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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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豪是真的能說,一張嘴開開合合,沒個消停,最后都許諾道要帶鄒吾進南境去嫖娼了,這才稍微停了會兒,可能是看鄒吾反應不夠熱情,他絞盡腦汁地開始想,除了同窗、扛槍、分贓、嫖娼,還有什么可以增進感情的時候,他猛地想到今晚想到了今晚聽了一耳朵的風言風語,忍不住道,“誒兄弟!你這般厲害,之前是做什么的???” 鄒吾道:“悲門,聽過么?擔過首座,十年作間,五年刺殺?!?/br> “……???” 鄒吾看了他一眼,坦然道,“我是林氏國人,”看他反應,又正色:“沒聽過?” “不是,我聽過??!”申豪有些語無倫次,“林氏國嘛,人都挺硬氣的,當年赤炎剛撤軍,西南三日,滇城三殺,老百姓比當權的還兇,王族都獻降了,他們還跟我們剛……”申豪慢慢地露出震驚的表情,“不是……作間刺殺,真的假的?” “真的,騙你作甚?” 申豪上上下下地打量身邊這個男人,“啊,可怎么會,軍中間諜不少,他們也不是你這樣的啊……” 陰行于世者或多或少都陰晴不定、殘忍狡詐,就像他們這些人兵當久了,無論樂不樂意身上都有剽悍鋒利的氣質??墒茄矍暗哪腥颂煌?,他體魄強健,一身君子正氣,言談舉止寬和得幾乎近似老派的書卷氣,那點鋒銳的殺伐之氣,若不是漳水河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人在尋??梢允諗康萌绱酥?。 “可這天下哪有一樣的人呢?”鄒吾說。 申豪還是愣愣的,但想了會兒,又點點頭,自言自語般,“也對,就你這個身手,不然早就冒頭了,也就是干這個,才能讓人沒聽過你的名號?!?/br> 說著他眼珠轉了轉,交手道,“失敬失敬……不過,”他嘴角浮出一絲神秘笑意來,俯身過來,很是好奇,“英雄是對誰都坦誠相待,還是只對我交淺言深???” 鄒吾忍俊不禁,胳膊肘一抬捅開他,“赤炎的小飛將軍什么毛???這本來就沒什么不能說的,當初是天衍當朝追殺我們,所以我們也便暗中反擊,五年前先帝撤銷了政令,我們便停止了活動,怎么?小飛將軍要將我抓起來不成?”申豪不知道,這是鄒吾頭一次如此堂堂正正地說起自己的身世遭遇,堂堂正正地說起自己姓甚名誰,他打定了主意,決定在辛鸞身邊,不再躲閃。 申豪很是豪邁,遞酒過去:“抓什么抓,都是兄弟!等明天過去,你還得跟我一起回十一番看看呢!好好給我手下那批兵露一手!”談笑間竟有檣櫓灰飛煙滅的灑脫。 明天……??? 申豪實在是太歡快了,鄒吾被他帶的也不禁期待起來。他瞇著眼又看了看遠處連營的大帳,想明日交鋒時候,這些雨就干透了,太陽再出來,水分便迅速地烤干,天地遼闊,泥漿再汪不起來。 第80章 垚關(10) 翌日辰時,大帳之中,鄒吾在給辛鸞上甲。 甲是全副的,沉沉地壓在辛鸞的肩上,質地如札,撫之光滑如木竹簡牘,手腕上,鄒吾解下辛鸞的麻繩,扣上一副綴滿金屬甲片的臂鞲,直護道袖筒為止,腰上,狻猊腰帶,革帶勒到最里面的叩節,然后接過申豪遞來的白色外袍,將這身甲胄不露分毫地蓋住—— 外面的顰鼓已經響過了好幾遭,都是重兵列隊的聲音,申豪在辛鸞旁邊嚴肅地看著,問,“殿下您看看能自如行動嗎?今日騎馬,不得佩戴兵刃,但未防辛澗耍詐,咱們還是要留一手以備萬全?!?/br> 辛鸞聞言抬了抬手臂,踢了踢腿,繼而點頭,“可以?!?/br> 正說著,紅竊脂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今日議和雙方最多可帶五人隨性,昨夜辛鸞問了紅竊脂的態度,當時女郎不置可否,他還以為她不會來了。 “讓開!” 女郎氣勢洶洶,兇惡得沒有一絲柔情,捏著一個小盒子朝著鄒吾揮臂驅趕,鄒吾不敢逆其鋒芒,聞言立即以一種極其理虧的態度側身避讓。 