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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向青姐打聽過了,許風川只要在公司,一般只會待在他的專用錄音室。 蘇慕斯敲了敲門,等里面的人回了句“請進”,她才推門進去。 許風川坐在調音臺前,面前擺著三張大屏幕,兩個監聽音響和MIDI鍵盤。他戴著監聽耳機,屏幕上跳動著音頻信號,并沒有發現身后有人進來。 剛才讓人進來的是他的助理。一看見是蘇慕斯,他臉色立刻變得有點難看,上前攔住她:“請你出去?!痹缰撬?,他絕不會讓進來。 蘇慕斯搖了搖頭,指了指許風川:“我找許制作?!边@個助理對她說話特地壓低了聲音,就是不想打擾許風川工作,她也學著他放輕動作。 助理:“不管你想做什么,許制作現在沒時間?!?/br> 蘇慕斯躡手躡腳地繞過他,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用氣音說:“我可以等?!钡鹊剿袝r間為止。 助理沒見過這么死皮賴臉的人,又不能直接攆她,怕動作大影響到許風川,只能由著她。 蘇慕斯看見許風川偶爾在紙上寫寫劃劃,偶爾敲擊鍵盤調音,結合屏幕上的編曲軟件,判斷他應該是在編曲。她干坐著也無聊,便就著他屏幕上顯示的音符猜這首曲子的旋律。 助理見蘇慕斯一直盯著許風川的背影,眼睛仿佛放著光,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蘇慕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就過了一上午。 助理有些訝異。許風川一碰音樂就廢寢忘食,這他能理解。令他意外的是,蘇慕斯出奇地有耐心,一直坐在那,安安靜靜,就偶爾累了換換坐姿。 他不禁對蘇慕斯有些改觀了,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蘇慕斯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喝過一口水,嘴唇有些干裂,道了謝接過水,喝了兩口潤了潤唇。 助理輕聲說:“到飯點了,你要不先去吃飯?” 蘇慕斯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想了想,搖頭,萬一她去吃個飯的功夫,許風川又走了,那她一早上不是白等了嗎?她還是在這守著吧。 助理見她堅持,不再勸說,默默幫她把水倒滿。 直到一點多,許風川才摘下耳機,從工作狀態中抽出來。 他發現錄音室里除了他和助理,還多了一個人。 蘇慕斯見他忙完了,連忙站起來,笑嘻嘻地擺手:“許制作,你好啊?!?/br> 許風川:“你怎么在這?” 語氣特別嫌棄。 “你是我們這次發行曲子的制作人,我想請您聽一下我的歌?!?/br> 許風川想問的是,她怎么沒被趕出去?他眼風直接掃向助理。 助理回答:“蘇小姐八點就來了,一直等在這?!?/br> 這是在幫她說話了。蘇慕斯遞給助理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倒是有點出乎許風川意料了。他終于拿正眼看了看蘇慕斯:“不是死纏爛打就能得到我的認可。在我這,質量不過關的,不會有出單曲的機會?!?/br> 蘇慕斯急急回答:“我知道,我有信心。我練了三首曲子,想請您聽一聽,提提意見?!?/br> 這才過了兩天,她居然練了三首,就連歌唱經驗十幾年的歌手,也不一定有這個效率。許風川再一次感到訝異,甚至對她的歌產生了一絲興趣。 “咕嚕嚕?!辈缓蠒r宜的聲音響起。 蘇慕斯表情不變,仿佛這聲音不是從她肚子里發出的。耳朵卻不自覺地紅了。 許風川不自覺泛起一絲笑意。他將這歸結于剛剛完成一首編曲,心情比較好,連帶著看蘇慕斯也順眼許多。 他交代助理:“打兩份飯上來?!敝響暥?。 他指了指收音室,對蘇慕斯說:“進去,唱來聽聽看?!?/br> 這是答應給她機會了?蘇慕斯欣喜若狂,笑容綻放開來,瞳孔閃著光,像冬日撥開云霧的暖陽。 許風川覺得有些耀眼,移開了視線。 ***** 蘇慕斯是垂著頭走出許風川的錄音室的,像斗敗的公雞,完全失去了精神氣。 許風川的助理打了飯回來,路過她時喊了她,她都沒反應。 助理愣了,推門進去,看到黑著臉的許風川,立刻猜到蘇慕斯應該是挨批了,他家藝人這張嘴啊,噴起人來不留情面的。 蘇慕斯徑自去了大樓外的廣場,坐在椅子上吹風?,F在這時間,大家都在午休,廣場上沒人,很安靜。 廣場的綠化帶平常都有人打理,看起來賞心悅目,但蘇慕斯沒有心情觀賞。她還在想著剛才許風川罵她的話。 許風川根本沒聽她唱完歌,一共三首,聽了第一首他就不打算再聽下去了,他覺得浪費時間,甚至說了很難聽的話:“這種音準怎么招進來的?評委組耳朵聾了嗎?” 這要是別人這么說她,以她的暴脾氣能當場掀桌。 但許風川沒說錯,她確實沒唱好。 他聽的那首歌,音調比一般男聲唱的曲子還低,不在蘇慕斯的音域范圍內。 那首歌她前前后后練了四十幾遍,盡量壓低聲音,但還是比伴奏高了半個八度。 曲調不適合她,風格和她平時唱的也不同,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礙手礙腳,隨時摔跤,非常影響她進入狀態。導致許風川聽起來覺得她沒用心,沒投入感情。 后面兩首他不聽是正確的,三首剩下的demo調子都差不多,他聽了估計會直接把她轟出辰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