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就是要用你威脅沈津風
顏思瓏從昨晚開始就沒有聯系到陳鈺鹿了。 她說的昨晚當然是北京時間的昨晚,北京和赫爾辛基的晚了五個小時,陳鈺鹿也是特意算好時間打的。 可是陳鈺鹿的電話根本就沒有打通,一直是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本來以為劇組剛開工,陳鈺鹿工作忙沒有接到她的電話,可是她等到陳鈺鹿那邊已經十一點了都沒有收到回電,心里就有些慌了。 本來想等到第二天再打電話過去,實在不行就再聯系沈津風問問是什么情況,誰知道偶然聽秦簌說沈津風去了美國,也就是說陳鈺鹿現在是一個人在a市,她心里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沈津風聽了顏思瓏的擔憂,雖然心也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著,但是此刻他必須得保持鎮靜。 他先掛斷了顏思瓏的電話,馬上打給了在國內保護陳鈺鹿的阿標確認情況。 “你們現在在哪里?”沈津風冷聲問著阿標。 雖然是凌晨四點,但阿標依舊非常有精神。 “我們在y縣,陳小姐母親家外面?!卑苏J真嚴禁的回答著沈津風的問題。 “y縣?”沈津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陳小姐回y縣了?” “沒有,”阿標回答的爽快,一點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是boss您說的,有人會對陳小姐的母親和弟弟不利,讓我們拍一隊人在這里守著嗎?” “我他媽什么時候說的?”沈津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讓你保護的是陳鈺鹿!你現在在干什么!” 沈津風下意識的意識到有人冒充他傳了假消息給阿標把他們支開,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只能寄希望于阿標留在陳鈺鹿身邊的那些人身上了。 “馬上聯系剩下的人,我要馬上知道陳鈺鹿的現況!” 山雨欲來風滿樓。 沈津風的聲音如同排山倒海的氣勢洶涌而來,阿標跟在沈津風身邊很多年都沒有聽到過他用這樣的語氣和他們說話。 就好像是降臨人間的惡魔撒旦,把死亡的訊息也撒到了人間的各個角落。 沈津風足足等了有一分鐘的時間,等阿標給那邊的人打電話確認情況。 這一分鐘漫長的好像有一年時間那么長。 時間往往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有時候你不過發呆愣了幾秒鐘,回過神時卻發現時間已經匆匆溜去許多,可有時候你滿心等待著恨不得看著秒針一格一格的跳動,可卻對它永恒的速度無能為力。 等待是件痛苦難熬的事情,沈津風曾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經歷了,誰知道短短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他又再次陷入等待的困境里再難自拔。 沈津風忍不住來回踱步,借此消磨這難熬的時光,卻在滿懷期待中得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boss,那邊沒有人回消息……”阿標的聲音很恐慌,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撒旦吃掉腦袋。 沈津風心里懸著的那口氣,終究是沒能卸下。 照如今的形勢來看,陳鈺鹿一定是出事了。 沈津風當然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是誰干的,雖然他有能力去對付沈慶余那個智商還不如三歲小孩的傻子,但是他就擔心他會傷害到陳鈺鹿。 沈慶余帶走陳鈺鹿的原因沈津風很清楚,但他就怕憑陳鈺鹿那個性子會激怒沈慶余,如果傷到了自己,那他就算把沈慶余千刀萬剮也不能抵消他對她的半點傷害。 沈津風又一次慌了。 秦簌的電話在這時候又打了進來,沈津風愣了兩秒后接起,依舊是顏思瓏的聲音。 “你查到了嗎?學姐是不是有危險?”顏思瓏說自己的心里慌得不行,她和陳鈺鹿之間有心靈感應,陳鈺鹿一定是出事了。 沈津風雖然并不覺得陳鈺鹿和顏思瓏之間有什么心靈感應,但還是為她那么關心陳鈺鹿并且及時通知到他表示感謝。 要是他沒能等到陳鈺鹿那邊天亮給她打電話就上了飛機,這十幾個小時他將會錯過多少消息誰也不知道。 “你別急,先把手機交給秦簌?!