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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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李然李子明了吧?” 李然上前一步: “在下李然,見過齊侯!” 第六百四十八章 晏子的預言 齊侯杵臼上下打量著李然,他久聞李然大名,不過這兩日,他卻發現李然待在魯侯的身邊,卻是極少說話。 齊侯杵臼見李然是如此氣宇軒昂,再加上有關李然的名望,可算得是讓人印象深刻: “先生縱橫多年,寡人與先生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據說先生這些年隱于魯國,避世不出,卻不知為何今日反倒是到這里來了?” 齊侯杵臼這一番話,說得倒也是客客氣氣。 雖說,他聽田乞曾經說過,李然此人名不副實,但是齊侯杵臼終究還沒有老糊涂到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 他又如何不知李然協助子產、叔孫豹等人在鄭國及魯國的那些所作所為? 而且,像郈邑這樣的一座大城,縱是齊魯兩國聯軍居然也是久攻不下。 而李然和孔丘卻能輕輕松松的首入郈邑。這其中,這李然到底是在背后出了多少謀略,齊侯杵臼不免也會將其是聯想起來。 所以,無論是出于對此人的敬畏,還是從現實的考量出發,齊侯杵臼都還是希望能與李然說上幾句話,以為試探之意。 李然微微一笑,對齊侯此問也是心下了然: “之前只因在下有喪在身,故而避世不出。而如今一來乃是受友人所請,二來亦是久仰齊侯大名,故而來此也想一窺君上真容??!” 這一番話,李然說得也是滴水不漏,甚至無形中還直接拍了一個彩虹馬屁。 這也讓齊侯杵臼是感到頗為滿意: “哈哈,子明先生這舌頭,果真是如傳聞中的那般厲害??!對于我齊國,不知先生是有何見解?” 李然依舊是微微笑著,緩緩道: “然不曾在齊國任職,對齊國不甚了解。不過,然有一言,還請齊侯敬聽?!?/br> 齊侯杵臼聞言,不由是正襟危坐,并是恭敬的聆聽。 而李然也是收了笑意,只聽他是繼續言道: “昔日,晏平仲乃齊國的大賢,其所言所行,無一不是著眼于齊國的千年大計!如今,其人雖是作古,然其言尚存。還望齊侯務必遵晏子遺言而行,勿使齊國日后陷于罹難!” 其實,李然這話明著說晏嬰,但其實實則是在暗指田乞。 只因晏嬰在世之時,就曾多次表達出對于田氏的擔憂。 比如,他就曾于出使晉國之時,與昔日好友叔向說過: “田氏有德于民、百姓愛戴,齊國最終要歸于田氏呀!”(原文:齊政卒歸田氏。田氏雖無大德,以公權私,有德于民,民愛之。) 而他,也更是不止一次的向齊侯杵臼諫言: “田氏得了齊國的眾心,而且其宗族的疆域也越來越大,而齊國百姓都感念著田氏的恩德?!保ㄔ模禾锸系谬R眾心,宗族益彊,民思田氏) 只不過,齊侯杵臼在此之前,雖然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聽晏嬰的,但唯獨在對待田乞的問題上,齊侯杵臼卻是一直沒能聽得進去。 只因田乞表現得確實太過于優秀,也正因為他廣施于百姓,所以由他辦的事,也總是能夠事半功倍。 再加上有田乞的商業版圖作為支撐,時常進貢許多的財物,來維系齊侯杵臼奢侈的生活。 所以,這一切都讓齊侯杵臼對其可謂是欲罷不能。 而且,田乞也曾經毫不避諱的是與齊侯杵臼說過這個問題,田乞的回復則是: “臣雖施恩百姓,但是絕無二心,臣只想替君上管理好國家罷了。臣本為陳國遺孤后裔,承蒙齊國收留,這才得以延續至今!” “若是沒有齊國,便沒有我們田氏的今天。如果沒有齊侯,田氏也將不復存在?!?/br> “所以,還請君上放心,我田氏一族,必將世代忠于齊侯,不敢或忘!” 而齊侯杵臼,只因其年事已高,很多事也都只能是指望著田乞去辦,尤其是在晏嬰去世之后,他更是對齊國政事是有心無力。 所以,在聽到田乞的這一番話,也就不再將晏嬰的話是放在心上,是愈發的信賴和仰仗田乞。 然而,此刻李然卻將舊事重提,這不免是讓齊侯杵臼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起得那么一絲波瀾。 田乞當然知道李然這話,其實就是在暗點自己,但他更知道這個時候他自是不便出面理論的。 于是,他是朝黎鋤使了個眼色。 黎鋤見其眼色,立刻是心領神會,并是出列言道: “君上,晏子所言,雖大都有理,但臣以為,卻也不盡然。平仲大夫曾數言田大人乃為我齊國之大患。此言,可謂謬矣!” “如今,我齊國上下,有誰不知田大人他替君上行使仁政,乃是愛民如子的?