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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小子做事情滴水不漏,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頂嘴,他也抓不住什么把柄。 管事心有不甘,瞧阿青是愈來愈不順心,手一抖,只給了他一個銅板。 阿青瞧著手中的一個銅板,再看了眼管事輕蔑的神色,也沒辯駁說話,往旁邊抓了一把雜糧,手里捧著,給了蹲在屋檐下的王央。 王央剛好吃完自己手里的一把,他接住了阿青手的雜糧,道:“嘿嘿,謝了阿青,你不吃一點?!?/br> 阿青搖了搖頭,王央也就不客氣了,往嘴里灌起了豆子。 正陽當空,屋檐遮蓋了一片陰影,阿青看那院里茉莉樹結了些子花苞,想著不久便是茉莉花開,芬芳馥郁,不禁恍若了時月,竟然要步入夏季,而此時離他墜崖已經四個月了。 不知是地方偏遠,還是其他原因,他從未聽聞耀國那邊傳來,尋找他的消息。盡管他不愿意以這幅面貌面對故人,可竟然無一人尋他下落,還是讓他感到失望,難不成父皇母后已經認為,自己戰死在懸葫蘆,為自己舉行了殯儀?他有些迷茫的想著,自己是否以后都待在這四方之地,再也無法展翅高飛了。 曾有人說,雄鷹落羽,再擊長空,終成夢。他想到這兒,目光不再平視,只是盯著腳邊石縫里,冒出來的一縱蟻隊了。 易蕓出嫁,易鶴向書院請的長假期限將至,明日便要回青山了。 易梓騫想著易鶴在他生病期間,對他百般照料,還記得原主喜好,專門從漢寧帶來酥餅給他。易鶴這次回青山,必定是科舉中榜之后,只有取得功名,光宗耀祖,才得回到易家,這一別又不知幾年。 別人對易梓騫的好,他都記著,只是不說,自當以千倍萬倍的好來回報別人,他在現代時,一直人緣不錯。 桃花釀沒釀成,易梓騫總想做成些東西,好送給他。 天氣微暖,易梓騫病情穩定了些,也就在書房里搗拾著做禮物。他以前在現代,工作閑下來時就喜歡寫點書法,弄點文墨。 坐在書房里他思考片刻,決定篆刻一個印章,送給易鶴。他對篆刻以前就生出過興趣,在網上還是買了好些石料刻刀,來篆刻練習過得,對此也是胸有成竹。 他在病期,也不好出門,便托淳兒從墨筆閣買了些篆刻用的,刻刀、石料和印泥,石料最好為青田石,手感上乘,粉末不多,比較適合他這種新手。 用硯臺壓好宣紙,從古書里尋了好看的字樣成語,在宣紙上設計成,不大不小四方形字體,用刀裁下來,映在青田石的截面上。 按著宣紙,用小筆蘸墨,用毛筆尖在石料截面上滲出墨。 篆刻一氣呵成,刻錯一筆就要毀料重來,所以需要集中注意,不可粗心。 他屏住呼吸,拿著刻刀,按著墨跡斜著刻之,吹飛粉末。 半個時辰后,一個“傲雪寒梅”的字體印章,嵌刻而出。 他舒一口氣,抹去額頭汗水,由于體弱,耗費的精力也較他人多,才生出些薄汗。 他找來一個梨花木盒,把刻章和印泥放進去,就算完畢了。 他本來想讓淳兒替他送到易鶴院里,卻想著不太合適,還是親自送到易鶴手里的好。 只聽屋外有人敲門,還以為是淳兒有事稟報,便道:“進來?!?/br> 抬頭卻見是易鶴,連忙道:“三哥,快進來?!?/br> 易鶴輕笑道:“打攪你讀書了?” 易梓騫道:“沒有,我在做其他的,來請坐?!?/br> 易鶴落座后,見他桌子上擺著一個盒子,道:“這盒子是用來做甚的?” 易梓騫拿起,打開道:“三哥明日就要走了,我做了個印章,想送給你,做的不是很好,還望三哥不要嫌棄?!?/br> 易鶴聽易梓騫親手做了一個印章,欣喜道:“你做的東西,不好我都會收下?!?/br> 易梓騫道:“三哥客氣了,看看如何?!北惆押凶永锏挠≌履贸鋈?,遞給了他。 易鶴穩穩拿著那塊觸手溫涼的印章,看到嵌刻的“傲骨寒梅”一詞,喃喃道:“寒梅,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喜歡寒梅了?!?/br> 易梓騫這個半路弟弟,當然是不記得的,只是碰巧撞到了他的喜好上,掩蓋內心尷尬,笑著道:“三哥記得我的喜好,我當然也記得三哥的?!?/br> 易鶴望著他,清亮眸子里有希翼和小心翼翼,道:“梓騫,我只想問你,你還記得兩年前冬月賞雪,我們一同提筆畫梅,我同你說的那承諾嗎?” 易梓騫聽了這話,啞口無言。他哪兒有兩年前的記憶,更不提這兄弟二人的承諾了,瞧著易鶴神色鄭重,好像那承諾對他而言,萬分重要。 他對上那雙眼眸,覺得自己這回兒是糊弄不成了,可究竟答是答否,他也不敢斷下決策。 最終思量來回后,他低下頭,實話實說了,他的確是不知道那個,對易鶴而言十分重要的承諾,面有羞愧道:“三哥,對不起,我記不住了......” 易鶴眼中星亮漸漸隕落,他道:“是嗎,我知曉你的意思了?!彼壑杏腥掏磦牡溃骸拔乙膊辉傅⒄`你,一輩子的兄弟如何,還是那句話,我依然會護著你?!?/br> 第13章 牽扯 易梓騫聽了這話,總覺得什么答案和往事,要呼之欲出,他想說些什么,道:“三哥.....” 易鶴苦笑道:“我懂得輕重,多謝你的東西,四弟?!彼闷鸷凶?,把印章放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