辛鸞不動聲色地瞧著這倆人,正要說話,紅竊脂卻拈開了小盒子,四周猛地撲開一股好聞的脂粉氣。 “這是什么?”申豪奇了。 “面脂?!奔t竊脂冷冷地,說著翹起小拇指,用右手食指尖點了點那乳白色的粉末,毫無預兆地按在了辛鸞的嘴角上。 辛鸞:?。?! 辛鸞不防備她這么個動作,頓時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躲什么?” 紅竊脂兇霸霸的,惱火地瞪了辛鸞一眼,數落道,“你知道我昨夜是飛了多久才淘得到這一小盒回來?好好站著,別躲!” 辛鸞這才抬了抬眼睫,看到她眼底一抹烏青。想來是昨夜繞行許久才越過濟賓王的大軍,竄到城鎮里連夜順來這么點東西,她自己不施粉黛,到想著給他買面脂,聞言,辛鸞心中不禁動容,雖然仍受不了她離自己這么近,但還是僵著脖子不敢稍動,仍她上下其手。 抹了一會兒,紅竊脂直等把辛鸞那道傷疤遮住了,左右看了看,道一句,“成了!”這才推著辛鸞往外走,“騎馬距離遠,也不怕人看出來,主君就該有主君的樣子,落一塊疤怪教人看笑話的?!编u吾和申豪跟在他倆身后,目示一眼,鴿子聳了聳肩膀,有些無奈地跟上。 昨夜雨洗天穹,今日云開日朗,辛鸞走出大帳時,正是青天萬里,塵翳不生,他的大帳底下以木板托高了樹池,高處矯首而遐觀,正可見東西兩側重疊的山峰之間,兩軍隊伍此時正浩浩然地在數里之外列開了陣勢,堅硬強悍宛如一列列生鐵,將山勢攔腰橫截。 而這嚴陣以待的軍陣,北側是濟賓王的柳營、雀山等京衛,南側是南境的黑鎧重甲步兵,兩軍對峙的垓心處,尚且留著一大跨橫約五十余丈,寬約三十余丈的黃沙空地——正是今日談判之所在。 “天還沒亮就聽到號角頻傳,濟賓王一萬營衛,南境向副兩萬人馬,他們起得可都夠早的啊?!?/br> 此時卓吾和徐斌都已經等在帳外,辛鸞漫不經心地掠過目光,頗為裕如地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可徐斌卻沒有辛鸞的這份輕松,金鐵低鳴聲中,幾萬人馬于晨風中鴉雀無聲,近處的黑甲覆蓋著黃土,直蔓延到眼前,洶涌起伏,讓人見之生畏。 他上前一步,憂心忡忡道,“殿下當真不帶十一番的輕騎去么?這般陣仗,咱們只身前往,只怕是兇多吉少……” 徐斌一生謹慎,投入辛鸞賬下恐怕是此生唯一一次聊發少年之狂的意氣用事,此時他不是信不過濟賓王,而是濟賓王根本不可信,且哪怕眼前為辛鸞掠陣的向繇兩萬大軍,他也是疑心多于信任……他不敢想象,今日若稍有不測,他們六人就如螞蟻附著柳葉而置身海浪,只要任何一方稍有異動,他們立刻尸骨無存! 他此話一出,帳前的赤炎十一番立刻有人齊嶄嶄跪倒,道:“殿下,徐大人說的對,帶我們去罷!”“是??!殿下!帶我去!”“讓卑職去護送您!”其中打頭的正是申豪的副將,只見他戰槍倒持,滿目憂心:“殿下,多一個人也是多一重保障,我們久經戰陣,今日的對壘情狀對您當真是極度不利,我們去,不說萬人中往來自如,但至少可以確保您安然無恙!您若是有半點差池,我們這些人豈不是要以死謝罪,來敬告先帝英靈!”他話音一落,百余人的輕騎紅甲立刻轟然附和。 “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br> 辛鸞抬手壓住那請命之聲,待人聲稍靜,才緩緩道,“不是我信不過諸位,十一番的忠心,對我父王、對我,都天地可表!只不過這垚關談判,雙方各帶五人是早先定好的,對方也有文臣,也有武將,若我連這一關節的膽量都沒有,還要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不用對方來笑我,我自己都要笑我自己!——各位且不用如此緊張,我今日不過就是與我那位好叔叔說說話罷了?!?/br> 辛鸞一番話漫漫談來,并未刻意的抬高調門以做慷慨,要管之前,是千軍萬馬的層層圍攏,他曳步走下臺階,神色安定而裕如,頗有幾分千萬人亦往矣的鎮定。 