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私人飛機也受航空公司監管,每次起飛都需要跟航空公司申請,還要購買航線。 再加上各項費用,飛一次非常燒錢。 稀里糊涂上了飛機,坐在舒適的皮革沙發上,蘇云景忍不住調侃傅寒舟。 “船船,你膨脹了,居然還有私人飛機了?!?/br> 國內有幾個巨星早就購買了私人飛機,每次出行都要燒二三十萬。 傅寒舟作為娛樂圈家世最壕的,他倒是沒傳出過坐私人飛機,開百萬豪車的消息。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傅寒舟黑眸有了一點笑意,“不是我買的,花錢租的?!?/br> 以傅寒舟現在的收入,買一輛私人飛機不成問題,但沒必要。 蘇云景喝著空乘倒的果汁,還要數落船船敗家。 “從這兒到京都也就一兩個小時,不至于這么大費周章,我們悄摸坐個特快就好?!?/br> 傅寒舟垂下了眼睫,漂亮的鳳眸有了一重陰影。 他低聲說,“不回京都?!?/br> 蘇云景剝了個橘子給傅寒舟,沒聽清地問,“什么?” 長睫扇動了一下,眸里的情緒不著痕跡地抹去,傅寒舟脈脈凝視著蘇云景,彎下眉眼,細翹的眼尾自然延伸。 “我最近沒工作,我們找個地方度假吧?!?/br> 恢復乖巧狀態的小酷嬌,長開的眉眼比少年時還要稠艷,活色生香的男色。 蘇云景被傅寒舟的美色迷惑了一秒,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老媽子似的為他cao心。 “你確定你沒工作了?你跟初年說了嗎?我們倆什么時候度假都行,工作不能隨便耽誤?!?/br> 這幾年文娛產業紅紅火火,聽說演員的片酬跟代言都漲到天價了。 據蘇云景所知,像傅寒舟這種咖位的,是以百萬千萬的數額進賬。 他要是撂挑子不干了,整個團隊都得抓瞎,蘇云景都能想象到工作室得亂成什么樣。 他雖然進了傅寒舟的工作室,但就是個打印小哥,不知道傅寒舟手里都有什么通告。 傅寒舟靠過去,枕著蘇云景的膝,躺在皮革沙發上,“四五六月份,是我休息的時候,他很少在這三個月給我接工作?!?/br> 這句都是真話。 蘇云景放心了,既然小酷嬌工作沒問題,他這個閑散人員當然愿意陪著他去吃吃喝喝了。 “那我們去什么地方?出國嗎?”蘇云景有些糾結,“感覺國外的食物不好吃,但國內認識你的人太多了,玩也玩不好?!?/br> 國內有滑雪場,去滑雪帶著護目鏡倒是不用擔心被認出來,但小酷嬌怕冷。 傅寒舟凝視著上方的蘇云景,漆黑的眸夜一般深沉靜謐,“那就去只有我們倆的地方,我給你做飯?!?/br> 蘇云景覺得他不對勁,高高地挑起眉頭。 把傅寒舟額前的碎發撥開,蘇云景用手指輕輕在他光潔飽滿的額頭拍了一下。 “你該不會找個小島,把我關進去,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永遠也不放出來吧?” 這是病嬌會做出來的事。 非常不巧,他膝上這位就是病嬌。 雖然蘇云景覺得他嬌里嬌氣的時候,可可愛愛的。 傅寒舟闔上了眼睛,喉間突結滾了一下,他輕聲說,“不會把你鎖在地下室?!?/br> 只說不會鎖他進地下室,沒否認其他的。 蘇云景笑了,“只要你把工作上的事處理好了,一輩子跟你住地下室,我都沒問題?!?/br> 誰還不想當條什么都不用干的咸魚? 有人管吃管住,蘇云景樂意得很。 傅寒舟睜開眼睛,就見蘇云景眸里閃爍的細碎笑意,像瀲滟在水面的波光,隨著流水一晃一晃的。 直接晃進了傅寒舟眼里,心里某個地方發燙。 他想問蘇云景,這句話是認真的嗎? 但最終沒問出口。 - 到了度假的地方,已經凌晨一點了。 蘇云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裹著一件風衣,打著哈欠跟傅寒舟下了飛機。 這好像是個島,四面環著海。 海風帶著腥咸的味道,將蘇云景的黑發吹得凌亂。 島上亮著綠色的燈盞,光線有點暗,蘇云景一路過去,隱約覺得有點熟悉。 等看見那棟紅頂白墻的別墅,蘇云景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里,當初聞燕來跟沈年蘊結婚的那個小島。 別墅已經有人打掃干凈,蘇云景跟傅寒舟去了之前他住的那間房。 被海風一吹,蘇云景困意早沒了,脫下身上的黑色風衣,問傅寒舟,“怎么突然想起來這里了?” 這里可有他們倆不怎么美好的回憶,蘇云景記得,傅寒舟就是這兒讓他滾出他的家。 