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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么?”夏香焦急的想要知道答案,可又不敢扒開蘇女官遮住眼的手,只能好奇的問。 “沒有輸,她贏了?!碧K清緩緩松開手,小宮人眼眸明亮張望比分木牌,看著那比分面露歡喜的出聲,“那個女兵好厲害啊?!?/br> 蘇清想起那女兵倒下之后,全然動彈不得,怕是傷的太重了。 第二聲鑼鼓響起,雙方各派一人上場,這回抽紅簽的是女兵。 這回的茌國將士沒有上一位大意輕敵,而是高舉巨斧下手絲毫不曾留情,整個擂臺處處都能聽見碎裂的聲響。 看來是茌國將士們被激怒,此次派來的三百將士代表茌國臉面,若是輸給他們眼中的南國弱女子,那無異于是奇恥大辱。 人之善妒,實乃惡性之一,可世人只道女子爭風吃醋稱為妒婦,卻從未有言男子之妒。 男子之妒,并不只是針對其他較之優秀才能的男子,他也同樣針對尋常女子,無論女子容貌出眾還是家世淵源,只要男子弱于女子,那必定會有萬般惡語詆毀,甚至更有拳腳相加者。 這場比試更是直白將一切撕裂開來,蘇清對于這位手持長鞭的女兵不僅有些擔憂。 夏香看著那足有個人高的斧頭數次逼近靠近的女兵,不禁害怕抓住蘇女官的衣袖。 “快,快跑?!毕南憔o張的喊道。 “她不能跑了?!碧K女官抬手輕攬住發顫的小宮人。 一聲鑼鼓聲響起,女兵倒在擂臺角落,而右手衣袖卻已經空了一截,茌國將士手持巨斧已然累的不行,很是不甘的望著掉落在擂臺外的金鈴鐺。 “此場平局?!?/br> 夏香眼眶通紅的看著說:“她的手……” 蘇清抬手擦拭夏香的眼淚低聲道:“那個女兵她都沒哭,你該為她高興才對?!?/br> 雖然在皇宮內見識過些陷害折磨的事,可是這等場面卻是看的心驚膽顫低聲:“明明只是比賽而已,那個將士他下手太殘忍了?!?/br> “世間本來就殘忍,只有直面正視殘忍,才是改變殘忍的現狀唯一辦法?!?/br> 蘇清這才明白女帝設立這場比試的目的,女帝的帝位一直因女子身份而飽受爭議,而這場比試或許能改變人們對于女子墨守成規的印象。 這第一日的比試到黃昏時才結束,茶樓里仍舊是人聲鼎沸,卻都在談論與茌國比試一事。 一向圍著說書先生的百姓們,今日都圍著店小二轉。 “今日七場二勝二敗三平,女兵個個都是被抬著下來的?!?/br> “那茌國將士身高八尺,壯的跟頭牛似的,一把彎月長刀,說不定咔擦一下就能拿下你的腦袋,你難道不怕?” “可女兵那硬是不怕,一步步往上拼,原本干凈整潔的擂臺到結束時,那都是血rou橫飛啊?!?/br> “哎,那女兵怎么贏的???” 店小二拎著水壺站在木桌對著一群人說:“那女兵拎著兩柄短jian就往上沖,說時遲那時快,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硬是沒有看清女兵如何下手,只見那壯如牛的茌國將士當場愣住,你們猜怎么著?” “小二添水啦!” 一旁布衣小哥忙出聲:“小二,別走啊?!?/br> 店小二手里的水壺被布衣小哥拿走去伺候客人,便又聚精會神的講:“那茌國將士手腕上的金鈴鐺不翼而飛了,女兵也被一掌擊落在地,口吐著鮮血到最后都是被抬著出去的?!?/br> “那金鈴鐺呢?”布衣小哥一邊幫忙添水一邊問。 “當然是在女兵的手里緊緊握著,那些茌國將士們個個都傻眼了,這局便是奪得開門紅,咱們南國爭了第一分?!?/br> 店小二端起茶水喝了大口又道:“第一局得了分,那茌國將士哪能咽下去這口氣,第二局便來的更兇猛?!?/br> 老掌柜見著店小二被人圍成一團,便上前拿走店小二的茶水說:“干活呢,你難不成要改說書的不成?” 一群人各自添了些銅板,這才讓老掌柜停了打擾,忙問:“快說,第二局女兵難道是敗了?” 店小二賣關子的搖頭道:“非也非也,這既不是敗也不是勝?!?/br> 那角落的絡腮胡子老大爺手里握著煙桿子,抖落著煙灰偏頭偷聽了幾句,見眾人聽店小二說的津津有味便出聲道:“你們這群無知之徒,盡聽店小二瞎吹,女兵若是如此厲害,怎么還敗了兩局?” 店小二一聽不樂意探頭揶揄:“老大爺,咱不說別的,就您這身板恐怕連茌國將士一局都贏不了咯?!?/br> 絡腮胡子老大爺面色發黑的呵斥:“黃口小兒,老夫當年威風的時候,你牙都沒長齊呢!” “老大爺,您就別吹了,我家老大爺可說過您當年除了打女人出名,旁的可是一個字都沒提?!币稽S衫男子出聲嘲諷。 絡腮胡子老大爺哪能受的了這氣,便拄著拐杖過來理論:“我好歹還能教訓婆娘,總比你們這群長婆娘志氣的孬種好!” “你說誰孬種!”黃衫男子捋起袖子逼近過來,被眾人攔住。 那絡腮胡子老大爺見黃衫男子要動手便也就麻溜拄著拐杖離開茶樓。 店小二轉頭說:“兄弟別和這老大爺較勁,他這一大把年級誰不是兒孫滿堂,就這人出了名欺軟怕硬,十里八村誰不知他德行,也不知誰家沒長眼睛把女兒嫁給她,結果被這老大爺活生生打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