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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女帝的行情讓人有些捉摸不定,因此才更讓張尤謀不安。 顧蘭端著rou粥,一手握木勺盛著粥遞向張尤謀嘴旁出聲:“你怕什么,既來之則安之,我隨你入都城就已做好準備,再者就算你大難臨頭我也不會獨自茍活?!?/br> 夜間兩人入宮赴宴,張尤謀仍舊心有余悸,朝堂上的事那都是瞬息萬變,尤其是牽扯顧蘭,那般平日里再鎮定自若的人,也亂了分寸。 趙瑤指間拎住酒盞,視線打量張尤謀的夫人。 這女子名顧蘭,乃戶部尚書顧峰的meimei,生的一張柔弱女子的出色樣貌,雖出自地方州縣,可言行舉止卻有世家貴女之風范。 一旁的溫如言借倒酒水湊近細聲道:“你盯著張夫人看這么久做什么?” 本來以為趙瑤會想什么法子測試,可沒想只是設宴。 趙瑤抿了口酒應:“我要看她氣色如何?!?/br> 溫如言一時無語,這咋整的跟看病似的。 張尤謀自然也感知女帝頻頻打量至顧蘭那方的視線,心間不由得困惑,難不成女帝看上自家夫人? 畢竟女帝現如今都已經明面立宋家女為貴妃,基本上再傳出與女子有染什么的,那百姓們也不會有什么奇怪。 相比于張尤謀的忐忑不安,顧蘭便十分坦蕩,飲了好幾杯酒,偏頭笑道:“你這般緊張做什么?” “我……”張尤謀顧忌四周都有宮人侍衛,自然也就無法直白說出心中困惑。 溫如言打量那豪飲的張夫人不由嘆道:“她酒量真的是很不錯啊?!?/br> 趙瑤抬手輕擰了下溫如言的手,溫如言不解的看著,端起酒壺倒了杯酒出聲:“干嘛?” “你方才夸她什么?” 額…… 明知故問嘛。 “我夸張夫人長的好看,你沒聽到嗎?”溫如言取笑的應道。 趙瑤眼眸閃過哀怨看了眼溫如言,視線落向好似已經不勝酒力的張尤謀那方,心間不由得懊惱,估摸是真猜錯了人。 這張尤謀平日在朝堂上與群臣據理力爭,見著自家夫人竟然頻頻走神。 待宴會結束,張尤謀微醺的由著顧蘭攙扶離開大殿。 “你這就讓她們走了???” “不讓她們走,難不成你要我偷窺她們床笫之歡?” 溫如言想了想,也覺得確實不太可行,便問:“那你現在還認為張尤謀是夫嗎?” 趙瑤指間把玩酒盞反問:“你是怎么看出顧蘭?” “我沒看出顧蘭,不過張尤謀這個人啊,酒量不太好,我倒是看出來了?!?/br> “張尤謀是個極為小心謹慎之人,禮部不僅負責南國科考,更負責與他國交際往來一事,自然宴會酒席之類在所難免,可是她從來沒有醉過?!?/br> “真的假的?”溫如言想起剛才微醺的張尤謀,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在裝醉?” 趙瑤抿了口酒應:“對?!?/br> 從宮門出來,張尤謀由著顧蘭攙扶入轎,整個人仍舊未曾出聲。 顧蘭手臂輕攬住張尤謀低頭親了好幾下,見人還沒反應,便輕咬了下臉頰笑道:“你還要裝到幾時?” 張尤謀臉頰微紅的睜開眼出聲:“蘭兒,你莫咬了?!?/br> “我先前還奇怪。今日你就只吃幾盞酒,怎么就醉醺醺了?!鳖櫶m親昵的挨近過來,抬手捂住張尤謀的手,鼻間因著天冷而溢出白霧,“這女帝除卻看著我,旁的什么也不說,你在擔心什么?” “我怕……”張尤謀猶豫的看著顧蘭,竟有些不知如何說出口,微停頓了一下,方才開口,“我覺得女帝今日設宴是為你而來?!?/br> 顧蘭見張尤謀臉頰緋紅一片,不禁笑出聲來,“你難道是怕我進宮作妃子不成?” 張尤謀悶聲未語,顧蘭輕啄抿緊的唇應:“我可不想作什么妃子,再者女帝雖佩戴眼紗具,可女帝生母曾是都城美人,想來女帝樣貌應該也是極其出眾的很,應當犯不著為我這么一個嫁為人婦的婦人而癡心一片,你莫亂想才是?!?/br> “噯,你說的是?!睆堄戎\也覺得興許是自己太過多慮了。 畢竟女帝與溫學士一直關系不淺,按理應當不至于生出旁的變數。 夜間溫如言腦袋露在紗帳外,滿臉壞笑的看著那剛沐浴出來的趙瑤出聲:“你還記得張尤謀喝醉時是被顧蘭攙扶著離開大殿么?” 趙瑤坐在梳妝臺前,一手握木梳理發應:“怎么了?” “顧蘭可是用一只手就能攙扶住張尤謀啊?!?/br> 這話里的含義已經是十分直白,趙瑤抿緊薄唇看向只露出一顆腦袋的溫如言,忍不住揚起唇角笑道:“那我一只手都能抱起你,又該怎么算呢?” 溫如言臉頰微紅了起來應:“你可不要耍賴,愿賭就要服輸?!?/br> “那你要想怎么處置我?”趙瑤邁步起身走近過來,抬手輕捧住溫如言的臉頰,含笑的看著明亮的眼眸出聲。 平日里趙瑤多是沉穩的很,就算偶爾取笑戲弄也多是低聲淺笑,這如驕陽似火一般的明媚笑容卻是很少見的。 溫如言沒出息的看著應:“外邊冷,你先上來?!?/br> 被窩被溫如言暖的很是舒適,趙瑤側身躺下,便見溫如言抬手從箱子里拿出一縷絲帶,緊接著便湊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