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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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承認自己是慶王的探子了么?但看上去并沒有那么簡單。 真正關心她的三人里,沈遲知曉內情,而江老太爺和江耀庭則是驚懼于她敢這么說而還有自信不被景明帝疑心。 景明帝哪有那么容易相信人。 慶王也沒有想到,看著她的眸色深了深,這他竟還真的無法自證。 她究竟做了什么?景明帝坐于上首聽到此話能無動于衷? 很久以前就意識到,他能掌控得了很多大局,但江懷璧是極其容易脫軌的一個人,對她的計劃行蹤,他能利用,但無法全面掌控。 慶王不反駁了。 但是一旁即刻有旁人咋呼起來:“陛下,您也看到了,江懷璧此人陰險狡詐與逆賊沆瀣一氣,不能派她去啊……” 一人出聲數人附和。 景明帝眸色深沉,語言簡潔:“就你去?!?/br> 看了一眼慶王,繼續道:“慶王若有意見,那便勞煩你親自將人證物證帶回,朕也是非常放心的?!?/br> 沈遲有些擔心,但他暫時不能離開大殿,這里的局勢需得隨時盯著,一旦失控,他還不知道慶王會在這里做什么。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江懷璧離開的背影,袖中拳掌微握。 . 離了大殿江懷璧才問齊固:“陛下究竟有什么吩咐?” 否則不會三番五次地一直點她。 齊固沒打話,卻反問她:“江姑娘覺得那些真的是人證物證么?” “這難以說清,”她略一搖頭,“現在慶王哪里真的會花費精力在這些東西上。謀反之人向來都是先將權柄抓住,而后正名?,F如今慶王的正名怕是另有所圖。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陛下究竟有多大的底氣,亦或是……都做了怎樣的布置?” 從頭至尾景明帝都未曾驚慌過。 齊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心道陛下果然是沒看錯人的。待過拐角時他將一塊令牌交予她手中,低聲道:“宮中布置陛下自有主張,但京城中調兵遣將,仍需斟酌。江姑娘曾經的那番話,陛下是聽進去的?!?/br> 她略一思忖,沉吟道:“京城九門?” 是說換掉章秉則那件事。 但是九門里現下一半都是搖搖欲墜。 齊固點頭:“當初換人并非陛下臨時起意,章秉則也的確沒有問題。只是若沒有換人這件事,慶王也不可能這么快倉皇起兵,其間必有破綻?!菹碌囊馑际?,讓咱家將九門提督權力交給你,如今雖然叛賊已入京,但可制服慶王之法卻并不局限于京城?!?/br> “話便至此,其余就看江姑娘如何做了?!?/br> 她怔了怔,接過令牌,頓覺壓力重大。 景明帝信她嗎?她一直自以為是不信的。即便是已服用了朔雪長生,景明帝還是一直對她有防備。 齊固又解釋了一句:“此時唯有讓姑娘這不為眾人所信的人做當由可信之人來做的事,才能讓慶王一方不明所以?!?/br> 她微一頷首,已明白景明帝的意思。 慶王一直在想方設法讓景明帝對她動手,一字一句里盡是挑撥,但是一直未能得逞。 不過她也清楚此行的目的,怕是不準備讓她回去了。她有些擔憂地回身看了看,大殿中的祖父,父親和沈遲皆在。 馬上的證據里,怕是繞不開祖父。 到了宮門口兩人下馬,已有侍衛嚴加把守宮門,巡邏次數已增了數倍。饒是如此,她也知道慶王是不會輕易將自己困在宮內的。 不過既然是來提人的,便還是需要開宮門。宮門打開后看到外面果然多了幾輛馬車,其中皆有人低低細語。 齊固揮手讓身后的侍衛先將所有人包圍起來,刀劍皆已準備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所有人都下車,例行檢查?!