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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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嫣假笑一聲,“可以聽你再背一段嗎?” 單純的段啟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這可是泰清第一次主動說想聽他背書! 看著段啟不帶停頓地把那頁書從頭背到尾,完全忘了之前拉著自己背書的事,段嫣松了口氣,心里卻還是發愁。 如果說是因為她現在才五歲,智商方面受到身體多方面的壓制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那也就代表著她這輩子先天條件上是不足的。不說別的,單看段啟,就知道這是神童級別的。 段嫣低低嘆口氣,她現在不求成為什么才女了,只要能把李先生日常布置的作業完成就行了,好歹別浪費她母后的一番心意。 笨鳥先飛,仍舊事倍功半。 在段啟和李先生的雙重折磨下,這日的教學終于完成了。當段啟拉著段嫣的衣袖問她明天可不可再來的時候,段嫣的臉抽了抽。 最后卻還是答應了。 再過幾日伴讀都該進宮了,估計到時候段啟就該入上書房,也沒時間過來了,這時候答應他也無妨。 可很快,段嫣就為這個想法付出了慘痛代價。 昌平帝竟然在坤寧宮辟出一間書房,讓李先生執教,等伴讀一入宮就開始學習。這就意味著段嫣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智商不夠的事實。 一直以來表現得游刃有余,算計宮里兩大妃子面色不改的段嫣,驚了。 伴讀入宮的日子很快就到來,坤寧宮那間書房早已被昌平帝下令收拾好,萬事俱備,只等人來。 段嫣的伴讀沒有意外,是王琦靈和謝元溪,而那日同段啟談論《屋山集》的錦衣小公子卻沒能過來,聽說是受了傷,不宜進宮,換他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估計也同昌平帝說好了。 旁人對這個換人沒什么意見,只段啟鬧了會兒,說要等殷疏傷好回來再給他當伴讀。當然,昌平帝并沒有把段啟的意見放在心上。于是第一天,代替殷疏,同樣是寧平伯之子的殷樂辛進了宮。 中意的小伴讀雖然沒有來,但是段啟是個性情溫和的孩子,他并沒有把自己的不快發泄到新伴讀身上,而是很有責任感地在對方面前拍胸脯,說有事情可以找他。 新伴讀是寧平伯繼室之子,生得圓潤,一張臉就跟漲發的面團似的,小眼睛細細長長一條縫。 上學的第一天,對方就不老實。 聽李先生講課的時候,扭來扭去,活似凳子上放了針扎著他了。 而一下課,就滿書房亂跑,連段啟同他說話都敷衍極了。但他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看向段啟時傲然又隨意。 在皇權為尊的時代,段嫣還真不清楚對方腦子里在想什么,才會擺出這樣一幅姿態。 下午時,騎射師傅帶眾人進馬場。 說是騎射師傅,不過是先教他們一些簡單體術打好底子,馬、箭這些還不打算讓他們碰。 師傅示范了兩遍適合幼兒學的體術,確認都記住之后,就讓他們先自行練習了。 都是不超過八歲的孩子,短手短腳的在那兒比劃。段嫣難得在學習的時候這么順暢,連貫順暢地打完了一套拳。 她正自己拿了帕子擦汗的功夫,就見殷樂辛提著一身贅rou從面前過去。毫不遮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了幾分嫌棄挑剔。 段嫣挑了挑眉。 然后就看見對方湊到段妘那邊去了。 第15章 吳嬪雖然被打入冷宮,降為庶人,段妘卻還是昌平帝比較喜歡的公主。 這殷樂辛是打算尚公主? 段嫣看了他們兩眼就收回目光,她還沒好心到替人擋爛桃花。 可一眨眼,那兩人就不見了。段嫣皺起眉,深覺麻煩,卻又不得不起身去找那兩人。 系統的雞肋這時候就很明顯了,不能定位,唯一的視覺切換也因為金幣不足無法開啟。還好段嫣沒有對此產生依賴心態。 她差不多找到了馬場角落,前面傳來細微的說話聲。 