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咦, 嫂嫂, 你們怎么也這么早回來了?”墨依依很驚訝地問道,“大哥呢?” “去京畿處了?!?/br> “大哥有緊急軍務要處理?”墨依依不解, 不是休沐三日么?這么好的獨處機會,可惜了。 “不算很急, 他回去處理了?!?/br> “不是,不算很急的軍務,為何要現在馬不停蹄地回去處理?”墨依依越發想不通了。 “他說和我一起去花神節, 我便告訴他,花神節安防還要再備一個預案,他就回去忙了呀!”顏妤邊說邊拾掇著東西。 “嫂嫂你……”墨依依恨鐵不成鋼一般看著顏妤, 半天說不出話來。 難怪撩了這么久,都沒能把人撩到手。 見墨依依神情不對勁,她詫異地問:“怎么了?” “大哥可有說一起去花神節作甚?”墨依依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希望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又希望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顏妤點點頭,“說了呀,去結花環?!?/br> 墨依依沒力氣說話了:“……” “墨依依,到底怎么了,你能一口氣說明白嗎?”顏妤停下了所有動作,認真地看著墨依依。 她沒覺得自己說錯什么了呀?墨瑆去京畿處安排工作,避免花神節出了紕漏,這有什么問題? “大哥想和你花前月下,你卻跟他講安保布防,嫂嫂,您說怎么了呢?” 顏妤驀然瞪大了雙眸。 - 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么的顏妤,以最快速度往京畿處趕去。 途經玄武大街的花神節盛會現場,整條大街擺滿了花束,就連道路兩旁的大樹掛滿了隨風搖曳彩條與五彩燈籠。 明日便是三年一度的花神節盛會了。 久居深宮的顏妤,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熱鬧的場景,看得眼睛眨都不眨。 到了街中央,就見到了雄偉神圣的花神娘娘神像,一旁搭了一座龐大的戲臺,舞臺背景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只尋常掛在,已如此壯觀美麗,若明日花神節啟動后,各色花燈同時點亮,那該多美。 倏地,顏妤見到了一抹偉岸挺拔的身影,那樣眼熟。 “停停停?!?/br> “公主,怎么了?”流螢掀開攆車的車簾,問道。 “就在這停吧?!?/br> 顏妤下了攆車。 只見墨瑆蹙著眉,聽著隨行的官員在說著什么。 想到他正在忙,她只在街口就下了攆車,準備走到墨瑆的附近去等他。 一路經過沿街小販攤位,琳瑯滿目的貨物,讓她眼花繚亂。 實在太新奇了。 見到人這般多,流螢擔心她的安危,讓穿著便服的侍衛緊緊跟著。 顏妤只穿了一件尋??钍降脑旗F綃襦裙,裝扮也只簡單梳了個流云發髻,插著一個蘭花步搖,普普通通,不顯山不露水。 只是,她本就長得美,如薄霧輕紗的云霧綃,極好的垂墜感,襯得她越發的婉約嫵媚,容色照人。 她款款而來,顧盼嫣然的模樣,像極了花仙子下凡。 整條玄武大街的各色花燈彩飾,瞬間失了顏色。 一旁陪同母親賣糖畫的書生,見了這般姿容的顏妤,臉色都紅了,目光就像膠貼一般,粘在了顏妤的身上。 那老婦人見了自家兒子這個模樣,了然一般笑了。 見那姑娘生的一副美人骨,眸光明凈清澈,又只帶了一個隨身丫鬟,想來可能是尋常商賈人家的姑娘。 自家兒子怎么也是個秀才,將來極有可能高中,娶個商賈人家的大小姐,不算高攀了,于是,對顏妤招了招手,“姑娘,買糖畫嗎?” 糖畫?顏妤看向了那婦人的小攤,見到攤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糖畫,有飛禽走獸,也有春蘭秋菊,栩栩如生,她目光瞬間被吸引了。 緩緩走到了攤前,好奇地打量著這些糖畫,“這些,是糖作的畫?” 見到美人越來越近,那書生的臉,越發guntang,“是、是的,小、小姐?!?/br> 她拔了其中一只烏龜模樣的糖畫,問道,“什么都能畫?” “能、能……”那書生說話越發不利索了。 那婦人見自家兒子這模樣,心下也急了,怕他莽莽撞撞,把姑娘給嚇跑了,急忙將他拉到了一旁,對著顏妤笑了笑。 “姑娘,老婦這兒子,今年十九,去歲剛中了解元?!?