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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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今晚,當不只是前來為然送行的吧?” 明人不說暗話,你人都既然來了,何不直截了當的說想要干嘛呢? 彎彎繞繞,曲曲折折,豈非讓人厭憎? 觀從聽罷,當即笑道: “先生莫急,且聽從慢慢道來?!?/br> 話音落下,觀從起身,一手置于腰間,一手置于身后,神情也在霎時間變得凜然起來,給人一種十分凌厲的感覺。 “從自小學卜于周王室,后十年入楚,二十任楚之卜官,而今三十,終得一席之地?!?/br> “與先生的韜略相比,從這微末之伎自是不值一提的?!?/br> “然先生或許有所不知,其實先生與從乃是同道中人。如今楚國的上半局既已由先生落子而弈,那這下半局,便由從替先生落子,如何?” 楚國的上半局,楚國大興,逢戰必勝,無論聲望還是勢力,都達到頂峰。 這是李然的手筆。 可李然也能夠預見楚國的下半局,這也是他為何選擇不辭而別的原因。 只是,他所能夠預見的下半局之潰敗,又完全是因為他親手締造了這個幾乎完美的上半局。 “大夫此言差矣。然與大夫何時成了同道中人了?李某為何不知?” 李然若無其事的問道。 觀從聞言,只微微一笑,并是繼續不動聲色的看著李然道: “難道……老閣主未曾告之少主么?”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靜。 饒是李然,也被這一句震撼非常,久久不能言語,臉上眼睛里寫滿了難以置信。 原來這觀從,竟也是“道紀”的人! 竟是他老子安排在楚國的眼線! 當初在晉國,醫和所言仍是歷歷在目,他老子手底下的這幫人大多都是巫醫卜樂之輩,因為靠著常年游走于列國,所以得到的消息甚多,相互之間流通后,就變成了一條條能夠制衡權貴的把柄。 由于他們手握著這些把柄,所以自然能夠在列國都混個風生水起。 不過,李然一直以為道紀的成員按理僅限于中原諸國,畢竟楚國是完全不一樣的國家,一個無論是其國家制度,亦或是統治方式都完全不同的國度。 然而,當觀從道出這一句話時,李然這才恍然明白,他老子的手底下這一眾勢力究竟是有么的強大! 若不是李然事先就知道,這“道紀”與“暗行眾”的理念以及其訴求是完全不同的。 要不然,李然還真會誤以為他老子的“道紀”與“暗行眾”是有什么瓜葛。 也虧得道紀與暗行眾并不是一路人,要不然像這樣一個龐大得令人生畏的地下情報組織,若再倚靠著“暗行眾”走向臺前,那其能量恐怕早已足夠顛覆整個周王室的了。 “哦?如此說來,你是奉了家父之令潛伏在楚國的?” 一番震驚后,李然又稍稍收斂了心神,并是繼續問道。 觀從聞言,不禁點了點頭,并道: “從乃是奉老閣主之命入楚,潛伏已十年有余,為的便是扶立王子棄疾登上大位!” “什么?” 李然聞聲一怔,臉色頓時劇變。 “原來那個一直在背后為王子棄疾出謀劃策之人便是你!” 王子棄疾為何能屢次獲得楚王的信任,又為什么能順風順水的成為蔡公! 原來,在背后推波助瀾的不是別人,正是楚王一直極為信任的觀從! 而李然此時也是心神一震,猛然想起那次在郢都,王子棄疾擺下鴻門宴,準備干掉自己的事來。 “呵呵,難怪當年郢都對峙之事。李某就曾想,四王子為何會下得如此的一步臭棋來?恐怕這也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當初,王子棄疾打算在他自己的府邸干掉李然,這件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對王子棄疾而言都絕不是一個好主意,可王子棄疾卻仍舊是這么干了。 而最終,李然不但反將了王子棄疾一軍,而且還成功讓安坐在幕后的楚王親自上門致歉,使得楚王再也不敢心生干掉李然之意。 從最終的結果來,王子棄疾這一手,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然當時還很好奇,他為何會下這么一步臭棋,今日看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觀從的身世 正因為觀從也是道紀的人,所以他才會故意教唆王子棄疾下得這么一步臭棋,如今看來,其用意反而是為的保護身在楚國的李然。 “呵呵,少閣主謬贊了。從只是略施小計而已,何足掛齒?與少閣主的智略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不過四王子他,一直想將先生除之而后快的心思,卻并非是觀從所為?!?/br> 李然身為道紀的少閣主,對于觀從的重要性已無需多言。所以,觀從按理是不會與李然作對。 