段嫣打算直接走過去提醒兩人,卻聽到了殷樂辛的話。 “你母妃都被廢黜了,在宮里的日子不好過吧?”聲音尖銳,充滿惡意。 段妘沒有說話,于是殷樂辛又道:“你看我,我娘可是伯夫人,等我再大一些我爹就要給我請封世子了,這條件你以后可不好找。你還以為皇后能替你找什么好的?你那個娘得罪了張貴妃,得罪了皇后,說不定她們報復你,以后就隨便給你找個鰥夫嫁了!” 靜了會兒,段嫣才聽到段妘開口,怯怯的,完全沒有以往朝氣。 “可你父親的原配夫人不是還有個嫡子嗎?” “他算什么?一個賤胚子!你瞧,這回他不是想來當伴讀嗎?可最后還是被我給搶了。他同他那個早死的娘一樣,只配乖乖跪在地上,給我舔鞋!” “我娘可說了,以后要替我娶個嫡公主。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些,我才不會來找你?!?/br> 被人這樣羞辱,段妘卻只是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似乎默認了這個說法。 這種靠著打壓抹除對方優點,使其認為自己一文不值的手段,太熟悉了。殷樂辛不過六歲,卻將這種手段用的如火純青,可見平日里沒少做。 段嫣聽清楚他話里的意思,合著那位繼室伯夫人看中了自己嫡公主的身份,想娶進門替她兒子撐門面,卻不想她兒子看不上,而是看中了長得玉雪可愛的段妘。 有些可笑,這家人還真把她們當成街上大白菜,想挑哪顆就挑哪顆? 段嫣故意踩在枯樹枝上,斷裂的脆響驚動了里面兩人。殷樂辛看到段嫣,先是縮了縮脖子,但想到他娘說了,這以后就是他媳婦兒,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盯著段嫣的臉,露出一副生吞了蒼蠅卻又屈尊降貴的表情。 好歹記著段嫣還是公主,不情不愿地向段嫣行了個禮,“泰清公主怎么來這個地方了?” 質問的語氣,嫌棄的神情。好像段嫣是為了他追過來的。 “走了,”段嫣沒有搭理他,微微偏頭看向段妘,“一會兒師傅要檢查學的怎么樣了?!?/br> 段妘眼神復雜,嘴動了動,最后還是沒說什么,站在殷樂辛身后沒有動作。 “阿妘,”段嫣喊了她一聲,站在那兒不動,似乎段妘不過來,她就一直在那兒。 段妘手指輕輕一顫,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讓她垂下了眼,然后從殷樂辛身后出來了。 之后,段嫣向師傅提議提早結束當日的授課,回到坤寧宮后,段嫣習慣地開始計劃殷樂辛的事情,但她一頓,覺得有些事情不必這么絞盡腦汁。 她是昌平帝嫡長女,母親掌管后宮,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寧平伯之子苦惱? 于是那天晚上,段嫣就直接把事情同王皇后說了,她不太熟練地倚在王皇后懷里,抱怨著寧平伯一家。 第二日,殷樂辛就沒能再進宮了。 段啟則少了伴讀,原先段啟只選了殷疏,后來被殷樂辛被頂替了。于是現在,段啟又要重新選伴讀了。 段啟興致勃勃地要差人去問殷疏的傷好了沒,看樣子是還沒忘記他那本據說比《屋山集》更有趣的話本。 段嫣也不打消他的積極性。根據殷樂辛的話就可以猜到,寧平伯夫人因為殷疏拿到了伴讀的名額,找茬讓他受了傷,然后殷樂辛才有機會進宮。估計這傷不會輕,起碼要養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好。 可第二天,段嫣就在坤寧宮的書房見到了殷疏,穿的依舊是那天不合身的錦衣,手上綁著繃帶,還拄著根拐杖,這是拼著傷痛也要搏一搏的狠絕。 也不知道是怎么從寧平伯一家的眼皮子底下進的宮。 除了殷疏,段啟還來了另外一名伴讀,承恩候府沈清然,是昌平帝親自下令讓進宮做伴讀的。 段妘的伴讀也有兩個,估計是看自己跟隨的人不怎么講話,這兩位在書房里也甚少出聲,當起了隱形人。 書房除了李先生,還有三位老師,分別教授棋、詩、算。 四公主和二皇子都三歲出頭,本是打算來年再入學??梢隋诓降勰抢锾崃艘蛔?,就讓這兩人也跟著來書房了,還都自帶了伴讀。 人一下子多了起來,先生在時還好,一下課就各種幺蛾子起來了。 二皇子還不能說連貫的句子,但他的伴讀庚鐮已經八歲了,算是這群人里面年紀比較大的。