鄙蚪蝻L冷靜的指揮著現在已經慌得失去理智的顏思瓏。 顏思瓏說好,手機里很快就傳來了秦簌的聲音。 “卡爾現在人在歐洲,你在a市有沒有信得過的人,我需要這個人在我飛回來的這十幾個小時里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鄙蚪蝻L沉著的指揮著一切,根本讓人看不出他現在心里如同一團亂麻。 秦簌似乎也從顏思瓏的神情里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 “你確定陳鈺鹿現在有危險嗎?”秦簌格外客觀,拋開會影響判斷力的私人感情,他還是希望這其實是一場烏龍。 “百分之八十吧,”沈津風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放在下巴上,細細摩挲著指腹,“但是我需要驗證那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秦簌,其實我很擔心?!?/br> 一切擔心都源自從盛世回來之后,季東隅傳給他的那張照片。 季東隅留了個心眼,在把那個和陳鈺鹿起沖突的女人放走之后派人悄悄跟著,竟然發現她去見了沈慶余。 這絕對不是偶然巧合,沈津風有理由相信那個女人就是被他的蠢弟弟派來試探陳鈺鹿的。 沈慶余的野心從來都藏不住。 他想要的哪里只滿足于沈津風給他們二房爭取到的老爺子的遺囑,他的野心不亞于沈津風,也想要整個沈家,坐上那個家主之位。 只可惜如同沈老爺子評價的那樣,沈慶余就是個十足的蠢蛋,連野心都藏不住輕易就被他發現,智商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連他們這輩唯一的那個女孩子沈祈都比不過,更別說和他和沈括斗了。 沈津風知道沈括從來不屑于和沈慶余這個被寵壞的傻子斗,沈津風也一樣,本來想著事成之后多給他一筆錢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可他要是不滿足,還敢打陳鈺鹿的主意的話,沈津風覺得他對沈則的承諾可能兌現不了了。 陳鈺鹿是他的底線,沈津風要是敢動,他是不會念在他是他兄弟又是個傻子的份上放過他的。 “江思年怎么樣?”秦簌那邊的聲音窸窸窣窣的,“思瓏說如果她去找江思年他一定會幫忙?!?/br> 沈津風現在只覺得頭疼,手指死死地按住自己突突跳的太陽xue,嘆了口氣,“算了,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安安心心的把這段時間度過去再說?!?/br> 沈津風心里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沒再說什么話就掛斷了電話。 可惜對方并沒有接,電話那頭依舊是冰冷的無人接聽的聲音。 沈津風在美國這邊的助理打了電話進來,卻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boss,美聯航那邊說,因為突然的大霧,所有的航班不得不延遲起飛?!敝砉禄膱髠?,一點都不知道自家boss現在有多急。 “天氣預報有沒有說大霧多久消退?”字正腔圓的美式發音,完全掩蓋住了沈津風內心的慌亂。 “沒有,”助理飛快的查詢之后回復道:“也許會等到明早?!?/br> 明早……沈津風現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沈先生有一架停在jfk的私人飛機,你馬上幫我調出來,我要在最快的時間飛回中國,”沈津風死死地咬著牙,沙啞的聲音里滿是威脅,“事情辦不好,你明天也就不用來上班了?!?/br> 助理被他如同死神一般的聲音嚇得抖了幾下,不管boss之前和沈先生的關系有多么僵,趕緊跑去聯系沈先生的秘書。 沈津風也在這段時間趕去了機場,等待著一個電話。 電話鈴聲如期響起,是沈津風預料中的人打來的。 “你想調用我的私人飛機?”沈則有些意外。 “是,”沈津風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他甚至已經完全不知覺自己的手正在顫抖。 “我聽說那邊起大霧了,”沈則的聲音聽起來依舊那么儒雅客套:“也許大霧很快就會散,你就這么等不及要回來嗎?” “家里有牽掛的人,我當然一刻也等不及?!鄙蚪蝻L冷笑兩聲,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背上開始冒冷汗了。 “那你也應該知道,牽掛你的人并不希望你有危險?!?/br> “可是她現在有危險!”沈津風近乎大吼的聲音在機場響起,很快就湮滅在鼎沸的人聲之中。 “你說什么?” “你該好好管管你的寶貝小兒子了,”沈津風的聲音聽起來可怕極了,“在我回來的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好好管教他,我回來之后最好能看到陳鈺鹿安安全全的在家里,否則,我饒不了他?!?/br> 沈津風的話只是為了唬沈則而已。 事實上,就算沈慶余乖乖把陳鈺鹿安全送回來,他也不會放過他。 “我會讓人去查這件事的,”沈則沉默片刻,最終還是為難的開口:“津風,你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們兄弟相殘,他畢竟是你的弟弟……” “那他有把我當兄長嗎?”沈津風早就厭倦了沈則的那一套說詞,打斷了他:“他把主意打到陳鈺鹿身上的那個念頭萌生的那一刻起,我對他就沒有客套的兄弟之情了?!?/br> “你最好讓他乖乖聽話,”沈津風的眼里全是冰冷的利劍,“我現在、暫時還不想動用季東隅的關系?!?/br> 好像是春日里的一場倒春寒,沈津風的話就如同暖意里突如其來的一陣涼風,夾帶著霜雪,誓要摧毀一切生的希望。 沈則好說歹說沒能勸服沈津風,又聽說自己的私人飛機已經被調出來,安排好了航線隨時可以登機了,無奈之下只能親自跑上那么一趟,去找小兒子談談。 ** 陳鈺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冰涼刺眼的光線讓她倍感不適。 醒來之后才真切感受到的涼意令她不適應的打了個噴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就因為一陣由遠及近的聲音提高了警惕。 陳鈺鹿本來還想裝作繼續昏迷的,誰知道正好被沈慶余逮了個正著,沈慶余眨巴著大眼睛盯著陳鈺鹿,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真容易讓人相信了他是個好人。 是好人就不會從后面偷襲她把她打暈從劇組帶到這個不知道的鬼地方了。 陳鈺鹿依稀記得,有人說外面有人找她,她在劇組工作有一段時間了,有人找也沒什么奇怪的,于是根本沒有任何警惕的出去,碰上了一個她根本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可他說他認識她,她本來還想調侃兩句問他是怎么認識她的,誰知道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就已經是在這個地方了。 “你是誰?想干嘛?”陳鈺鹿身體往后傾,被反綁的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會倒下去,一臉警惕的問他:“你想綁架我勒索贖金嗎?那我告訴你,你要失望了,我們家沒錢還欠著外債,根本就贖不了我?!?/br> 如果真是這樣,那陳鈺鹿覺得自己可真就太倒霉了,劇組那么多人,還有片酬不知道多高的明星,怎么就偏偏選中了她綁架呢? 還有,沈津風不是說阿標他們在暗中保護她嗎?他們人呢?回去非得扣工資才行! “你不知道我是誰?”沈慶余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然后立刻變臉,裝出一副失望的模樣,“我還以為沈津風會向你介紹我呢?!?/br> “你、你認識沈津風?” 陳鈺鹿上下打量了沈慶余幾眼,他的眉眼之間長得和沈津風并不像,但臉型和嘴巴倒挺像,可沈津風從來沒和他提過他在沈家有什么親戚兄弟,她怎么會知道這是誰? 沈慶余站好,挺直了身板,向陳鈺鹿行了個最隆重的紳士之禮,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介紹一下,我是沈慶余?!?/br> 對比起陳鈺鹿被反綁的雙手,沈慶余的伸手動作顯得十分諷刺,可他卻絲毫沒有要替她松綁的意思,哪怕她是個弱女子。 “喂!你能不能把我松開?我又不會跑了,再說,我打得過你嗎?”陳鈺鹿引誘著沈慶余,可惜他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上次在盛世,你差點沒把杰西卡的手臂給弄脫臼了,照我看,我其實不是你的對手?!?/br> 陳鈺鹿一臉迷茫,最后還是在“盛世”和“脫臼”這兩個詞上找到了線索,意識到他說的那個杰西卡是誰。 陳鈺鹿見誘導無用,干脆和他攤牌,“你想干什么?你既然是沈家人,知道沈津風,那就不應該把我帶到這里來?!?/br> “我知道啊,”沈慶余邪笑起來的樣子令陳鈺鹿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我就是要用你來威脅沈津風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