其時,小兵在賬下牽來一溜的白馬,正有六匹。 辛鸞側目,與紅竊脂做最后的確認,“jiejie當真跟我同去?” 這一去,就是天下人面前,她為臣,他為君。 紅竊脂嫌棄地看他一眼,“啰嗦!”說著拋下辛鸞,大步走向赤炎列陣的沙土前,一手攥住插在地上的三足金烏大蠹旗桿,手上用力拔起,直接扛在肩上,“走吧!古來還沒有紅裝上戰場,今日紅裝為含章太子掌旗!” 此話一落,一行人再不猶豫,紛紛抖衣上馬。 其時正有副將搶到重鼓前一振鼓槌,頓時鼓聲隆隆響起,一聲一聲震蕩在眾人心上! 辛鸞坐于馬上深深地看著這些回頭看了這群護送他來到垚關的將士,心道今日他在陣前就算有什么不測,他也著申豪予赤炎一番的老將軍知會過了,無論結果如何,辛澗也必然不敢為難他們,想到此,他再無掛礙,馬頭一撥,朝著那列陣的垓心縱馬而去,其余五人隨即并轡跟上,忽然間,那一串原還不輕不重的鼓聲宛如送行的高歌大振起來! 副將全力連擊數下,高聲“喝!”了一聲! 百余人十一番將士忽地以重拳擊打在左胸鎧甲,馬刀一立,齊聲大喝:“卑職等——恭送太子殿下!” · 垓心之中,約定的辰時三刻,濟賓王先至一刻。 他胯下的是一匹神俊威嚴的青驪馬,隨性的無人分別是辛襄、齊嵩、公良柳、齊二和赤炎二番的主將史征,這五人胯下的皆是深灰色半點嗎,骨架略小于青驪,蹄口鮮亮,毛色整齊。 從南陰墟喪儀大典以來,十一天過去了。 辛澗做了十一日的帝王,幾乎日日不能入睡,今日,他并沒有著天子的冕服,而是一襲簡略的青碧寬袍安坐在青驪馬上,他神思有些不屬,仿佛在留意遠處赤炎一番與三番主將和中境使臣的交談,右手無意識地按住馬鞍的鞍橋——盡管那里已經卸去了橫鞍的寶劍。 向繇是這個時候竄到辛澗眼前的。 他一身雪白輕裘,跨下的栗色的小母馬輕靈而矯健,只見他眼見著親衛卸下了濟賓王這一行人的甲具兵刃,這才施施然地上前見禮。 濟賓王見了他,稍稍露出和緩顏色,道,“向副安好呵,先帝喪儀前邊防收緊,你之前與孤提過的百車藥材還滯留路上,孤昨夜問了進程,說是不日便將送達?!?/br> 向繇聞言笑嘻嘻地挑了挑眉,他還從未見過辛澗如此和顏悅色過,但知其用意,也不覺奇怪,手上打個揖,嘴上道,“那且勞王爺費心了?!?/br> 濟賓王的史征聞言不禁眉頭一橫,“陛下十一日前于南陰墟臨祚,向副的稱呼可錯了?!?/br> 向繇卻笑盈盈地眨了眨眼,“……哦?” 說著他瞥了眼史征那張鐵鏟一般的臉,不欲與他做計較,只朝辛澗道,“說來我原也為這事兒發愁呢,過去您是王爺,如今您卻臨祚登位,可今日之后,誰又知道有什么變數呢?我實在不方便以位分稱呼,你我私交不深,我又不能以年誼稱呼,今日議和乃天衍大事,我又不能直呼其名……我想來想去,那不如等下我主持時,便也不稱呼了?!闭f著他笑盈盈地,又看了史征一眼。 史征臉色霎時鐵青起來,萬萬沒想到一個人還可以用如此禮遇之口氣,說如此針對之話語,便是辛澗的臉龐,瞬息間也驀地收緊了。 向繇卻狀若不見,笑了兩聲,胯下兩腿一夾,那小母馬立即從容地彈躍劃開,銀鈴般愉悅的笑聲當即倏忽而囂張地飄遠了,向繇那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在風中平滑地揚起,白馬輕裘,風流恣意,惹得兩方數百軍士都不住地側目看他。 “妖孽!”辛襄瞇著眼,恨聲低罵:“申睦jian爛的婊子也敢在這里猖狂!” 十數年前,辛澗還在天衍帝賬下運籌帷幄時,他向繇頂多算個執鞭卷簾的小羅咯,若不是這些年南境偏安一隅擁兵自重,誰會把他向繇看在眼里。 辛襄少年人意氣上涌,胯下馬兒也跟著嘶鳴躁動,濟賓王不動聲色扯住他的馬韁,冷冽道,“赤炎其他將軍還在,你如此像什么樣子!”辛襄聞言,只得自行深吸一口氣,不情不愿地勒馬退后一步。 第81章 垚關(11) 正說著,對面的黑甲陣后忽地傳起一陣沉沉的鼓聲。 “來了!” 那鼓聲緩緩敲擊起來,起初并不激烈,但一聲一聲,投合心跳,愈見沉雄,緊接著,濟賓王面前肩肘交接的銅墻鐵壁次第大開!