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謝懷琛護著她的頭,將她抵在墻上,一手托著她纖細柔弱的腰肢,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舌尖若有似無地輕掃過她的齒根。 一陣癢意令陸晚晚戰栗不已,她輕“唔”了聲,松開了牙。 謝懷琛趁機溜進去,在她口中攪起風浪,去尋她柔軟的舌尖。他輕巧地吮吸著柔軟的花瓣,她馨香的氣息在鼻翼間蕩開,如同海浪,沖刷著他的魂靈。 他吻得用力,帶著輕輕地撕咬,大手去尋她衣襟的紐扣。在寬衣解帶上,謝懷琛實屬生手,解得不成章法,半晌也沒解開,他沒了耐心,大力一扯,鏤空的銀扣子嘩然落地,泠泠的聲音格外悅耳好聽。 陸晚晚聽到了裂帛的聲音。 謝懷琛寬厚的掌很快落在她的肌膚之上,似乎將掌中的火苗傳給了她,燃燒著她。 她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點燃,呼吸凌亂不堪,推著他的手漸漸沒了力氣。 “夫君?!彼诖烬X間呢喃。 謝懷琛聽她婉轉呢喃著那兩個字,心底柔軟化成了一汪春水,他有種迫不及待的渴望,渴望得到她。 他玩下身,將她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在書房的軟塌上。 他坐在榻邊,眸中烈焰灼灼。 陸晚晚被他眼中的烈火怔住,喃喃道:“你說要等咱們……成親那日的?!?/br> 謝懷琛喉間發干。 她躺在榻上,濃密烏黑的長發散落在雪白的枕布間,柔軟涼滑,將她雪白的肌膚襯托得猶如珠華在繞。 她輕闔眼簾,修長濃密的睫毛垂下來,落下一片月牙形狀的陰影。 謝懷琛的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他低下頭,湊在她耳邊,輕而易舉地含住她的耳垂,吮吸了一口,令她忍不住顫栗。 他壓低聲音跟她說了句話,陸晚晚的臉頓時變成鴿子血一樣的寶石紅,比傍晚天邊的云霞還要燦爛。 陸晚晚羞得沒地鉆,下意識就要坐起來,謝懷琛卻扣著她的肩膀,將她壓倒在床上。 他親吻著她的眼睛,清掃過她的臉頰,在她的脖頸流連忘返。 兩人身上都燃著火,快將彼此融化。 唇齒纏綿良久,謝懷琛終于松開陸晚晚,他躺在榻上,喘著粗氣,他下腹微緊,憋得難受。 陸晚晚不肯,他不會強迫她。 他胸襟起伏,將陸晚晚摟進懷里,也不嫌熱得慌。 陸晚晚徹底沒了力氣,枕在他的胳膊間,氣息不寧。 她側眸看向謝懷琛,他雙眼輕合,面上凝著因不及紓解的難受。 她面紅耳赤,手伸在涼被之下,探向他的小腹。她的手柔弱無骨,隔著衣衫,柔軟的觸感仍是令謝懷琛心神一悸,他詫異地轉過頭去看她,陸晚晚左手覆蓋在他雙眸之上,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不許看我?!?/br> 言語中的嬌嗔幾乎令謝懷琛窒息。 陸晚晚如此生澀,謝懷琛卻很滿足。陸晚晚在他身邊,一個親吻都能將他的靈魂點燃。 良久,兩人才歇了下來。 陸晚晚累壞了,手腕又酸又疼,偏過頭,沉沉睡了過去。 謝懷琛用帕子擦干凈了她的手,又將落在榻上的東西收拾干凈,這才躺回她身邊。 他是極怕熱的人,卻在這么熱的天將陸晚晚摟緊了。她睡得很安寧,靠在他胸膛上,仿佛找到了依靠。 謝懷琛低頭看著她的眉眼,心中滿足。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陸晚晚,她愿意用拙劣的辦法來逗他開心,她將他放在心上。 他就那般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醒來。 陸晚晚一睜開眼,便看到謝懷琛柔和的眉目。 她困得厲害,一覺睡到了天黑,屋里點了兩盞燈,還是有些昏暗。 “你看著我干什么?”她想起臨睡前發生的事,還有些面紅耳赤,不好意思看他。 謝懷琛挑了一縷她的秀發,一圈一圈纏繞在指尖,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她:“陸建章那邊怎么樣了?” 陸晚晚沒將他當父親,他也不會將他當做岳父。 他給陸晚晚造成了太多傷害,謝懷琛心疼她。 “準備萬全,再等等,過不了多久了?!碧崞痍懡ㄕ?,陸晚晚眸子里多了幾分憎恨。 謝懷琛“嗯”了聲。他猶豫了很多天,陸晚晚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他不能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剝奪她知道真相的權利,她應該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自己是從何而來,而不是漫漫余生都為自己弒父而悔恨。 她知道真相后,若要尋找親生父親,他便傾盡全力幫她,若她不找,那他便加倍疼她寵她,彌補她沒有父親的遺憾。 總之,風雪陪她,晴好陪她,這一生都好好陪著她。 “晚晚?!彼従忛_口:“我想跟你說件事?!?/br> 陸晚晚抬起眸子,看著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瞞著我?” 謝懷琛點了下頭,將她摟得更緊。 “和我有關?”陸晚晚問他。 謝懷琛又點了下頭。 