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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初啊,你這個位置不對,眼神要再凜冽一點,還有欣賞?!睂а萆锨案f戲,發覺蕭初有些心不在焉,心底怨懟他耍大牌,可面上依舊笑臉相迎:“沒關系,休息一下,我們慢慢來?!?/br> 莊隅在馬背上樂得看戲,拽著韁繩驅使著馬到一旁陰涼處。 “不錯啊,你這馬術從哪學的?!?/br> 宋濤正在看臺附近,他今天的角色是清閑的侍衛,只需要拿著佩刀站著就好,揮手給莊隅扔了半包紙巾。 莊隅嫻熟得下馬,用紙巾擦了一下額角的汗,輕快道:“從前練的,不過這馬品相不太好,跑不快?!?/br> 宋濤笑道:“你這身段可以了,導演肯定能把你的片段剪進去,等電視劇上映了,找找你的片段看?!?/br> “好啊?!?/br> 莊隅越來越能安于現狀,接受自己的身份,這是一個好趨勢。剛從傅家出來的幾天,莊隅大手大腳,攢下的五萬塊,住了兩天酒店就花得所剩無幾,還餓了兩天肚子。 “不過蕭初好像不太對勁兒,沒有耐心拍戲,再這么下去估計又要推時間了?!鼻f隅蹙眉道,并不想要加班加點。 “你知道為什么嗎?!彼螡裆衩孛氐?。 莊隅歪頭疑惑。 “人家金主今兒個來了,那可是大老板,咱們整個影視城都是他的,哪還有心思拍戲?!彼螡缇途毘闪死嫌蜅l,和后勤組交道甚好,看著那邊開進來豪車,這小道秘聞就傳進耳朵了。 “真是周慕陽?”莊隅錯愕。 “你還知道老板名,做了功課啊?!彼螡龥]發現莊隅糾結的神色,接著道:“就是那幾輛黑色跑車里,不止有周老板,他還帶來一個人,戴著墨鏡看不清臉,不過肯定也是個大金主?!?/br> 宋濤將這“金主”二字拉得長長的,很是曖昧。 有些金主就喜歡親自來挑新人,叫什么養成系,像養小貓小狗似得,最后還要比一比誰把這新人捧得地位更高,另一個角度就能說明金主的有權有勢。這要是得了青眼,伺候好金主,可不什么資源就都有了。蕭初好不容易攀上了富貴枝,心都飛到了梧桐尖,今兒心思哪還能落在拍攝上。 宋濤又同莊隅講著他打探來的各色明星緋聞,眉飛色舞如數家珍。 “……我和你說,這導演不剛叫休息么,女主女配什么的都往大老板的棚子里鉆,導演也往那送椅子,嘖嘖,壯觀啊……” 莊隅聽聞周慕陽來的消息,心底已經敲起了鼓,握著拳頭指尖深扣在掌心,又想著,周家少爺花名在外,帶來的人許是狐朋狗友,只是圖個熱鬧,估計一會兒就回去。 沒關系,放輕松,站在人群里他又看不到自己。 莊隅默默對自己說道。 況且被看到又怎樣,他和傅時戟已經沒有關系了,周慕陽也不會閑得自討沒趣。 “……你說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萬一人家也好男的這口呢,我長的就算了,但你倒是有機會被相中!”宋濤說得口感舌燥,眨眨眼道:“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先來十部電影,別忘了找我做配?!?/br> “我去上個廁所?!鼻f隅躲還來不及,隨便找了個借口,“你想去就自己去,不用等我?!?/br> “咳,你就一點都不心動么?!彼螡谱?,“我自己都心動了,哈哈哈,你去吧,我去那邊看熱鬧?!?/br> 宋濤是打心底覺著莊隅比蕭初更有氣質。他在劇組見的演員不算少,但有些東西是怎么演都裝不出了,氣質是虛無縹緲,但需要靠長時間的培養才能調教出來。 那些成名的角兒身上就有這特質,放在人群里一打眼就能察覺人家才是主角。就像現在莊隅雖和他同租,拿著同樣微薄的薪水,可是宋濤就覺著他像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骨子里露著矜嬌貴氣。 那頭的莊隅沒往廁所的方向走,而是拎著自己的雪浪袍,搖著一把道具折扇,邊扇風邊去找附近的小販買水。 長發墜在腰間很是沉重,膠水弄得頭皮痛還有些癢,估計是有些過敏,莊隅用扇子尖輕輕戳了戳假發貼片處,下次還是少接這古裝劇,著實遭罪。 “鈴鈴鈴……”手機突然響起來,莊隅發現來電的正是宋濤。 這么一會兒工夫還來電話,許是讓他帶東西,接通了電話,宋濤急切的聲音穿過耳膜:“莊隅你去哪了,劇組丟了東西,正挨個問呢,你快回來?!?/br> “丟東西?”莊隅不耐煩:“什么時候丟的,要我回去做什么?!?/br> 莊隅舉著手機,還在環顧賣水小販的方位,往常就是在這附近。 “不知道,據說東西很貴重?!彼螡龗鞌嚯娫捛坝袕娬{一遍:“看樣子要找到東西才能開工,快回來吧,副導演正在清點人數?!?/br> 莊隅握著黑掉屏幕的手機,嘴巴干澀,失望地打道回府。 * 布景院子里。 約有六七十個群演聚集在這里,三五成群得站著,嘟囔著他們才沒偷東西,把他們當賊似得叫回來做什么,滿是憤慨。 “莊隅,莊隅回來了么?!备睂а菀膊粣鄹蛇@苦差事,但丟東西的主兒可是大人物,他只得認真地對著名單,一個一個喊名字。 “這里!” 宋濤看見莊隅慢悠悠逛回來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緊忙向副導回話道:“回來了,在這呢?!?/br> “那下一個,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