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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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去之際,武人背對著豎牛留下了最后一句: “去魯國吧,那邊有人能幫到你?!?/br> 豎牛聞聲,原本平靜的臉上頓時涌現出一抹陰冷笑意。 “呵呵,到底是我豎牛命不該絕啊?!?/br> “李然,瞧著吧,總有一天你定會慘死在我的手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孫段的密謀 豎牛沒死,看似意料之外,其實又實屬情理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有意想放他一條生路。 于是,原本只有死路一條的他,居然就這樣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而且就此消失在了鄭邑城外…… 看見他離開鄭邑的人不在少數,豐段與駟黑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豐段府上。 看著來回踱步顯得十分焦急的駟黑,豐段不由對他有些不耐煩。 “我說賢弟,你這般焦慮又有何用?難不成現在我們還能指望那國僑能就此息事寧人?”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其實豐段自己心中也清楚,子產這一手,擺明了就是要清算他來的。 “你知道什么?若是讓他到時候從豎牛嘴里撬出點什么來,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你我二族,恐怕都要受了牽連!” “你倒好,如今反手放了那豎牛一條狗命,你這不是擺明了要搞死大家?!” 原來,放豎牛一條生路的,不是別人,正是豐段。 而此事,豐段居然沒有事先跟任何人商議,也難怪駟黑會如此生氣了。 豎牛知道他們的事實在太多,很顯然,一旦讓子產從豎牛的嘴里得到什么不利于他們的消息,那對他們而言是相當的不利。 令駟黑最是想不通的,便是豐段為何要放豎牛一條生路,這豈非自尋死路? “哎呀,賢弟你好糊涂!此時對豎牛下手,豈不正中了國僑的下懷?” 豐段自然也是有著另一番考慮的。 當此時刻,其實是個人都已經知道,這豎牛一人之生死,可謂是關系重大。毫不夸張的說,豎牛之生死,或許將成為影響鄭國整個時局的那一塊翹板。 豐段何其老練之人,又豈能不知現在的子產,一定是在暗處仔細搜羅著有關他們的任何蛛絲馬跡。 若是他們現在就對豎牛下了殺手,那豈不等同于不打自招? 甚至,倘若豎牛非但是沒死成,而且屆時還被子產所救,那這分明就是將豎牛無端端的推向了自己的對立面。 到那時候,子產對他們可就不必再是捕風捉影了,直接明刀明槍的抓捕調查便是了。 所以,放豎牛一條生路,不但可以混淆視聽,還能賣豎牛一個人情。日后此人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之日,若是如此,又何樂而不為呢? “哼!說我糊涂?” “我看你才是真的老糊涂了!” 盡管豐段此舉極為合理,但駟黑卻依舊不買賬。 “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你將他放了,若是被查出個所以然來,屆時別說老兄你了,便是駟某,也只有死路一條??!” “如此的禍害,斷然不能留在世上!” 駟黑的態度相當堅決,無論如何,他都堅持一定要滅了豎牛的口。 豐段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話都不想回了。 以往他與駟黑合謀而為,并不覺得駟黑糊涂,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忽的覺得這駟黑不但呆若木雞,而且還是個膽小怕事之輩。 與這樣的人合作,能有什么作為? “閑話少說,你可知那豎牛到底是去了何處?” “不知?!?/br> 豐段直接搖頭,選擇了無視。 “你!” 駟黑頓時無語。 一時間,兩人各自心里皆是怨氣升騰,誰也不愿再度多言。 好一陣后,豐段這才不情愿的看著他道: “賢弟,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吧?!?/br> “哼,你又待如何?” 駟黑心知此事也已無法挽回,當即只耐著性子如此問道。 見狀,豐段這才整理了一番情緒,平復下來說道: “豎牛被逐,祭氏與子產的關系越發親近,若是我們繼續從其內部下手,只怕已是不易?!?/br> “以我看,我們莫不如從外借力,或可一試?!?/br> 而今的鄭邑城中,因為此次子產作為執政卿,控制癘疾成績斐然,而且又屢次化解了國人中對他的怨念。 所以,此時城中自然又反過來有了一批子產的忠粉,而子產的聲望也由此日隆。 將子產視為一生之敵的豐段,這些可都看在眼里。說他不急,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急又有什么用呢?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不如是鋌而走險,再搏一把! 既然當初李然能借晉侯之手制衡魯國的季氏,而今難道他就不能借? “哦?兄長的意思是……” 駟黑一聽此言,頓時來了興趣。 其實他也清楚,目前以他們在朝堂上的聲威根本無法壓制子產,而且也無權撼動子產執政卿的地位。 要想將子產拉下馬來,非得從外尋找幫手。 “嗯,老夫已經派人去了楚國,料來不出數日便……” 豐段在其耳邊言語好一陣,這才坐直了身體。 駟黑聽罷不由面色煞白,當即是露出了一臉的驚懼之色。 “這……!” 他似乎有點難以置信??烧l知豐段卻甚為得意的道: “呵呵,放心吧,一切皆在老夫的掌控之中!” “楚國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只待大事一成,咱們便能順理成章的接手鄭國,屆時便是他子產有通天的本事,呵呵,那也是無可奈何呀!” 說著,豐段趾高氣昂的給自己倒了一盞醴,自信滿滿的神色一覽無余。 駟黑也反復斟酌思索了一陣,覺得此計確是不錯,可這心里,卻還是有些不踏實。只聽他是繼續小聲道: “事關重大,確定能行?” “呵呵,賢弟所擔心的乃是李然那豎子吧?” “是。便是此賊!” 駟黑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此賊城府深不見底,且智略無雙,想要瞞過他的眼睛,恐怕沒這么簡單?!?/br> 不料豐段卻是冷冷一笑,若無其事道: “呵呵,賢弟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此次乃是我鄭國豐氏與楚國聯姻,又干他李然何事?就算他而今身為行人,想要對此事指手畫腳,哼,恐怕他還沒這個資格!” “嗯,不過既然賢弟提及此人,那我不妨多說兩句,以愚兄看,此子早晚必除之,如若不然,終究是有肘腋之患?!?/br> 此番投毒并cao縱輿情之事,可謂全是敗在李然之手。 若不是他們此番及時選擇棄卒保車,依照子產的手段,只怕他們也早就被一鍋給端了。 因此,縱觀李然在此事前后的表現,實在是讓他們感到不寒而栗。 “嗯,兄長說得極是?!?/br> “那……兄長此番何不順帶將其一并除之,豈不快哉?!” 駟黑的臉上不由是露出了一抹jian狠之相。 話到此處,豐段亦是不由與駟黑相視而笑。只不過,這種笑聲,無端端的是多出了一絲邪魅。 “呵呵,李然小兒,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辣的祭先 偌大的鄭邑,終究是恢復了往日繁華與熱鬧。 車水馬龍的鄭邑街道之上,各國商旅絡繹不絕,人潮鼎盛。 春天的陽光又再次降臨,大地再度煥發出生機,一片盎然景色。 當此時節,出去郊游乃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李然從前一直未曾明白旅游的目的到底是為什么。 然而時過境遷,當他在這亂世之中沉浮幾載,當他經歷了如此之多的事后,他終于漸漸明白了,能夠難得置身世外,乃是一種怎樣可貴的體驗。 可惜,他剛想與祭樂一道出門暢游一番,祭先卻又派人將他們倆都叫了回去。 二人回到祭府,李然原本還以為岳丈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可誰知祭先原來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你們倆回來啦?”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