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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想著該怎么為這件事情負責,小師妹若是知道了事實真相會不會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色更嚴肅了,小師妹要是有了身孕懷了狐貍寶寶怎么辦? 就在他思緒紛亂,心情震蕩的時候,忽然聽見穆廷猶猶豫豫的茫然聲音響起:“我只是……用尾巴給小、小師妹暖一暖而已,有……什么問題?” 穆則寧怔了片刻,反應過來后愕然看向他,聲音拔高:“……就這個?” 穆廷迷茫,有些因為哥哥劇烈變化的神情而感到無措:“我、我錯了嗎?” 穆則寧的心情起伏很大,盯著弟弟單純干凈的眼睛看了很久,才長長地舒出了口氣,心情復雜地道:“不,你沒錯?!?/br> 是他的思想太齷齪了,怎么能將弟弟想得那么壞? 他壓根兒什么也不懂啊。 第26章 從極淵秘境出來以后,天色已經微明了,穆則寧本打算將小師妹送回朝露宮讓她好好休息,至于妖帝的事情等她休息好了以后再來商量。 但程然在剛出了秘境以后就忽然頓住了腳步,她看見昏暗的夜空下有一只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小紙鶴正朝著她這邊迅速飛過來。 她立刻就明白了是師尊送過來的。 他人雖不在空桑派,但極淵秘境是由他一手創造的,妖帝闖入他不可能毫無察覺的,但她并沒抱希望他會趕去救她,就算是她是他的徒弟,在他心里大概也沒有一絲份量。 所以,看到他只是送了一只紙鶴過來,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但當她展開了紙鶴,看見了上面寫的是什么以后,她才微微愣了下。 穆則寧看著她的神色,問:“怎么了?” 程然將紙條收起來,轉頭看向他們,道:“師尊叫我回行露宮見他?!?/br> 穆則寧有些驚訝:“令儀仙君回來了?” 穆廷聽著他們的對話,默默抿了抿唇,眼眸里閃過幾分失落和黯然,如果令儀仙君不回來,他就可以用保護小師妹的理由經常陪在她身邊了。 程然點點頭,同穆家兄弟道了別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則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穆廷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至她的背影在夜色里消失不見。 穆則寧拍了下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別看了,等天亮了,我陪你來找小師妹問問情況?!?/br> 穆廷緩緩地“嗯”了一聲,有幾分憂心忡忡的樣子,妖帝為什么要闖入秘境帶走小師妹? 他很擔心妖帝會再次對小師妹下手。 * 師兄的辦事效率很高,在她將行露宮炸掉了以后,就花了十天的工夫就已經又建立起一座極大的宮殿,比之先前的還要華麗好看,就連原先殿內的擺設也一一恢復了。 程然一步步踏上了潔白泛光的臺階,剛走到正殿的門口,卻忽然聽見了身后有腳步聲,她轉過身,便看見了行露宮的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待借著微明的天光看清了來人的樣子,程然就怔了怔。 她本以為師尊應該正好端端地坐在殿內等著她的,沒想到他不但剛回來,看起來還十分……駭人。 他那一身白衣上染了很多血跡,就像是在潔白如雪的衣袍上開出了一朵朵蜿蜒詭異的血花,他的神情卻還是冷漠的,氣質如霜雪一般,膚色冷白,眼神平靜,透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絕塵感覺。 程然疾步就下了臺階,走到了他面前,看著他身上的血,才又抬頭,問:“師尊,你受傷了?” 這么多的血看著都讓人眼暈,程然心跳有些快,不明白他發生了什么。 就算她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戀慕,但她從十歲開始就同他一起住在小次山上,相伴多年的師徒感情也是不能輕易磨滅的。 師尊的功力深不可測,性子又淡然佛系,誰能傷到他? 還將他傷成這樣? 鄔令儀垂眸看著她,見她擔心,便道:“我沒事?!?/br> 他繞過她,抬腳上了臺階,衣袍輕揚,似乎還帶著幾分熱氣未散的桂花糕味道?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下,發現行露宮有些不一樣了,卻什么也懶得問,抬腳走了進去。 程然怔了片刻,懷疑自己是不是聞錯了,也沒想到他現在還能淡定成這樣,讓她摸不準那些血到底是不是他的,畢竟就算他自己真受傷了,他應該也不會露出難受的表情來。 她轉身跟了上去。 走進殿內,她就看見鄔令儀正將他染了血的外袍脫下,里頭穿著的深衣雪一般白,那點兒浸透的血色就像妖艷的血花,紅白相間有種奇異的美感,腰身勁瘦,身影挺拔如松,氣質出眾。 她猶豫了下,忙低下了頭,她很懷疑自己之前會喜歡他有一大部分原因得歸功于他的外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劇情的影響,他真是每一處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的。 如果她沒有恢復穿書的記憶,說不定還真就死磕在他身上了。 程然不敢抬頭看他,正要退出去,卻忽然聽見鄔令儀道:“桂花糕吃不得了?!?/br> 他的語氣竟難得的有一絲很淡的惋惜情緒。 程然這才注意到他竟然還將一疊油紙包著的桂花糕放在衣襟里,取出來打開時,里頭的桂花糕已經碎成渣了。 鄔令儀將外袍和桂花糕一起扔到了椅子里,隨即施了個術法為自己換上了一件新的黑色衣袍,愈發襯出他的膚色之白,猶如冰肌玉骨,容顏脫俗,他在榻上施施然坐下了,道:“程兒坐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