而王子棄疾之所以數次咄咄逼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不過是見不得李然為其王兄所器重。也擔心將來有朝一日,其王兄會在李然的幫扶之下,真的就此坐穩了王位。 現如今,伴隨著李然在楚王面前失勢,對于王子棄疾而言,李然也就不再具有威脅。因此,也自然就隨李然去了。 “王子棄疾,此人心術不正,望之便不似人君,你們又為何要執意扶立他為楚王呢?” 既然知道了觀從的真實身份,那李然便不再藏著掖著,而是開門見山的直接如是問道。 “呵呵,四王子乃真正的當璧之命,此絕非如今的楚王能比。觀從為此也已圖謀許久,因此只希望少閣主不要阻礙了老閣主的計劃才好?!?/br> 他既受老子之命前來楚國潛伏,扶立王子棄疾。那也就是說這個任務乃是老子所指派的,是老子有讓王子棄疾登立王位之意。 然而李然對王子棄疾實在沒什么好感,聞聲不由言道: “王子棄疾雖有謀略,但此人城府極深,虛偽狡詐,陰險詭譎,以然觀之,此人絕非人主??v有當壁之命又能如何?” 對此,觀從并未表示反駁,只是淡淡一笑。 見狀,李然的目光落在觀從臉上,略顯疑惑。 只聽他道: “據李某所知,你應當也是楚人吧?楚王即便德行有失,爾等應以苦心勸改才是,又何至于要扶立新君?此等不義之舉,又何以匡正楚國?更何況,四王子乃是什么德行,足下難道當真不知?此舉無異于禍亂楚國,你既為楚人,又為何要如此做?” 這讓李然很疑惑,畢竟這年頭的國家歸屬感還很強烈,至少比之戰國時要強烈。 而觀從這個楚國人,更是在現任楚王的手下得以重用的,他不思報效,反而蓄意挑起楚國內亂,這叫人又如何能想得通? 觀從聽罷,凌厲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冷冽。 他看著李然一字一句的道: “不敢欺瞞少閣主,從雖為楚人,卻與楚國王室實有不共戴天之仇!” “哦?” 李然聞聲一怔,不解其意。 只見觀從再度背過身去,緩緩道: “當年先父觀起,乃是楚令尹王子追舒手下的寵臣。只因先父乃是庶人的身份,無有爵祿卻時常乘坐馬車出入,這便得罪了當年康王身邊的那些個權貴。他們那些人,一直在康王的耳邊挑唆,污蔑,道盡了先父的惡語?!?/br> “后來,王子追舒權傾朝野,楚康王害怕自己的王位被奪,便用計將其殺了。而先父,也因為受了牽連而白白丟掉了性命!” “而且……而且!” 話到這里,觀從猛的轉過身來,他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仇恨。 “而且,康王不但殺了先父,還下令將先父五馬分尸!甚至將先父的尸塊傳于四境,以警示他人!” “從懷有此等殺父之仇,與楚王室不共戴天!” “從之所以忍辱負重,活至今日,為的便是挑起楚亂,使楚王室兄弟相殘、只有這樣,才能解我這心頭之恨!” 原來,觀從與楚王室之間竟還有如此一段恩怨過往。 饒是李然也是沒有想到,因此,待他聽罷之后,也是好一陣沉默。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這八個字里,究竟是涵蓋了多少辛酸仇怨,又有多少悲痛折磨,他無法感同身受,只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去理解。 從這個層面來說,觀從禍亂楚國也就不是沒有道理的了。 “可如此卻要牽連無數楚國百姓的性命,他們又何其有辜?” 李然嘆息一聲,顯得十分無奈。 “哼!” “這些天殺的楚人!他們早該死了!” “這些年,觀從早見慣了他們仗勢欺人的模樣,他們無辜?那他們在滅掉無數小國,為禍一方之時,何曾想過無辜?” 顯然,此時的觀從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甚至將楚王室的鍋直接扔到了楚人百姓的身上。 李然皺眉看著他,搖頭道: “這番言論,可不像是一個智者該說的話?!?/br> 觀從聞之一笑,既像自嘲又像嘲笑。 只聽他道: “從自來便不是什么智者,從只是為了一個復仇而甘愿為仇人出謀劃策之人!” 在這一點上,他的這份忍辱負重倒與后世的越王勾踐有些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 只聽他繼續道: “而計亂楚國的,也并非只從一人。老閣主雖未明言,但這又何嘗不是老閣主的意思?從既是身為道紀之人,自當遵從。至于報仇雪恨,也不過是順便罷了?!?/br> “更何況,如今楚王倒行逆施,窮兵黷武,暴虐無度,遲早有一天會拖垮整個楚國。就算從不動手,他最終也會自取其禍,少閣主如今打算不辭而別,不也正因為此?” “既然連少閣主都覺得現在的楚王德不配位,那便讓四王子即位又有何不可?至少四王子總該比現在的楚王熊圍要好上不少吧?” 李然聽罷卻是沒有任何言語。 他當然知道現在的楚王是什么德性,也知道這樣的楚王拖垮整個楚國只是遲早的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