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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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趙潛一直站在馬車旁邊候著,李昱輒要扶唐寧上馬車,被唐寧躲開:“小看我的酒量?!?/br> 她撐著手臂,一個利落的翻身,“咚”得撞到車廂上,一個仰面便要摔下來。 好在李昱輒反應快,忙伸手撈住了她。 唐寧撞到了額頭,在他懷里疼得縮成一團。 難得她這般乖巧地給他抱,李昱輒實在有些不舍得放下,但又怕抱久了惹得她不高興,便將她擱在了馬上,唐寧順勢一個骨碌爬進馬車里面捂著腦袋繼續頭疼。 李昱輒隨后也上了馬車,挨著她坐下,扒拉下她的手:“給我瞧瞧撞成什么樣子了?” 撞到的地方開始慢慢紅腫,鼓了起來。 “疼么?”李昱輒用手指頭摁了一下。 唐寧疼得身子一退,白了他一眼,窩在角落一聲不吭。 馬車行駛得平穩而緩慢,唐寧一直扶著腦袋,一來方才磕得有點疼,二來到底是喝了酒,有些暈暈乎乎的。 李昱輒不知從哪里弄了塊熏香點上,淡淡的青草味在車廂中縈繞開來。他將熏香往她面前推了推:“聞聞這個,你會舒服些?!?/br> 唐寧不知道這是什么熏香,不過聞了之后身子確實舒服了許多,就是有些想睡覺。 到達沈謙之的府邸時,唐寧已然快要睡過去了,還是李昱輒硬將她喚醒。她困得渾身沒有力氣,軟得像是一灘泥一樣,最后還是李昱輒扶著她下了馬車,還脫了一件外衣給她披著,擁著她敲開了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小廝,李昱輒將懷中的唐寧交給他,留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小廝了然地沖他點了點頭,然后扶著唐寧進去了。 整個府邸尚還燈火通明,沈謙之同母親吵完之后,便發現唐寧不見了。但看她衣服行李都還在,只是窗戶開著,便猜想她又偷偷跑出去了。 這不是唐寧第一次偷偷溜走了,可是這次沈謙之卻更擔心了,因為他覺得唐寧一定是聽見了他與母親吵架的聲音,心里許是不痛快,不然怎么會偏巧這個時候跑出去呢。 如此他放心不下,又不知該去哪里尋她,只好讓丫鬟們把燈都點著,他在房中一邊看書一邊等著。 沈大娘同自己的兒子吵了一架,想到他那副非阿寧不娶的樣子便來氣,亦是睡不著覺,又聽說阿寧翻窗跑出去了,更加覺得不讓他娶阿寧是對的。 “阿寧姑娘回來了!”那小廝一邊扶著唐寧進來,一邊大聲喊了一聲。 沈謙之立即丟下書走出了房間,沈大娘聞聲也走了出來,兩人雙雙往前堂走去。 小廝剛將唐寧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凳子上,沈謙之便過來了,他見她軟綿無力的樣子,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剛一走近,便聞到一股酒氣。 唐寧渾身無力,在凳子上坐不住,歪歪扭扭地差點滑下來,沈謙之忙上前扶?。骸鞍?,怎么喝這么多?” 沈大娘也過來了,瞧著唐寧“醉醺醺”的樣子,自己兒子一臉關切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又不舒坦起來。她眼睛忽然一亮,指著唐寧身上的衣服說:“這怎么還披了件男人的衣服?” 沈謙之經她這一提醒,才發現唐寧身上的還披著一件衣服。那衣服上還有著好聞的熏香,清爽甘冽,不是女人用的香味,而唐寧身上也沾著這種味道。 沈謙之的表情登時有些晦暗。 沈大娘也瞧出了他表情的變化,便想著再添一把火。她轉過身來問方才扶唐寧進來的小廝:“可是有人送阿寧回來的?” 小廝答:“是?!?/br> “男的女的?” “是一位年輕的公子?!?/br> “瞧瞧,瞧瞧……”沈大娘故意提高音量,有些夸張地說,“大晚上的跑出去喝成這個樣子,還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這是一個本分的姑娘該做的事情么?” “娘你別說了!”沈謙之沉著臉,將唐寧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丟給小廝,“拿去燒了?!?/br> 他將唐寧抱起,準備帶她回房間,臨走前對堂中所有人說:“今晚這件事,誰都不許嚼舌根!” 沈大娘氣得臉都青了。 他們都以為唐寧“醉”得不輕,以為她聽不到這些話,實則唐寧只是乏力,腦中還算清明,他們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如今身上沒有力氣,約莫是那會兒李昱輒在熏香里做了手腳,不然以她的酒量,怎么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呵,明明是個天子,卻凈干些孫子的事情! 