這可都是君上的功德??!如今我齊國治下,百姓可謂是安居樂業。難道,這也能算得是田大人的過錯嗎?” “就如孔司寇那般,如今讓魯國之面貌煥然一新,上下一片祥和,百姓安居樂業,難不成孔司寇也是別有用心的?” 齊侯杵臼見場面竟是漸起爭執,便是立刻擺了擺手,并是舉起酒盞開口道: “呵呵,子明先生之言,寡人已是了然。來,寡人敬先生一盞!” 齊侯杵臼顯然是不愿意再跟李然過多的商討此事,是以唯有用喝酒的理由是故意搪塞過去。 李然見狀,也唯有是一陣搖頭嘆息…… 宴會過后,魯侯宋在孔丘和李然的護送下,回到了營帳歇息,孔丘和李然站在營帳之外,李然又讓褚蕩和宮兒月在四處巡視,務必保證魯侯的安全。 孔丘說道: “恩公,今日宴飲,可謂驚險吶!” 李然也是不由松了口氣,說道: “虧得仲尼辦事果斷,將其及時制止!還讓齊侯和田乞都挑不出任何的毛??!” “但是,現如今卻還不能就此斷言就安全了,時刻都不能放松警惕?!?/br> “這田乞……只怕還留有后手。和談之事,如今看來似乎是一切順利,但實則是暗流涌動。明日便是正式誓盟之時,還需得小心應對!” 孔丘聞言,不又是深深吸了口氣: “哦?那恩公是以為……這田乞是會如何作?” 李然微微是思索了一番,并是言道: “依我之見,只怕是會故意破壞此番盟誓,讓此番盟誓不得善終!” 孔丘深以為然,點頭道: “嗯,恩公所言極是,看來,明日丘于典禮之上,還需得是隨機應變才是!” 第六百四十九章 這齊國也太不仗義了 李然聽了孔丘的話,面色也是愈發凝重。 “明日乃是重中之重,田乞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此番會盟,田乞定是籌謀已久,而如今其意圖又是接連為仲尼所破。他若就此回去,那這一番折騰,豈不都白費了?” “而且齊魯兩國若果真就此盟好,對于田乞而言亦是無益,明日盟誓必須是嚴陣以待,不可懈怠?!?/br> “依我之見,這田乞恐怕是會在誓書當中是做得一些文章?;蛟S會在其中提出一些非分之辭也未可知!” 孔丘聽李然如此說,也是對此深以為然: “恩公所言極是,但是……恩公以為,這個田乞屆時又會如何去做呢?” 只見李然是一邊尋思著,一邊是微微搖了搖頭,并嘆息言道: “這個恐怕就無從得知了,但我們也需提前商量一番,也好防范于未然!” 孔丘亦是點頭回道: “嗯,既如此,那就請恩公費心,和丘再一起商議一番,也好讓丘有所準備?!?/br> 李然欣然答應,隨后便是在孔丘的帳內是秉燭長談,一直是聊到深夜這才各自回營休息。 這時,宮兒月已經是替他鋪好了被褥,在那是一直等著李然。但等著等著,卻也是抵不住困意,竟是倚在案幾上直接睡著了。 李然一進大帳,見得宮兒月如此,也是搖了搖頭將身上的披衣是直接披在了宮兒月的身上。 但就這一下,宮兒月卻是驚醒了過來。見是李然回來了,便立刻是起身,與李然言道: “先生這才回來,也是辛苦得很嘛?那先生既然無事,那就趕緊歇息吧,我在右側的營帳,褚蕩在左側,若有什么,喊一聲便是?!?/br> 李然與她是微微一笑,并點了點頭。 “那你也去休息,這幾日也是辛苦了?!?/br> 宮兒月與他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并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李然躺在被褥之上,依舊是思索著這次的會談,不知不覺間,李然竟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宮兒月先是在賬外喚道: “先生可醒了?” 李然其實也早已醒來了,只是見外面還不算大亮,還在那躺著思考著。 聽到宮兒月的話,李然便是作聲回道: “醒了!外面是出了何事?” 宮兒月聽到這話,也不避諱,竟直接就進到帳內,但見李然此刻正起身穿衣,宮兒月如此一陣冒失,卻是令李然好不尷尬。 宮兒月卻是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 “先生,那孔夫子也早就起來了,正在外面候著呢!” 宮兒月說著,便來到李然身邊,替他穿戴衣飾。 李然見此,只得是強忍著內心的悸動,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本來是可以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但是,在面對宮兒月時,他卻總是心神不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