饼R固輕咳一聲,聲音略有些尖銳。 江懷璧在一旁仔細盯著,手中的劍握緊。慶王的探子自然是沒那么好辨別的。 一共三輛馬車,下來了五個人,其中有兩人是看上去已年過花甲的老人,還有一名婦人,兩名男子。 那女子看上去十分虛弱的模樣,令江懷璧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緊接著便看到那女子轉過頭來,兩人目光一觸。 竟有些熟悉。 那女子看向她的那一瞬間愣了愣,隨即又驚又喜地便要撲過來。 “江公子,救我!” 侍衛自然不會讓她接近江懷璧,將掙扎的她又拉回去??伤耘f不死心,發髻有些散亂,只朝江懷璧繼續喊道:“江公子,我是湘竹,你要救我呀……” 這下在場的侍衛,連同齊固都心下驚住。她居然與人證還有交集?齊固面上倒還穩得住,也不看江懷璧的面色,冷漠開口。 “經仔細檢查,五人身帶兇器,意欲行刺,就地格殺!” 第331章 出宮 江懷璧眸色一凝, 轉頭問齊固:“是陛下的意思?” 看景明帝這意思,是要同慶王直接撕破臉了?但大殿里現如今除卻慶王外,還有文武百官,都在等個交代。 這不明擺著將慶王安的罪名都落實了么。 齊固不置可否, 只壓低了聲音道:“是否帶回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何須浪費這些時間?” “那公公如何對陛下交代?” “這便不勞你擔心了。江姑娘自從便出宮去罷, 城門守備遠必這幾個人要值得你費心?!?/br> 江懷璧目光轉向那五個面色慘白的證人。心底已是認定了他們的結果, 即便是現下進了宮, 在大殿上說了證詞, 但無論最終獲勝的是哪一方,都不會留他們。 景明帝平素便是慣會斬草除根的。 但是她再想遠一點, 沒了證人, 那殿中慶王能盯著的就是祖父了。 “既是不愿浪費時間,此刻公公在這里盯著也是頗為費心,這里是宮門, 血濺于此傳出去也不好聽。不如將他們交給我吧,公公該如何交差還如何交差?!彼龑⒛抗庖苹貋? 不動聲色地開口。 齊固神色有些復雜,心底有些猶豫。一面是怕她優柔寡斷壞了景明帝的好事, 一面又有些疑心她是否已經背叛。 江懷璧淡淡一笑:“我做事陛下向來是放心的,不是么?再者, 現如今不過都是在揣測圣意罷了。公公要他們死, 我保證他們在不該出來的時候, 如同死人一般安靜?!?/br> “且……若是公公下的令,真出了什么事兒,陛下自然會找你的麻煩。人如今交給我,出事了推與我便是?!?/br> 齊固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面上放下防備心,即刻堆了笑:“江姑娘這說的什么話……一同為陛下效力,豈能推諉責任?”隨即提高了聲音道:“宮門前不宜見血,無人便交由江姑娘帶遠些處置了,咱家這就回去復命了?!?/br> 五人上了馬車,車夫趕著車隨江懷璧遠離了宮門。齊固看著一行人逐漸遠去才輕嘆一聲:“回罷?!?/br> 身旁的小太監看了半晌,兩人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卻仍舊是摸不著頭腦,咬牙片刻才敢出聲問:“師父,小的不明白,您為什么就肯定圣意便是要他們死呢?” 在這事兒發生前齊固與景明帝說話也不過就是寥寥幾句,并未曾有過什么叮囑吩咐之類的。 齊固神色幽深:“若是他們不死,回去死的就是我們?!?/br>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慶王目的根本不在此,將人帶回去耽誤了事,最后掉進坑里的可是他們這一方。 “那您就相信江姑娘那里不會出問題?萬一……” “她不會,陛下都信她,我自然也能信她。況且她方才也說了,這樣直接處死五人,你師父我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再者,她出宮后慶王世子焉能沒有動作?