由請來的客人被這么羞辱。 當下,房文馨走進暖閣,“吳jiejie怎么能這樣說,明明是來興臣那廝做惡,與穆jiejie有什么關系?” 兩個月不見,吳采薇比夏天時瘦了一圈,本就有些吊梢眼的面相,此時更顯刻薄了。 看到婉寧也隨著房文馨走進暖閣,吳采薇眼神瞬間爆發出種一惡毒的光芒,“怎么,我說錯了?京城這么多女眷,那來興臣怎么別人不找,偏偏找上她穆婉寧?” “我看分明就是她穆婉寧有問題。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說不定就是她與那來興臣有什么私下的勾結,想趁著這事情約會呢,可憐那些侍衛喲,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br> “你……”房文馨氣得臉通紅,她雖有主見,可到底吃虧在年齡小上。加之平時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懟人這種事并不擅長。因此雖氣紅了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婉寧看著吳采薇那副自以為說出真理的樣子,心里嗤笑一聲,走上前去,“初見鄉主時,鄉主還是縣主,封號和靜。當時婉寧便覺得可惜,這樣好的封號竟然安在了這樣一個人身上,實在是暴殄天物?!?/br> “果不其然,沒過幾個月的時間,和靜縣主就變成了吳鄉主,這下叫起來就順口多了?!?/br> 這下輪到吳采薇氣得漲紅了臉,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封號是皇帝下旨褫奪的,敢對這事有意見就是對皇帝有意見,饒是吳采薇,也不敢亂說。 “哼,你不必轉移話題。就說這半年來,哪次有你的時候不出意外?和你打場馬球,你都要玩個故意墜馬的戲碼博取同情;四月份時你還被那南邊的娼館盯上了,要不是被京兆尹府的捕快撞見,怕是你這會不定在哪個窯子里接客呢?!?/br> 這話說得可就惡毒了,即便婉寧想忍,也是無法再忍。若是不反駁回去,這不是她一個人丟不丟臉的問題,而是整個宰相府和鎮西侯府都要跟著丟臉的問題。 既然已經不能善了,那就不必再忍,痛痛快快地報復一場好了。 當下婉寧臉上浮起輕蔑地微笑,“吳鄉主剛剛的話,雖然都是放屁,但有一點卻說對了,就是這但凡出事之人么,必是有問題的?!?/br> 婉寧笑咪咪地把話說完,隨后掄圓了胳膊,狠狠地給了吳采薇一個耳光。 啪! 這一聲耳光,清脆又響亮,聽得婉寧心曠神怡,雖然右手接下來就是火辣辣地痛,但想到吳采薇的臉上肯定會更痛,心里就覺得自己這手,越痛越好。 這一下耳光不僅把吳采薇打懵了,更是把周圍一圈貴女也打懵了。 都是京城貴女,講究的是唇槍舌劍殺人不用刀的,怎么忽然間就動起手來了? “你,你,你敢打我?” “不是吳鄉主自己說的么,來興臣找上我,就是我有問題。那我打了你,就是你有問題。所以吳鄉主要不要坦白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勾當,不然我怎么別人不打,專就打你一個呢?” 吳采薇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地痛,同時比臉上更痛的,是一種極度的屈辱感,她竟然被一個庶女當眾打了耳光。 “你敢打我,你,你這是在打皇家的臉面,是打當今陛下的臉面!我要進宮告御狀,告你侮辱皇親國戚!” “你是沒睡醒吧?打你就是打陛下的臉面?你的臉是有多大啊,敢代表陛下?再說你什么時候能代表皇家的臉面了,你以為你是誰?當今皇帝姓趙,你姓什么,你又憑什么代表皇家?” “皇家確實是有臉面的,但那臉面是歷代先皇開疆拓土打出來的,是當今陛下勵精圖治攢下來的,是各位皇子克己復禮、為臣子表率做出來的。你呢,你除了打著皇家旗號胡說八道,你可有給皇家臉面貼過金,增過光?” “早在馬場那日我就說過,皇家顏面是用來維護的,不是用來做遮羞布的。今日這句話,同樣適用?!?/br> 婉寧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周圍人全都被震住了。心里也暗暗佩服婉寧,打了皇帝的外甥女還能拿出一套維護皇家顏面的說辭來,當真是厲害。 房文馨眼睛亮亮地看著穆婉寧,覺得這一巴掌真是暢快,這才叫出氣,這才叫解恨。 吳采薇被婉寧罵得發懵,一直以來,只要她提到皇家臉面,周圍人立刻都不敢吱聲了,怎么今天卻不好用了? 再看四周,只看到了一眾鄙夷的眼神,吳采薇頓時惱羞成怒,“我跟你拼了?!?/br> 眼看著吳采薇像瘋子一樣伸長指甲就往婉寧的臉上撲,周圍人紛紛躲開,婉寧也飛快地向后退,正要躲避不開的時候,一只手伸出來,牢牢地抓住了吳采薇的手腕。 “呼,云香,多虧你了?!蓖駥幩闪艘豢跉?,沒想到吳采薇發起瘋來,也不比那來興臣遜色多少。 “奴婢來遲了,姑娘沒事吧?” “放開我,你個賤人,我是皇帝的外甥女,是皇親國戚,你敢攔我,我要告御狀,讓皇帝抽你的筋、扒你的皮?!?/br> “住手!” 暖閣外傳來一聲怒喝,回頭一看,正是南安伯夫人和王氏,以及其他一些府第的夫人。最末處,跟著的是一臉震驚的安寧。 眾人慌忙行禮,“見過伯夫人?!?/br> 云香也應聲松了手,然后站在婉寧身邊,雖低眉順目,但全副心神都在警惕著吳采薇的一舉一動。 南安伯夫人與王氏不同,甚有威嚴,只是站在那里眼神一掃,眾貴女便覺得喘不過氣來。 吳采薇也被伯夫人的氣勢震懾住了,站在那里恨恨地看著婉寧。 “文馨,你來講,怎么回事?!?/br> “是,母親?!碑斚路课能熬桶咽聦嵔涍^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眾人都是當事人,也聽得出房文馨說得甚是客觀,既未添油,也未加醋。 “眾位姑娘都是當事人,我家女兒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 無人出聲。 南安伯夫人冷笑一聲,“吳鄉主還真是威風,在別人府第上出言不遜,不過我從未給長公府下帖子,吳鄉主又是怎么進來的?” 此話一出,眾人看吳采薇的眼神就更加怪異了。之前還有人納悶,吳采薇和穆婉寧有隙,這事大家都知道,怎么南安伯夫人卻將兩人都請了。 原來竟然是吳采薇不請自來。 程雪遙躲在人群里,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帶吳采薇來了??墒沁@時也不能躲著不見人,不然查出來了,丟人丟的更大。 當下程雪遙從人群中走出,款款一禮,“回秉伯夫人,是晚輩帶吳鄉主進來的。并非只有意搗亂,只想著若能借著這個機會,讓鄉主與穆姑娘之間化干戈為玉帛,也是一樁美事,沒想到讓兩位誤會更深了?!?/br> 按說程雪遙這番話也算得體,若是追究起來,頂多是好心辦了壞事。 只可惜南安伯夫人卻不吃這一套,冷笑一聲,“國子監祭酒真是教的好女兒,年齡不大,卻做主做到我南安伯府頭上來了。我們南安伯府廟小,裝不下你和吳鄉主這兩尊菩薩。二位請吧?!?/br> 眾人聽了當下一驚,這竟然是當眾攆人的意思啊。這下可是把國子監祭酒和長公主府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