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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沙發上坐著的林暉,雙眼變成了血窟窿,面對著自己,他就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很是可怖。 “后來,我媽不舍得讓他就那么走,拿了毛巾給他擦臉。我看到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之后,每次她要碰我,我的腦海里就會自動浮現我爸死去的那個畫面。我就覺得胃酸翻涌想吐?!?/br> “那段時間,我經常做噩夢。夢里會看到林暉坐在沙發上,有一個女人幫他擦臉。那個女人雙手滿是鮮血。久而久之,我就有點抗拒女人這種生物?!?/br> 許俏突然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逼迫他。 這些事情,就讓他忘記好了,為什么要讓他再想起來。 她站起身,將賽車服的拉鏈拉下來,身上的衣服自然剝落。 她全身無一物地站在他跟前,抓住了他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寶寶,你看看我?!?/br> 林隅之抬起頭,眼神還很冷靜。 “我希望,你以后每一次被碰到時,想到的是我,還有我的身體。你看,我身上沒有血?!?/br> 就讓我利用自己,為你抹掉那些可怕恐怖的記憶。 第66章 最后, 許俏后悔了。 什么利用自己,為他抹掉那些可怕恐怖的記憶。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她忘記了, 林隅之對那種事情的偏執,一直是她不能承受之重。 嘖嘖,她到底是哪根筋沒有搭上,才會說出這么蠢的話,以至于這天晚上,直到天明, 還沒能閉上眼睡覺。 好幾次, 她都哭出了聲。 林隅之倒是會溫柔親著她安撫她,可也沒打算停止。 要是她火起來甩他一巴掌, 想要推開他,他就會突然垂下眼眸,一副很失落的樣子。 “我一想起他的那個樣子, 就會覺得很害怕。他的眼里都是血……” 許俏破罐子破摔,向他張開了雙手。 “好好好?!?/br> 自作虐不可活, 說得就是她這種了。 隔天,許俏睡到了下午才醒過來。 坐起來的時候, 能感覺到那個地方涼涼的,應該是他幫她抹了藥。 全身好像是被車狠狠碾過那般酸痛無力, 特別是腰,昨晚被他掐著好久, 感覺都快斷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 面色疲憊,恍惚著抬起頭,才發現林隅之居然沒有去上班, 就坐在房間里的書桌前,正在工作。 那書桌是他臨時看文件的地方,沒有書房的書桌大,不過足以放下筆記本電腦和幾疊文件。 他靠坐在木椅上,右手拿著鋼筆,正在簽字。 柔軟的光線鋪滿了他的周身,透著一股暖暖的味道。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黝黑的雙眸與她對視,然后視線往下,落在了她身上。 有些紅紅的印記,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現在一看到這些,他腦海里就會浮現出她抱著他哭著求他的樣子。 大清早的,實在有點受不了。 許俏原本有些迷糊,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看什么,趕忙將被子拉起來遮得嚴嚴實實的。 還當著他的面,翻了個白眼,聲音清楚地說:“流氓?!?/br> 林隅之輕笑了聲,推開文件,站起身。 許俏這才注意到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瓷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看起來很普通的組合,穿在他身上,卻透著一股矜貴。 手腕舉起,可以看到精致的袖口。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讓人想土撥鼠尖叫的魅力。 她仰著頭,看他精神煥發,問了聲:“你沒事了吧?” 林隅之俯身,雙手壓在床上,靠近她。 “不用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我以前是有病,是會有生理反應,但我不去看醫生并不是單純因為固執,而是因為我清楚我可以自己控制?!?/br>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許俏心底也非常清楚,日日夜夜都夢到一個眼睛被挖掉的男人在纏著自己,是有多可怖。 他一個人熬過那些日日夜夜,到底有多難。 這些她都能想象得到,心底也非常心疼。 她望著他說,“以后你不是一個人了,我也可以做你的依靠?!?/br> 林隅之彎著嘴角笑了,“嗯。你是我的解藥?!?/br> “雖然事實是這樣,但覺得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有點rou麻?!?/br> 他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喜歡?” 許俏撇了下嘴,“還行啊。偶爾來一下還是可以的?!?/br> “你倒是比我還沒浪漫細胞?!?/br> 許俏一副“我就這樣你愛要不要”的神色,突然想到什么,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拉過來。 “欸,我昨晚就很好奇,你不是碰到女人就想吐嗎?” “嗯?!?/br> “那你第一次碰上我,我就把你睡了,也不見你吐???” 林隅之若有所思地在她旁邊坐下。 “那些年我有在自己調節,而且成年后心里承受能力也不一樣了。我會經常告訴自己,那些沒什么的。慢慢的,也不再做噩夢。情況應該是有好轉的?!?/br> 許俏點了點頭,“那也挺神奇的,你調節好,就遇到了我。只能說,我們真是在對的時間相遇了?!?/br> 他垂眸一笑。 “還有啊,迎風說,你喜歡蜜桃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