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劉文秀怕事兒,直接就承認了,在顧音音看的那本書里,梅玲是作為和事老擔下了這件事,幫著賠償了事。 沒想到這回竟然是梅玲親自揭發的,原來這本書的走向已經不一樣了。 村長搖搖頭,看了幾眼劉文秀恨鐵不成鋼地說:“帶走?!?/br> 這事兒不處理,被偷紅薯的人難以息憤。 眼看著劉文秀被抓住了,顧音音忽然說道:“慢著?!?/br> 梅玲一下子激動了:“顧音音,你咋的,有疑問?這事實擺在眼前了!還是說這件事實際上是你主導的?” 顧音音還沒說話,余芳瞪了梅玲一眼:“就你話多!干部說話,你可閉嘴!” 梅玲哼了一聲,顧音音平靜地看著大家:“劉文秀就算是偷了紅薯,也要有說話的機會,咱們先讓她把話好好說完,說說她是怎么偷的,不能不明不白地就把事情了了??!” 這倒是也對,村子便讓劉文秀交代事實。 劉文秀哭了起來:“我,我就是怕,怕孩子餓死了,就偷著在后山私自種了一塊紅薯地,收了一筐紅薯自個兒藏著,想著孩子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拿出來墊饑。村長我錯了,我不該偷著種紅薯,這事兒我承擔責任,能別連累我孩子嗎?” 她可憐巴巴地哀求,背佝僂著,眾人都沉默了。 等大家去后山劉文秀說的地方一看,的確是有開墾過的痕跡,地上還剩了不少的紅薯藤呢! 這下子劉文秀的紅薯來歷說清楚了,可村里紅薯到底是誰偷的? 梅玲不甘心地說:“劉文秀這就是故意的!她就算是私下種了紅薯,也不能證明她沒偷大家的紅薯!” 劉文秀也急了:“我真的沒有偷別人家的紅薯!” 梅玲一口咬定肯定是劉文秀偷的,顧音音輕笑:“如果能抓到真正偷紅薯的人,你跟劉文秀老老實實認錯,賠一口袋糧,怎么樣?” 梅玲原本想答應,可自己哪里來的糧食賠償,只得老老實實地閉嘴了,可心里仍舊不服,就跟著村長和顧音音,想看看他們到底能查到什么? 她就不信了,這個偷紅薯的人肯定是劉文秀呀! 顧音音越看她越覺得好笑,這個梅玲簡直就像個小丑一樣,自己以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按照書里的劇情說的,多少年之后,梅玲的哥哥偶然提到多年前偷紅薯的事情,笑著抓抓腦袋,說當時其實是他娘偷的,偷了之后就放在自家豬圈最里頭藏著,誰也發現不了,他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藏著掖著。 當然,顧音音不會直接帶人過去搜查,這樣實在容易引起疑問,她去各個人家的地窖附近找腳印,找了很久。 雖然說村里人經常到處走動,不少腳印都被踩平了,但總有隱秘的地方沒有被踩到,顧音音就眼尖地找了幾個。 梅玲她娘是著名的小腳,小時候裹過一陣子腳,形狀奇怪,這腳印一找出來,大家幾乎瞬間也就明白了。 “這腳印,只怕是梅玲她娘的?怎么會這樣?” 越來越多差不多的腳印被找了出來,梅玲臉色刷地白了。 她再怎么樣,也不希望自己的娘落個小偷的名聲??!那樣的話,沈國安豈不是更看不上她了? 村長瞇起眼,直接殺到了梅玲娘家,梅玲她娘正在喂豬,村長直接下令:“搜!” 大家搜了一圈,倒是啥都沒搜到,梅玲她娘心虛,但還是裝迷糊:“村長咋了?這咋搜我家???” 梅玲有些惱怒:“怎么有證據的不定罪,反倒來搞我娘家?村長,您不會是為了顧音音公報私仇?” 村長一下子不高興 :“你在說什么?!” 而顧音音捏著鼻子走到豬圈門口,朝里一指:“我瞧那里頭好像有東西!” 