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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綏跟過去看見晏休真在一號窗老老實實排隊,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把晏休拽了出來,帶回五號窗口。 晏大部長這才動了動:“不吃一窗口的豆腐了?” 俞綏氣上心里,心說我只想吃你的豆腐。接著他瞥了眼晏大部長冷艷的側臉,把話咽了回去,咕噥著說:“等會要訓練,哪有時間?!?/br> 說完頓了下,俞綏抓住晏休的胳膊,額頭抵在他肩上,小小聲地嘆了一口氣,討饒似的。 他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微微側過頭來,陰影在頸窩陷下去一片,面容冷峻,帶著幾分不可言說。 課間跑cao時間。 文一班到四班一個鬼影也沒有,跑cao大隊中間空了一大片。 帶跑cao的體育老師跑在最前端,習以為常地指揮后面的班級跟前面的班級跟上。 與cao場相對應的八字樓另一側回環曲折的樓道里,咿咿呀呀傳來樂器的響聲。 楊飛文溜去隔壁玩圓號,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校管樂團的男生一起找俞綏。 俞綏這個教室的座位是層層遞減的木制階梯,右前方的角落擺著用紅布罩著的鋼琴,教室里地板擦得锃亮,進門還要穿鞋套。 鞋套踩到地板上特別滑,那兩男生就是滑溜進來的,因為勢頭太猛,膝蓋一下子磕到地上滑跪到俞綏面前,他倆干脆連起來都懶得起,雙手交疊在額頭,給俞綏磕了個標準的頭。 倚著玩手機的俊美少年嚇得撐著臺階站起來:“干嘛?” 兩男生說:“綏兒,八級紅色警報!” 楊飛文走得慢一點,他看出俞綏的疑惑,解釋說:“衍都不是有展會前的暖身比賽嗎,我們這次抽到了圣皇附中的國際部。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第一場就要對上附中?!?/br> 管樂隊和弦樂隊通常一起合奏。 衍都大多數學校都不喜歡直接對上圣皇附中國際部,因為他們財資超群,師資力量強,設備也先進,單是出場的陣容就給其他學校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這一屆弦樂隊從最初選人的時候就遇到了問題,到現在還不滿人。唯一可以救場的上一屆弦樂隊優秀的學長學姐還在異地考試。除此之外,不巧前不久二十六中的管弦樂隊的指揮導師腰間盤出事,目前還在醫院療養。 俞綏和楊飛文這類系統學生在弦樂隊有掛名,隔壁一斟酌,就求過來了。 俞綏聽完沒什么反應,老實地說:“我好像沒時間?!?/br> 楊飛文在那邊就說過他們沒時間,擠在俞綏邊上趴了下來:“我都說了......而且我們這邊也在排練比賽,很忙的?!?/br> “指揮也不行嗎?”那男生問。 “指揮簡單嗎?”楊飛文伸出手,掰手指頭給他數:“聲樂那邊要俞綏報名,編曲俞綏報名,他們還強制整了個開場朗誦,加上我們現在這個,俞綏哪里還有時間救你們?” “可是這關系到我們二十六中的臉......” “拉倒吧二十六中的臉又不是照著俞綏的臉長的?!?/br> “......” 他們都行此大禮了,也不見俞綏口風松一點。俞綏看他倆實在有點可憐,去端了兩紙杯水給他們。 那男生眼巴巴的:“其實要不是對上圣皇附中國際部也沒那么嚴重——俞綏,不是說你家投資了G7么,你要不問問看能不能暗箱cao作一下......” “你說什么呢?”跟他一起來的另一個男生一巴掌拍他身上,“排個練把你腦子吹傻了是不是?” 他趕緊閉上嘴巴,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又說了一句:“對不起?!?/br> 上個學期出過的那件事那陣風并不是吹一下就過去了,凡事只要留下痕跡,那都是有可能被人翻出來另外議論的。俞綏被定下候選的那陣子就有人舊事重提,他們仍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經過,所以這不妨礙他們肆意想象。 因為男生口誤,他們沒有留下來待太久。 楊飛文抓了抓俞綏的肩膀算作安慰,自責地說:“早知道我不叫那傻逼過來了?!?/br> “沒事?!庇峤検钦鏇]放在心上,他不答應也單純地僅僅是因為沒時間。 楊飛文松了口氣,他翻出手機,找到剛下發不久的通知翻出來,提醒說:“不過附中國際部那邊據說這次換了一批人,比上一批厲害很多。你看這個勾宇達,周一加,以前國獎是不是老有這倆名字?我看著怪眼熟的?!?/br> “......” 俞綏支著腿,在調整手機上一個圖片,好半天才把抱著咸魚的男孩完完整整地框到方形里頭,他點下確定,勾頭看向楊飛文的手機屏幕,“什么?” 楊飛文撒手給他看:“就這倆,你應該老熟人了?!?/br> 俞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地嗯了聲:“老熟人了?!?/br> “俞綏又換頭像了?!编嵶影颤c擊俞綏的頭像,用兩根手指放大了,舉到晏休面前,“休,這是不是你畫的?” 冷峻少年坐在桌前,畫板斜放著,底端抵在腰腹上。 寢室里光線不足,他這邊便放了好幾盞燈,不同的顏色和不同的角度照著。 他抬頭看見鄭子安說的那個頭像,起初沒做多大反應,把底下的色塊填上以后,才抽紙巾捻去拇指上的顏料,拿了手機看。 大少爺一條信息也沒給他發,不過更新了朋友圈。 [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