罷了罷了,李昱輒這樣做不過是想引得沈謙之對她產生誤會,這倒也是件好事,她與他終歸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分開的。 如此唐寧也便沒有解釋,那熏香熏得她困頓不堪,她索性就睡了過去,反正她在沈謙之這里是絕對安全的。 沈謙之將她抱回房間,替她脫去鞋子,扯過被子給她蓋上。他看到她額頭紅腫了一塊,應該是撞到什么東西了。沈謙之記得她時常備著些跌打損傷的藥,便在她房中翻了一些出來,涂了些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替她揉開。 她可真好看,頭發細致烏黑,修長的雙眉,長長的睫毛,秀氣的鼻子,還有濕潤的櫻唇…… 沈謙之喉嚨一緊。 他一直恪守著做一個謙謙君子,對她從不敢有半分逾越行為,單是上次街頭那個意外的擁抱,就讓在他回味了許多個夜晚。 他知道唐寧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并不是因為他不夠好,而是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不管他如何向她表達心意,她都像是局外人一般,冷漠地看著,不會對他有任何回應。 這怨不得她,從她偶爾流露出的落寞的表情中,沈謙之知道她定然有一個沉重的過去。她一直活在陰霾里,她從來沒有真正地開心過,她這樣子,看得他心疼極了。他想將她拉出來,可她卻遲遲不向自己伸出手來。 那雙乖巧放在被子上的手,隨著她熟睡的呼吸一起一伏。沈謙之終是忍不住,輕輕握住一只,放在唇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人推開,沈大娘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深更半夜的,你在她房里做什么?”她看到沈謙之還握著唐寧的手,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一下子將唐寧的手打掉,“你這是被她迷了心竅么?” “娘,你做什么?”沈大娘這一巴掌打得可不輕,他看到唐寧的手背都被她打紅了,“我不明白,您現在怎么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若還想叫我一聲娘,就聽娘的話,別在跟阿寧有任何糾纏?!鄙虼竽锢蛑t之的衣袖,表情倏忽苦了起來,“兒啊,你知道娘都是為你好,聽娘一句勸吧,這個阿寧咱們真的娶不得啊?!?/br> 沈謙之擔心會吵醒唐寧,便拉著她往外走:“娘,今天太晚了,咱們改日再說這個?!?/br> 可是第二日沈謙之出門以后,那媒婆又來了,她喜滋滋地同沈大娘說:“昨日我已經給岑尚書回話了,他們是真心想要沈探花做女婿的,這不,還讓我帶了岑小姐的畫像過來,您瞧瞧……” 那媒人將畫像展開,上面的人兒果真儀態大方,清秀可人。 媒人問沈大娘:“夫人昨日給沈探花說過此事了嗎?那沈探花是何意???” 沈大娘尷尬地笑了兩聲,心虛道:“我兒自然也是十分高興?!?/br> “那就好,這樁親事呀,算是成了!”媒婆高興道,“以后您可有福享咯?!?/br> “哪里哪里……”沈大娘訕訕笑道。 沈謙之原本已經快到禮部了,哪知路上有個推泔水的老人不小心摔倒了,泔水濺濕了沈謙之的官袍,他只得回來換一下。 剛回到家,便看到自己的母親和一個陌生的婦人在前堂聊天,原本還以為是左鄰右舍過來串門的,卻不想那婦人見到他,當即熱情地迎了上來,手里還拿著一幅畫卷:“這就是沈探花???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和岑小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呀。來,看看,我今日把岑小姐的畫像可都帶來了……” 沈謙之當即了然,他沒有去看畫像,而是扭頭去看自己的沈大娘:“娘,不是說……” “兒你回來得正好,”沈大娘忙打斷了他要說的話,走過來同媒人站在一處,將那畫像重新鋪展開,說,“快看看,這岑小姐長得可真好看?!?/br> 沈謙之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對那媒人說:“這位夫人,還請您替我謝過岑尚書的抬愛,只是我方入朝廷,如今只想著多為朝廷和百姓做事,尚不著急成家,莫要因為我而耽誤了岑小姐?!?/br> 媒婆的臉當即垮了下來:“沈夫人,這……” 沈大娘臉面上掛不住,狠狠地瞪了沈謙之一眼:“兒,你胡說什么呢?” 