由遠至近地,只見六騎白馬卸下兵刃,緩緩踢蹬而來,而南境沉默以待的鐵鎧步兵猶如逆行而開的沙盤,一層一層,直將辛鸞一行人納入進來—— 鼓聲未停,史征已看清對面來人,未等他們進入垓心,他先驚奇地“嘿”了一聲,笑道:“對面來的人可還真是大名鼎鼎??!中間的含章太子、小飛將軍我倒是認識,可是怎的湊六個人,還有剛入伍的小孩和騎不動馬的胖子呢!哦!他們還帶了個女兒家呢,真是幸會,就是不知道這位女郎姓甚名誰!” 齊嵩遠遠一眺,聞言也忍不住撫須一笑,“誰叫我們的太子少年英俊呢!紅球掌旗,陣前真是更添風雅!” 他們隨口侃來,本是矬對方其實的尋常招數。 只是他們錯估了對面那女郎的性情,還不等對面人正式打招呼,那掌旗的女兒家已然是不卑不亢地一抬頭,直接自報門戶,“齊大人史將軍,我名叫紅竊脂——以往不認識不要緊,今日見過便是認識了!”那目光鋒銳如電如炬,哪里是可以隨意揉搓的尋常女兒? 垓心寬闊,兩隊在距離兩丈時,辛鸞勒住了坐騎,其余人跟著紛紛控住馬匹,“嗑”地一聲,三足金烏的大蠹被紅竊脂猛然插入地中,她馬尾風中飛揚,對著對面大聲道:“還有我要向齊大人再解釋一句:您怎么效忠你的主子,我便如何效忠我的主君,您也不必打機鋒做這沒意義的不懷好意!” 三萬余人的陣前,紅竊脂一枝獨秀,卻也毫不羞赧,他們都清楚,辛鸞與辛澗兩方今日和談,籌碼相差無多時,影響結果的除了策略,還有膽略、威儀和氣魄。 而此時辛鸞位于南,濟賓王位于北,向繇以主人身份坐東,而赤炎等時辰列于西側,垓心之中,天衍朝各路權與勢集聚,風與云際會,今日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將以最快速度傳達四方,雖乘奔御風,也不以疾也。 辛鸞到的最晚,自然先后和此地主人、赤炎的幾位老將軍見禮,他神色淡淡,執禮卻恭,一應禮數周全后,這才向剛看到濟賓王一般,漠然地將目光投向了眼前的一列人。 史征看他不以為意的神態,率先開口,道,“含章太子也真是好禮數了,就算我們兩方只見有什么誤會,現在大政未定,陛下仍舊是你的長輩,你怎地就如此無動于衷?” 辛鸞聞言冷冷地抬起眼皮,“將軍說的是,如今大政未定,合該依循舊例而來。只是你說錯了一點,這舊例并非他是長輩我是后輩,這舊例是我仍是君,他仍是臣。我正想問一問,到底是誰該向誰行禮?又是誰無動于衷?” 他此話言畢,目光立刻鎖定了辛澗。 他心口燃著一團靜怒的火,這么多天,他終于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盯著他,恨不能用眼睛殺了他,眼錯不眨地看著他的反應,想要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的愧疚、驚慌或者是慚色! 可是……什么都沒有,辛鸞沒有看到任何他像看到的。 辛澗的神色十分地松弛,臉上的肌rou連緊繃都不肯緊繃一下,他神色堂皇,在他這樣的挑釁中仍能微笑,淡淡道,“阿鸞,一家人何必說這樣見外的話?!?/br> 說著右手一抬,身后的營衛軍忽地裂開。 辛鸞眼睛一瞇,不知他意欲何為。 南境的黑鎧步兵警銳地一聲低吼,辛鸞只聽嗆啷一聲,最近的一列長矛隊刀槍并舉,神色戒備地對準了濟賓王。 可濟賓王并沒有他們想象的輕舉妄動,那裂開的陣型里走出的也并不是挺進的騎兵,辛鸞定睛一看,只見四個裊娜的共裙少女款款而來,一人托著一方木盤,穩穩地托舉于胸前,走到了陣中心。 “垚關事還是太倉促了?!?/br> 濟賓王神色平和地看著辛鸞,只見少女們得到命令,紛紛打開自己手中的木盒,霎時間,辛鸞只覺得眼前一亮,那盒中物事溫潤如玉,竟然是天衍的天子之寶。 辛鸞屏息靜氣,只聽得濟賓王坦然道,“我命人快馬加鞭,三日之內才將天衍的印、璽、符、節帶來——阿鸞,叔叔我這數十天,是一直在等你東歸臨朝啊?!?/br> 徐斌的腿肚子開始轉筋了,他從來未覺得局勢有如今這般的不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