梅玲她娘一下子慌了:“這里頭可啥都沒有!你們不能進去,嚇到俺家豬了咋辦?” 最終,大家還是進去搜查了一番,這一搜嚇死人,里頭足足三大筐紅薯!全部都是從各家偷來的,甚至其中一個筐都是從別人家偷來的! 這下子梅玲她娘抵賴不了,村長特別生氣:“啥也別說了,送鎮上報案!” 啥?梅家立即慌了,要是報案還得了? 最終,大家商議私了,梅家把紅薯都賠償回去,此外再給每一戶被盜人家賠償三塊錢,這才算了。 可梅玲她娘也落了個小偷的名聲,大家都恨得要死。 梅晴知道了之后也驚訝了,原本她就被指指點點的,現在更加要被指指點點了! 梅家人把這事兒算在了梅玲的頭上,要不是因為她,村里會大動干戈地查這件事嗎? 梅玲啞口無言,她娘氣得一巴掌打上去:“吃里扒外的東西!往后別想再回娘家!” 關于他們的紛爭顧音音沒有關注,這次事件過后,劉文秀對她特別感激,送了些紅薯過去,顧音音不要,劉文秀丟下就跑。 十一月底,開始下雪了,這下子顧音音才開始哀嘆,日子真的艱難! 要是擱二三十年后,冬天好歹有空調,有暖寶寶,現在啥都沒有,她又比較瘦,很怕冷,夜里有沈國安還好,到了白天就冷的受不了,穿再厚都沒啥用。 沈國安特意弄了個鐵皮爐子,生火之后就放在屋子里,倒是暖和了些,但又怕煤氣中毒,不敢一直放在屋子里。 因為天冷,婦聯也不用總是過去了,只在有事或者天晴的時候過去,顧音音就坐在被窩里看書。 最近沈國安可忙了,每天早上出門,晚上回來,好在這比不回來強多了,他就是個大暖爐,夜里如果沒有他,顧音音一夜都捂不熱被窩。 顧音音在被窩躺了好半天,瞧著外頭太陽快落山了,就起床做飯。 到了廚房一翻,顧音音也是惆悵,她都好久沒有吃過rou了! 冬天別說rou,就是蔬菜都很少,頂多吃些蘿卜白菜啥的,還好先前生活好的時候顧音音存了些豬油,這會兒豬油燉個干豆角倒是也很香,另外再炒個蘿卜絲,等沈國安回來了一家子就洗手吃飯。 吃了飯又早早地洗腳上床睡覺,冬天天黑的晚,點著油燈也沒啥事可做,顧音音冷得也懶得干其他的,就窩在被子里貼著沈國安說話。 他胸膛寬厚暖和,簡直比后世在空調屋里還舒服呢。 “我瞧你白天穿得也太薄了,真不冷???給你做件新棉襖?”顧音音還是擔心。 “不冷。我又不傻,要是冷會說的?!鄙驀怖哿艘惶?,摸著她柔軟腰肢,這樣躺著也舒服。 “哦?!鳖櫼粢粲媚橆a蹭蹭他下巴。 男人下巴胡須剃過,但仍然有短短的胡茬,刺得顧音音發癢。 她又去摸他的喉結玩,一上一下地滑來滑去,她忍不住笑。 男人跟女人的身體構造可真不一樣! 沈國安被她弄得急了,大手摸摸她臉,又在她唇上親幾下。 顧音音感嘆:“你說說你,咱都是吃一樣的飯,你身上咋這么熱呢?這手心火熱火熱的,真是像是整個身體里都燒著火!” 沈國安沒說話,其實他想說,他現在有個地方更熱,灼熱得感覺要爆炸了。 要不是她一直這樣撩撥他,也不至于這么熱啊。 但是答應過她的事情,他一直都記得,哪怕忍得受不了,也一直都記著。 可這小女人不安分,她軟滑的小手一會去摸他胸膛上的肌rou,一會去捏他胳膊,一會在他手心里劃拉…… 顧音音玩著玩著也有些困了,可剛要睡著,一直老老實實摟著她的男人忽然翻身扣住她手腕,把她壓在了床上。 男人低沉曖昧的聲音響了起來:“好玩嗎?” 顧音音睡意被驚散,嬌嗔地掙扎:“不好玩,我要睡了?!?/br> 沈國安逼近她,男人火熱的氣息撲到她面上,讓顧音音胸口起伏明顯。 “那咱們來玩些好玩的東西?!?/br> 顧音音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是隨口問:“什么???” 