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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怎么跟喚小狗似的? 程然頓了下,才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了,看了一眼那邊椅子里的一團血衣,忍不住問:“師尊,你就不解釋一下?” 鄔令儀端起茶壺,輕輕晃了一下,才將茶水注入茶杯,一邊道:“不是我的血?!?/br> 這個她也看出來了。 問題是……“師尊你上哪兒染了那么多血回來?” 鄔令儀為她也倒了一杯茶,推給她,語氣平靜道:“我去了一趟白邊山?!?/br> 聽了這話,程然接住茶杯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片刻后,遲疑地問:“師尊……不會是為了我吧?” 鄔令儀抬頭看向她,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攻擊性,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卻給人一種氣場極強的感覺。 程然呼吸微微一窒,覺得有一瞬他的眼神仿佛透出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卻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片刻后,她聽見他淡淡“嗯”了一聲,他輕輕的一個字落在她心上,卻令她有些五味陳雜起來。 師尊會知道她被妖帝帶走不奇怪,或許是妖帝派人跟他說了,也或許是他卜卦算出來的。 但他居然會真的去救她,換做別人的師尊,遇到同樣的情況,自然也會去救徒弟,但她以為鄔令儀不會這樣子的,他應該就算知道這件事也依然淡定地做自己的事情才對。 就像是原書女主死在他面前,他也無動于衷一樣。 他……為什么會去救她? 這一點是她想不通的,她想起了過去他對她的“好”,其實都是她的一廂情愿而已,她想要什么,他便給,不過是他什么都不在意,而不是真的想要寵著她。 程然帶著幾分復雜又有幾分不解的心情看向他,道:“師尊不知道我逃出來了?” 鄔令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妖帝說了?!?/br> 程然瞥了一眼椅子里的血衣,那血色怎么看都濃得過分了,她忍不住問:“然后呢?” 鄔令儀將茶杯放下,道:“我想著來都來了,就這么走不太劃算?!?/br> “所以……?”她隱隱有了些預感。 果然,便接著聽見鄔令儀淡定如斯地道:“我便同無寐切磋了一番,那些血便是他和一些小妖的?!?/br> 程然默了默,想到那出血量,忍不住問:“……妖帝死了?” 那么血怎么看也不會是切磋就能出來的??! 師尊他根本就是和妖帝打了一架還是往死里揍的那種吧? 妖帝縱然十分厲害,但在上古時期的神獸面前應該還不夠虐的。 鄔令儀看她一眼,不知為何,她從那眼神里看出了淡淡的遺憾,只聽他道:“天規不許隨意殺妖帝?!?/br> 程然望著他神情平靜的臉,真是難得師尊這么隨心所欲的人還能想起天規這種東西,她心里極其羨慕他的強大,如果她也能像他這樣強大,自然也就不必擔心身份暴露會有危險了。 想到妖帝,她便又問:“那妖帝為何要抓我?” 鄔令儀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包蜜餞出來,給了她一顆,自己卻沒吃,垂下眼眸,淡淡道:“他同我有些舊怨,遷怒你而已?!鳖D了頓,他看向她,補充道,“他也許還會找你,你這段時間便搬回來住?!?/br> 程然半信半疑,什么樣的舊怨讓妖帝現在才找上門來?以前怎么不見他來?他更像是利用她要挾師尊才對吧? 不過……想到師尊剛將人家揍得流了這么多血,他拉仇恨的本事的確也是一流的,有舊怨也不稀奇。 程然又不由想到了自己,就有些心情微妙了,她和師尊已經聯手在妖帝那兒將仇恨值刷爆了吧? 她也怕自己在妖帝面前一露面他就會拿她泄憤,便只好同意了鄔令儀的提議,想著師尊平時也挺宅的,她避著他些也碰不了幾面。 她正想著,卻又聽鄔令儀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你現在去洗一洗換身衣裳?!?/br> 程然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鄔令儀看著她,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嫌棄之意,語氣毫無起伏地道:“你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嗎?” 程然看了他一眼,下意識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卻什么也沒聞出來,不由有些心塞:“師尊是在說笑嗎?” 鄔令儀卻看著她,眉頭微皺,道:“這么濃的蛇妖味道你都聞不到?” 他的眼神透露一種“你怎么這么弱”的冷漠慨嘆意味。 程然這下沒懷疑他在故意說笑了,她想到了之前昏迷后是被程師兄一路抱回來的,會沾染上蛇妖的氣味也不奇怪。 只是……如果妖氣真的很濃,她不可能聞不見啊。 她不由看了已經在面無表情嚼著蜜餞的師尊一眼。 師尊的嗅覺……似乎超乎異常地敏感? 第27章 折騰了一夜,程然也沒忙著回去朝露宮搬東西,就在小次山的偏殿里睡了一晚,她累極了,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起來。 她梳洗過后,腹中已經餓了,便倒了兩顆靈丹吃了,隨即才往朝露宮去了。 她估計也不會在小次山長住,等師兄回來她便可以繼續住朝露宮了,便只收拾了些衣裳和要緊的仙書。 穿越前的記憶太久遠了,她已經不大記得清書中劇情的細節,也不知道書中女主具體是如何被虐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悲劇和師尊脫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