二皇子另外一個伴讀,也是同庚鐮一樣,家族起于軍隊,算是新貴。宜妃選伴讀的時候估計也是按照這個標準選的,畢竟她的母家乃戍北軍,選伴讀自然要從自家麾下挑選。 不過顯然他們并不將此時才三歲的二皇子放在眼里,一到課間就去找殷疏的麻煩。 “你怎么坐在這兒?聽說你在家里還當狗爬,爬給爺看看?” 殷疏出去凈個手的功夫,就被庚鐮帶著跟班堵在門外,他們臉上充斥著惡意,叫嚷著讓他跪下去學狗爬。 殷疏垂下眼,恭敬朝兩人身后行禮,“泰清公主?!?/br> 嘴微微抿著,臉色隱忍,將風雨中頑強挺立的小白花演繹得淋漓盡致。 段嫣朝他點點頭,然后淡漠地掃了那兩人一眼,沒說話擦肩而過,卻給人留下心悸之感。庚鐮臉色不太好看,雖然他敢欺負大皇子的伴讀,卻不代表著他也敢落大皇子的面子。他只不過看準了殷疏軟弱可欺不敢告狀罷了,可現在卻被泰清公主撞見了,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傳到皇上耳朵里。 他倆再也沒有心情折騰殷疏了,夾著尾巴就跑回書房打算商量對策。 殷疏看著他們離去,臉上的怯弱之色一點點消散。 下午教棋的宋先生讓人搬來棋盤,簡單說了規則后就讓他們隨意找人對弈。 書房里皇子公主加上伴讀共有十五位,這就意味著對弈時必定有一個人是落單的。段啟雖然滿意殷疏這個伴讀,可他再小也明白沈清然在同齡世家子弟中的威信,絕不能冷落。而二皇子那邊對殷疏又是看熱鬧的態度,于是到了最后,落單的那人就成了殷疏。 段嫣這邊,謝元溪極有分寸地起身離開,去段妘那邊找了另一個伴讀對弈,將位置留給了王琦靈。 圍棋,是在有限的地盤里盡量占據最多的位置。黑棋先行,白子后行。棋盤線路通常被稱為氣,當一色棋子的氣被斷盡,則棋輸局終。 段嫣還是第一回 接觸圍棋,在不講究兵法布局的情況下隨心意落子,倒是和王琦靈下得痛快。 作為落單的一方,殷疏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二皇子身后,他拄著拐杖,靜靜看兩人對弈,好看的眉毛皺起來。 “你這樣下棋不行的?!彼p聲慢語,卻是在說庚鐮下棋不行。 原本庚鐮就瞧不起這個人,現在被當著這么人的面說棋下的差,更是怒不可遏,完全忘了不久前被段嫣撞見的事。他蹭地站起來,武將之子的身高有著壓倒性優勢。 “你他娘的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 棋盤上黑白兩色的棋子被弄的一片凌亂,二皇子一張小臉委屈巴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殷疏蹲下身把地上的棋子撿起來,遞給二皇子,然后對著庚鐮溫聲道:“你不要生氣,都是我不好,不該說這些話的。但是二皇子年紀還小,你棋下又得太兇,這樣對二皇子日后恐怕有影響?!?/br> 他將錯都歸到自己身上,語氣溫和,絲毫沒有尖銳嘲諷之感,看起來只是擔心二皇子一般。 但這話一出,伺候在一旁的二皇子的隨從臉色就不對勁了。 他們人微言輕,不像庚鐮一樣身后有將軍府撐腰,要是二皇子出了什么閃失,宜妃肯定第一個就找他們。于是那兩個隨從對視一眼,就決定把這事兒上報給主子,省得到時候自己遭殃。 二皇子才三歲多一點,是嬌慣著長大的。在來之前他母妃說了,這兩個伴讀日后有大用,要好好籠絡??上缕宓臅r候被庚鐮壓著打,二皇子心里就不痛快了。在殷疏這一番話下,他越想越委屈,完全忘了宜妃說的要籠絡人。 于是擦了擦眼淚,護在殷疏面前。 “要打我?” 他還不怎么會說連貫的句子,只能撐著腰瞪眼,力圖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殷疏站在二皇子身后,朝庚鐮淡淡笑了笑,在旁人看來是帶了點歉意,可落在庚鐮眼里,就是十足的挑釁了。他一掌拍在棋盤上,嘩啦一聲棋子四處飛濺,有一顆從庚鐮的拳頭下飛出去,直彈到了二皇子臉上,瞬間紅了一塊。 突然劇痛,二皇子嚎啕大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悠閑的云 77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