他沒答話,低頭含住她的唇,很快就撬開貝齒,輕輕咬住她軟滑的舌尖,顧音音措手不及,沒一會竟然出了一身薄汗,沈國安順著她滑嫩的脖頸一路吻下去,顧音音渾身都在輕顫。 還好,他還是忍住了,但顧音音感覺到了他昂揚的姿態,沉默了會問:“你是不是很難受?” 兩人都很熱,被子微微掀開了些,冷風灌進來,舒服多了。 沈國安從鼻子里發出一個“嗯”字,他的確是難受,但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忍?!?/br> 顧音音覺得自己還是挺殘忍的,兩人是夫妻,她不愿意,沈國安就忍著,實際上有點不近人情。 末了,她試探性地問:“要不,我幫你?” 這句話讓顧音音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忙活了大半夜,手都要酸了,沈國安才算是放過了她。 打從這天開始,他雖然還是忍著不動她,可動不動就需要她愛的幫助,顧音音無奈,只能幫助他。 不過這事兒也有好處,每次弄完,她都累得一身汗,根本不需要再靠著沈國安來取暖了。 這一天夜里,顧音音又是累得渾身大汗,加上睡前又喝多了水,就起來去上廁所,外頭月亮很大,風也不小要是點著油燈出門,很容易被風吹滅,她干脆也沒點燈。 可誰知道回來的時候,顧音音一個不小心,砰的一聲直接撞到了門上。 她委屈地喊了出來,沈國安本身都睡著了,立即睜眼下床去看,一邊給她揉額頭,一邊點燈來看。 因為走路的時候力氣不大,撞得不嚴重,只是紅了一片,可顧音音止不住撒嬌:“嗚嗚,疼,好疼。要是有電燈就好了?!?/br> 她哀怨地說:“不知道啥時候咱這村里會裝電燈?” 現在家家戶戶還是靠著油燈過,而城里人家都已經裝電燈了。 沈國安把她抱到床上,摟著在懷里安慰:“會有的,放心?!?/br> “唉好?!币膊恢赖玫缴稌r候了。 顧音音疼了一會也就不疼了,靠著沈國安睡著了,好一會,沈國安睜開眼安靜地看著黑暗的屋子,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 他伸出指腹輕輕摸了下她額頭,心中想了許多。 第二天一大早,沈國安飯也沒吃就走了,顧音音瞧著剩下的一碗粥,對倆孩子說:“你倆加把勁兒吃光它,別浪費了?!?/br> 小娃搖頭:“娘我吃飽了?!?/br> 大娃想了想說:“等下我要去釣魚,娘,等我釣魚回來再吃?!?/br> “嗯去,釣魚注意安全,大冬天的?!?/br> 冬天釣魚可不好釣,顧音音在家無聊,看了會兒書就去河邊看他們倆釣魚,倆孩子撲棱半天也才釣到兩條瘦巴巴的鯽魚,但這也很不錯了,回去用油煎一下做個湯吃倒是也不錯。 瞧著小娃身上因為釣魚粘得臟兮兮的,顧音音一皺眉:“等下我帶你去澡堂子洗洗,你哥就等你爹回來帶著去洗?!?/br> 小娃點頭:“嗯?!?/br> 娘兒倆很快就回家找了衣裳盆帶了毛巾啥的,顧音音帶上四毛錢,一起去澡堂子。 這澡堂子離紅星村不遠,一到冬天大家洗澡都來這洗,但其實很多人洗澡不勤快,畢竟洗澡算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誰有那個閑錢??? 整個村里,也就顧音音跟梅晴洗澡洗的勤快。 顧音音是自己愛干凈,每天晚上都要在家用溫水擦擦,三五天就去澡堂子徹底洗一次,小娃在她的要求下也特愛洗澡,到了時間就說“娘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