那幾人最終也不過都要成為刀下亡魂,她可是將危險都攬到自個兒身上了。這我也擋不住?!闭f罷又是深深一嘆。 他現在愁的,不是如何對景明帝交差,而是殿中的劍拔弩張什么時候才會結束,這幾日的局勢令他隨著景明帝一樣都日夜難寐。 . 江懷璧果真帶著五人走了好一段路程,才吩咐身邊的驚蟄讓人將除卻湘竹在外的其余四人都帶走另行安置。 但是馬車仍舊不變,只有一兩里面帶著湘竹,一路繼續跟隨她前行,朝著城門的方向。 馬車因行得急有些顛簸,她實在有些坐不住,掀了伸出頭倉皇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江懷璧放慢了速度但并未停下,頭也不回:“你方才不是喊著讓我救你么?去個能保你性命的地方?!?/br> 湘竹還是不大放心,但再開口卻不是問這個問題:“你就不怕帶著我引來慶王的人?” 江懷璧在風中輕輕一笑,語氣淡淡:“要不然我帶著你做什么?” 湘竹驚住。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利用我?” “你又何嘗不是利用我?賭我心軟會救下你們,而后……你在來的路上怕是都做了記號了罷?!?/br> 從遇到她的那一刻,江懷璧便都是心中有數的。她在想,秦珩究竟在何處,會不會因為此事現身? 齊固給的那塊令牌是能管理九門一切事物的,但是她要是想能服眾,還差得遠。 而且,直覺總告訴她,她想要借此事遠離宮殿里那些事,還沒有那么簡單。 現如今只能先加緊速度到城門口去,莫說那里現在最危險,有兵的地方總歸是有些安全感的。 木槿已追上來,對她當前的處境頗為擔憂:“公子……我們去正陽門嗎?” 江懷璧頷首:“對。陛下雖將兵權給我,但卻并不是想要將城門都交到我手里,剩下的只能靠我們自己了?!?/br> “那公子帶著湘竹的意思是……”連那搜個人都被帶下去了,唯獨剩下這一個,難不成她還知道些什么? 江懷璧不答,默了片刻問:“你帶了多少人來?” 木槿心下頓時一涼:“我們自己帶了三十人,但是沈世子將管書放在您身邊了,那十三暗衛也在?!?/br> “還行,”她目光凝在遠方,此刻心底的確是沒多大底氣的,“馬上若是碰到慶王的人,能逃就逃;若見到秦珩……盡全力斬殺?!?/br> 木槿怔了怔,應了聲是。心下卻不敢有半分懈怠,既然是遇到慶王的人,又如何會給他們逃走的機會?不過倒是明白了公子帶著湘竹的目的。 湘竹原本動機就不純,現下也沒那么多懼意,只是想想江懷璧,心底殘存了些不甘心,探出頭朝前方喊了一句:“江公子當真是女兒身?” 方才聽到那太監喚她“江姑娘”,的確是好一會子都沒反應過來。 江懷璧還沒來得及回,便聽到身后有箭矢破空射來的聲音,同耳邊的風聲一同響起。她下意識回頭,那支箭恰好插進湘竹的發髻里,她面容瞬間蒼白,忙將頭縮回去。 說偏也不偏。 這是暗中人發出的信號。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一片刀劍出鞘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準備應戰。 . 人證出了事后,大殿里就開始沸騰起來。齊固堅持說是幾人身上攜帶利器,意圖同御前的人動手,并口口聲聲要對景明帝不利,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帶進宮的。 慶王心底冷笑,這可是景明帝白白送上來的把柄。但于他的作用,遠比那幾個人進宮要小得多。 不少人質疑景明帝此做法是故意而為,為開拓罪名而銷毀人證?;适壹沂略缇鸵呀浬仙絿律?,秦玨之死有不少人都要個交代。 齊固自然也沒被放過去。未經圣旨擅自斬殺人證,這罪名也不輕。然而景明帝只輕描淡寫一句“先交由錦衣衛看守,待本事了結后再行問罪”便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