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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淑華趕忙問:“馬有問題?” 韓老夫人搖搖頭:“叫底下人去查了,那馬沒有被下藥,也沒有暗傷?!?/br> “小良子馬術極好,怎會突然就落了馬?!毙l淑華心中疑惑,但見韓老夫人神情黯然,也不好再多問。 雖然衛昭同韓崇良關系很好,但這畢竟是韓家的事。韓慶與衛家父子同在邊關領兵,她與韓家也不該過分親密。 林老大夫留了藥方便與衛淑華回府去了。 路上衛淑華問林老大夫:“小良子傷的很重?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既然林子里什么線索都找不到,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當時是怎么回事兒了。 林老大夫捋著胡子,眉頭揪了起來,想了想還是說道:“韓少爺脈象很是奇怪,韓家府醫說事先服了提氣養血的藥物,可老夫瞧著不像。但韓少爺重傷卻也是實情。不好說,不好說呀?!?/br> 衛淑華道:“難道傷勢還能作假?” 林老大夫就裝死不吱聲了。 衛淑華追著問,林老大夫也只能告訴她:“你給韓家送了藥也算盡了心,但韓家的事兒你不該再管了?!?/br> 衛淑華見林老大夫不愿多說,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回府后就叫人去韓家打聽打聽。得知他們才走,宮里就派了太醫去韓家。說韓崇良傷勢過重,需要靜養,恐怕一二月內是下不了床的。 “……事后宮里送了好多珍貴藥材,叫韓少爺仔細養傷?!?/br> 衛淑華想了想也沒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次日一早,她還去了韓崇良跑馬的地方查看。有些凌亂的馬蹄印,應該是韓崇良的馬留下的痕跡。再往四周查探,又的確沒有可疑痕跡。難道真是韓崇良自己不慎墜馬? 她去找了曹英,曹英也不是很明白。 “既然淑華覺得事情有疑,我叫手底下人多注意著韓家便是了?!?/br> 衛淑華怏怏的踢著石子兒:“小良子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了,如果真是有人害他,我要幫他報仇的?!?/br> 曹英戲謔著朝她拱了拱手:“衛二小姐當真是俠義心腸,曹某佩服,佩服?!?/br> 衛淑華瞪他一眼,跺了跺腳:“我才不要理你了?!?/br> 曹英見她跑遠,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衛昭一行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天黑前進了連州城。只是尋了幾家客棧都沒有空余房間了,就連小客店都幾乎爆滿。 衛昭強忍著腿傷煩躁道:“連州城竟這么熱鬧的么?” 雖已天黑,但連州城街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只是細瞧之下,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急色,倒不像是閑逛的。 韓司直見客店住不下,便到街上去尋牙人打算租一間院子。其實若是他出公差,多半就找個破廟或是避風的橋下將就了。奈何那位爺腿傷不輕,眼下案子又還未辦,他可不敢輕忽。 牙人忙的滿頭大汗,韓司直找上來時人都忙暈了,頭也不抬就擺擺手說:“沒了沒了,啥院子都沒了,可別問了?!?/br> 韓司直忍不住問:“連州城為何這般熱鬧?” 牙人坐在門檻上捶了捶酸脹的小腿,嘆氣道:“客人是從外地來的吧,也難怪不知近來發生的事兒?!?/br> 韓司直眉眼一動,在牙人旁邊尋了個空蹲下,不動聲色的說:“鄙人是隨我家少爺一起過來的,天黑來不及行路便到連州城歇歇腳,正打算天亮就啟程往淮州去呢?!?/br> 牙人抬頭審視他兩眼,見怪不怪的道:“問鹽的?” 韓司直笑著點點頭。 牙人就道:“這連州城里日日來往的商人有七成都是為淮中鹽來的,若在平時我倒可以幫你引薦一位鹽商大老爺,可眼下倒不是時候。我瞧這位大哥也是憨實人,也不瞞你說,淮中出了件大案,三貴族出的鹽在淮口被劫了,官老爺們正焦頭爛額呢?!?/br> 他指了指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有的疾步奔忙,有的正四處打探。他道:“瞧見沒,你當連州城為何這般熱鬧,還不是各地鹽商聽說了此事正心急呢。連州城里的鹽鋪聽了消息,好些都不往外賣了,如今連州城里的鹽價比饑荒時的糧價還貴上十倍呦。瞧著吧,明日還不知是什么行情呢?!?/br> 韓司直眉頭蹙了蹙,看來連州城的情況比想象中更嚴峻。他問牙人:“小哥可知哪兒還能租到院子?我家少爺一路奔波,身體不適,還請小哥給指個路?!?/br> 牙人嘆道:“非是我不幫你,你也瞧見連州城的境況了,實在是騰不出來了。就是我家都被趕來買鹽的親戚住滿了。不過你們既要到淮州去,不如先去城東庵堂里將就一夜,總能遮風擋雨。待明日出了城,往白翠峰上的玉虛觀去借宿一晚,也能好好歇息。不過興許明日你們看了連州的情況,就不去淮州了呢?!?/br> 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韓司直的肩膀,道:“你們是頭一次跑淮中吧,聽我句勸,這時候還是別往前頭湊了。指不定啥時候就要亂起來了,還是趁早回家去吧?!?/br> 韓司直謝過牙人,一臉沉重的走了。 第163章 衛昭正坐在茶店門口臨時搭的桌子旁,大腿上火辣辣的疼,加上近來風餐露宿的,再聽著周遭吵吵嚷嚷的聲音,他只覺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見韓司直面色不虞的回來,衛昭立馬垮下肩膀,差點兒哭出來了。 “還是沒有找到院子?” 韓司直搖了搖頭:“大人,城東庵堂還有空位置,我叫隨從先去占地方了。連州的情況不太好,也只能如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