/br> “年紀輕輕便中了解元呀?前路無量呢?!鳖佹ルm然不太明白糖畫和這位老婦人的兒子多少歲有什么關系,但她為大瑨人才輩出而開心。 聞言,那老婦人更加喜出望外了,覺得有戲了,對著顏妤笑得更加歡了,“老婦這兒子,除了寫得一手好文章,更是畫的一手好話,不如,就讓他給姑娘畫一幅糖畫,如何?” “好呀?!鳖佹]見過人家用糖漿作畫,好奇心一下被吸引了。 老婦人用手肘輕輕撞了撞一旁看呆了眼的傻兒子,“你趕緊給姑娘展示一下你的拿手本領?!?/br> “哦哦哦……”書生急忙坐了下來,自一旁的熱鍋中勺了一勺紅糖漿,開始認真作起畫來。 一邊作畫,一邊看顏妤,對照著她畫。 顏妤倒也大大方方給書生看,就像讓宮里畫師給她畫畫像一般,她就純粹當人家畫師,沒留意到書生那白凈凈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正在忙的墨瑆,眼梢無意中掃了掃,就發現了那一抹熟悉的倩影,盈盈玉立,淡施粉黛的模樣,嬌美得如粉色桃瓣,以及……那書生看癡了的眼神。 整個人氣場頓時冷卻了幾分,一旁幾位兵部的官員,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頓時噤若寒蟬。 “就照這樣般,都下去吧?!?/br> 墨瑆揮手讓眾官員退下。 一眾官員如臨大赦一般,暗暗抹了抹汗,迅速告退。 聽聞靖安侯休沐三日,整個京畿處以及負責花神節盛會的禮部與兵部各官員都松了一口氣,想著終于可以稍稍放松幾日。 誰知,這才第二日,靖安侯就又回來當值了,還臨時調整了部署,眾人一口氣吊在頸上,險些喘不過來。 墨瑆抬步往糖畫小攤走了過去。 顏妤第一次見到與自己如此肖似的糖畫,倍感新奇,這手藝,絕了!贊不絕口間,她轉頭問流螢,“帶銀子了么?” 那書生急忙擺擺手,“不、不用銀子,小、小生送給小姐的……” 見流螢點點她,她轉頭,對著書生道:“可否再幫忙畫一個人?” 她想畫墨瑆。 那書生癡癡地點了點頭,“可、可以?!?/br> 美人說什么,就什么。 顏妤很認真地給書生描述著墨瑆的模樣,生怕他聽不明白她的描述,畫不出墨瑆的神韻,不自覺地蹲上前了一些。 若能成畫,想著可以一口一口舔著墨瑆…的糖畫,她就莫名地開心起來。 完全沒留意到,身后的目光。 “夫人,在做什么呢?”墨瑆淡淡地盯著她距離那陌生男子只有一尺遠的腦袋,不緊不慢的腳步從后面傳來,嗓音似乎帶來一些冷意。 顏妤回頭見到是墨瑆,頓時喜出望外,“夫君!你忙完了?” 一聲夫君,就像平地一聲驚雷,炸得糖畫攤子母子瞬間石化。 方才,那書生一聽聞她描述的是一個男子的畫像,手上的勺子頓時會發燙似的,險些握不住了。如今,更加撐不住,腿腳軟了軟。 那老婦人急忙扶住了自家兒子。 這姑娘的夫君,雖是只著尋常便服,可氣度逼人,怕是什么達官貴人, 這么天仙一般的人兒,哪里是什么尋常人家,他們就不該肖想! 那婦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結賬了嗎?”墨瑆盯著顏妤……手上的糖畫問道。 一旁的婦人驚醒了過來,趕忙道:“方、方才便說了,是送、送給夫人的……” 自然不可能白拿,展云淡定地上前付賬了。 墨瑆仿若未聞,眸光緊鎖在顏妤身上。 顏妤覺得他虎視眈眈著她的糖畫,防備地將糖畫微微地往后移了移。 這是什么意思?當他是搶糖吃的小孩嗎? 他險些被氣笑。 伸手從她手中奪過了糖畫,轉手就走了。 “誒……”顏妤急忙跟了上去,“糖畫是我的?!?/br> 上了攆車,顏妤發現,他居然拿著肖似她的糖畫,慢條斯理地咬了起來。 “你……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顏妤控訴的眼神,不滿地瞪著他,居然真的搶她的糖吃! “我吃的是糖嗎?”墨瑆慢悠悠地看向了她,問道。 “你吃的不是糖是什么……” 是她!那糖畫的畫像是她! 意會過來之后,發現自己,被!調!戲!了! 玉頰頓時酡紅一片。 墨瑆唇角噙著笑,繼續吃著糖畫,那不緊不慢的動作,竟然他吃出了幾分矜貴與優雅來。 性感的喉結動來動去,顏妤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臉頰發燙得如火燒。 仿佛他在舔,噢不,他在將她了一口一口給吞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