沈謙之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便轉身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媒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大娘,氣得一跺腳,扭頭也走了,留下沈大娘不知所措。 沈謙之換完衣服出來,便看到了站在門外面等他的唐寧。 “阿寧,你醒了?頭還疼嗎?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唐寧搖了搖頭,她過來是想提醒他:“你今日得罪了岑尚書,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了?!?/br> 沈謙之笑笑:“沒事,我不怕?!?/br> 唐寧嘆了口氣:“傻子?!?/br> 第19章 自沈謙之拒絕了媒婆的說親后,果然開始遇到麻煩了。 因為臨近太后生辰,李昱輒將籌備生辰的事情交給了禮部負責,而禮部尚書則轉手交給了沈謙之。 沈謙之初入官場,本不應擔此重任,但既然岑尚書已經發話,他也不好說什么。 為了準備這次壽宴,沈謙之早出晚歸,經常忙到半夜才回來,沈大娘忙著給他重新熱一熱飯菜,飯菜還沒熱好,他已經累得睡著了。 沈大娘心疼得不行,但是官場上的事情,她也幫不上什么忙,只是偶爾會嘮叨兩句:“若是你沒有拒絕人家岑小姐,許是不會這樣了?!?/br> 沈謙之不愿意聽這樣的話,他尚還不懂得官場的水有多深,以為只要自己認認真真做事,叫岑尚書挑不出毛病,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這天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置的差不多了,他難得能早些回家,剛拐入一個巷子走了沒多遠,忽然被一個清脆的聲音叫?。骸吧蛑t之!” 他轉身,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穿著青色石榴裙的姑娘,對方見他看向自己,當即綻出一個開心的笑來:“果然是你?!?/br> 沈謙之正覺得奇怪時,那姑娘已經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面前:“沈公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br> 沈謙之更加疑惑:“你是?” 那姑娘眨了眨眼:“我是岑幼青,我爹是禮部尚書?!?/br> 是她。 “你找我有何事?” 岑幼青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矮下身子,而后附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就是想告訴你,你拒絕了我爹提的親事,我爹挺生氣的,你最近行事仔細些,所有的東西多檢查兩遍,我擔心我爹會暗中找人動手腳?!?/br> 沈謙之很是驚訝,一是驚訝于岑尚書會做這種事,二是驚訝于她會把這件事告訴自己:“你為何要告訴我?” “我只是不想你蒙受不白之冤罷了?!贬浊喾砰_他的衣袖,羞澀道,“還有,我能問你,你為何要拒絕爹爹的提親呢?是不是你心里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沈謙之如實回答:“是?!?/br> “真巧,我也是?!贬浊嘌鲱^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眉眼間卻是流露出一絲無奈,“可我喜歡的那人他不喜歡我,你喜歡的那個姑娘,她喜歡你嗎?” 沈謙之想到唐寧,眸光溫柔了下來:“我還在努力?!?/br> “原來咱們同病相憐?!贬浊嗯牧伺乃氖直?,“那祝你早日追到心上人,我要回去啦,今天我偷偷跑出來的,你也要保守這個秘密哦,不然給爹爹知道了,他肯定饒不了我的?!?/br> 沈謙之向她拱了拱手:“多謝姑娘提醒?!?/br> “嗯,走啦?!贬浊嘧笥覐埻似?,然后如來時一般,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沈謙之不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心里也開始覺得不踏實起來。太后喜歡看戲,他安排人臨時在宮中搭了一個戲臺,今日初初竣工,沈謙之便想著再回去檢查一下。 這一檢查,果然發現這戲臺有問題,其中一根柱子居然被人鋸得只于薄薄一層勉強支撐著。 沈謙之心中一驚,連夜找人將這根柱子換掉,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別的問題后,這才離開?;氐郊視r還有些后怕,但是他卻沒敢同沈大娘和唐寧提起,怕她們擔心。 可第二日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