陸晚晚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她坐起來,衣衫沒了紐扣,衣襟一直往下掉,她慌的一把捂住胸口,臉猛地一紅。 謝懷琛見狀,側過身將她打橫抱起:“先回去,換身衣服,我慢慢跟你說?!?/br> 陸晚晚臉上燙得快要燃燒起來,悶悶地嗯了聲。 他將陸晚晚抱回院里,剛走進去,身后徐笑春便哭哭啼啼來了。 她哭得傷心極了,眼淚嘩嘩往下掉,邊走邊哭,丫鬟跟在她身后,哄也哄不住。 “又跟誰打架打輸了?哭得這么厲害?”謝懷琛抄手站在游廊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 徐笑春卻不理他,徑直去屋里,恰好陸晚晚換了衣裳出來,她一頭扎進陸晚晚懷里,鼻涕眼淚抹了她一身,委委屈屈地喊道:“嫂子?!?/br> 陸晚晚嚇得不輕,她還沒見過徐笑春哭得這么厲害,忙拉著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握著:“這是怎么了?哭得這么厲害?” “徐……徐震那個老東西,他老糊涂了?!毙煨Υ阂豢?,鼻涕冒泡糊了滿臉。 陸晚晚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準是父女倆又吵架了:“姑父怎么了?” “他……說忠勇侯府的世子沈寂一表人才,是難得的青年才俊,說是要請人說媒?!毙煨Υ阂惶崞疬@個,眼淚更是止不住。 陸晚晚道:“忠勇侯府鎮守西北,是遠了些,你不愿意也是應該的,回頭好好跟姑父說一說,他心疼你,未必會當真將你嫁過去?!?/br> 徐笑春哭得更厲害:“我哪是嫌棄西北偏遠?嫂子你不知道,就那沈寂,就跟瘦雞一樣,羸弱不堪。八歲那年,他爹回京述職,他跟著回來,我們一起玩的時候,他被我打得眼淚與鼻涕齊飛,抱著我娘的大腿告我的狀。我……我……” “孩童愛哭是常事,這不,你都十六了,還抱著我夫人哭個不停?!敝x懷琛不陰不陽地說:“你當年,在京城皮得數二,沒人敢稱第一,被你揍哭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br> 徐笑春氣惱:“那能一樣嘛,能一樣嘛,我不管,我不要嫁這么懦弱沒用的男人?!?/br> 陸晚晚哭笑不得,將她帶進屋里,耐心地哄她。 哄了大半天,她終于不哭,纏著陸晚晚要同她睡。 陸晚晚滿是歉意地看了眼謝懷琛,他只得到隔壁客房暫時委屈委屈。 徐笑春這一鬧,就是好幾天。 七月底宋見青正式啟程回淳州,她這一去,至少三五幾月,她托陸晚晚將皇上的病情放在心上,陸晚晚答應每隔幾日便會設法探望。 她問過紀南方,皇上的病情雖然很嚴重,但只要用心調養,不出一年半載也能痊愈,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宋見青放心不少。 八月初,陸建章隱約聽到風聲,新的吏部尚書已經盯上了他。 他嚇得肝膽俱散,忙來找陸晚晚想法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趙立要是有確鑿的證據,我就完了?!彼钡眠@幾天晚上都沒怎么好好睡覺,眼底一圈青痕。 陸晚晚微微一笑,唇畔的笑意清淺:“父親放心,我們做得如此小心,他抓不到把柄的?!?/br> “可是……府上的那些銀子?!标懡ㄕ庐敃r怕銀票交易有詐,只讓他們送真金白銀,如今那些東西都是鐵證,那批銀子多半打了淳州的州印,他一個京官,有那么大一批淳州的銀子,是何意思,不及深思便知道。 陸晚晚安撫他:“父親,沒有證據他們不敢搜查的,否則我讓公公參奏他們?!?/br> 陸建章松了一口氣,沒錯,他現在和國公府結了姻親,他和國公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他還是怕,微微嘆息。 陸晚晚言語溫柔,又說:“不過,父親若真是不放心的話,不如先離京幾個月,待風聲過去后再回來?!?/br> 她看著陸建章,發現他眼角下垂,鬢邊生了幾縷白發。 自上個月初的那場大病后,他衰老了不少。 陸建章徹底不成氣候了。 “這個主意好,不過我能去哪里呢?”他問道。 陸晚晚道:“你上奏皇上,說要回去修建祖祠,皇上重孝道,定會同意?!?/br> 陸建章看向她,她乖巧而安靜,真誠地在為他出主意。 現在離京是最好的主意,只要離開京城,過幾個月風聲淡下來,他再回來,有國公府的關系,他照樣可以平步青云。 次日一早,他便向上頭遞了折子,告假歸鄉。 皇帝很快便批了。 八月初八一早,天灰蒙蒙的,還未亮全,陸建章便匆匆離京。 陸晚晚的人時刻盯著陸府,他一走,便來稟告陸晚晚。 前日謝懷琛回了西山大營,只有徐笑春和陸晚晚在家。 她起來得很早,對鏡梳妝,鏡子里的人笑意nongnong,眼角眉梢帶著喜氣。 她等了許久,終于盼到今天。 陳嬤嬤服侍她穿衣,她最不喜艷麗華服,這一日卻挑了件最鮮艷的海棠紅。 “小姐?!标悑邒叩氖侄荚诎l抖:“讓我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br> 陸晚晚低垂著眼眸,她輕搖了下頭:“辛苦籌謀,不就等的是今天嗎?我怎能缺席呢?” 吃罷早膳,她便啟程去追陸建章。 她同他之間,始終保持著半里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