小酷嬌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在滑雪場的時候,還因為自己間接害蘇云景受傷,自責難過了很久。 傅寒舟斂眉,嗓音低沉,“不是突然,我每年都會來這里住幾天?!?/br> 每年五月份的時候,他都會來這里住一段時間,就睡在蘇云景曾經睡過的這張床上。 傅寒舟經常在這里回想他們倆在小島上那兩天,蘇云景一直試圖接近他,想融入他的生活。 他不知道蘇云景什么來歷,但蘇云景似乎從小時候,就在靠近他,示好,展現自己的友善。 所以傅寒舟堅信,他一定會回來,回來后也一定會再來找他。 漫長的等待慢慢消磨著傅寒舟,每次他有所懷疑時,就會來這里。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最開始厭惡蘇云景,是因為他像陸家明。 他舍不得去怨恨陸家明的離開,所以遷怒到了蘇云景身上,想把他趕出他的視線。 直到很久之后,傅寒舟才在這個房間想明白了,他憤怒的源頭是什么。 因為蘇云景好像天生知道怎么給他安全感似的。 從小時候他給他的第一部 手機開始,再到后來他規劃著高考,為他們倆的未來做打算。 蘇云景無形中的舉動,總是能安撫傅寒舟,讓他一種‘蘇云景的未來里一定有他’的安全感。 傅寒舟失去過一次,所以蘇云景來第二次時,他本能的自我保護,不愿意再相信蘇云景,豎起所有的刺去抵御他。 在這所島上,傅寒舟總能堅信蘇云景會回來,而且一定回來找他。 現在他賭贏了,蘇云景回來之后果然就立刻來找他了。 傅寒舟從蘇云景身后抱住了他,傾低身體,貪婪地嗅著蘇云景身上的味道。 好想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倆人。 傅寒舟心里有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讓他把蘇云景關在這里。 這樣他就不會再離開了,他們就能一直在一起。 埋在蘇云景發間的眸越發幽邃,里面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似乎想要將身邊的人拉入深淵,一塊沉淪。 傅寒舟手臂逐漸收緊,蘇云景被勒得有點難受,他也沒掙扎。 “有點困了。睡覺之前,船船需不需要一個晚安吻?”蘇云景的聲音含著笑意。 傅寒舟眼睫微顫,眸里翻滾的情緒像天邊被風吹散的云,不著痕跡就散開了。 放開了蘇云景,走到他面前,傅寒舟壓下身子。 黑發被光打出一個光暈,垂下的眼睫濃長卷翹,乖巧地等著晚安吻。 蘇云景的心一片柔軟,一點也不敷衍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走,睡覺?!?/br> 蘇云景拉著好哄的小酷嬌關燈上床。 - 傅寒舟喜歡跟蘇云景親昵,也喜歡吻他。 剛開始蘇云景還不適應這種親熱,后來他突然發現,總擠在他脖間親親蹭蹭的傅寒舟,特別像只沒有攻擊性的大型犬科動物。 先嗅嗅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摁著他一點點的啄,讓蘇云景有種自己是個奶酪的感覺。 熟悉了這種親熱,蘇云景也不會像之前那么渾身僵硬。 在島上住了一個多星期,一日三餐都是傅寒舟來做,蘇云景刷碗。 這種平靜安寧的生活,是蘇云景喜歡的。 但隨著五月一號的臨近,蘇云景能明顯感覺出傅寒舟的情緒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 雖然現在蘇云景回來了,可籠罩在他心里的陰影卻沒有減少。 蘇云景知道他焦慮的源頭是什么,眼看著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蘇云景心里也不好受。 傍晚的時候,見小酷嬌坐在露臺,神情郁郁,蘇云景實在看不得他這個樣子,拉著他去海邊散心。 傅寒舟像上次那樣,一言不發地跟在蘇云景身后,眉眼似乎有些落寞。 夕陽下沉,遠處的海水跟天邊連成一線,朝霞仿佛浮在海面,讓碧藍的海水都瀲滟了起來。 柔軟的細沙滑過腳趾,夾著濕氣的風拂過,這里是個很好的度假勝地,可惜兩次來,小酷嬌都不怎么高興。 蘇云景回頭看了一眼傅寒舟,他的眼睫染著朝霞的顏色,像展翅的金色蝴蝶。 見蘇云景看了過來,傅寒舟也無聲地凝視著他,眸色極其深沉,一層層烏云壓在里面,讓人覺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