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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情的聲音近在咫尺,像是貼著他的耳,輕聲地說了一個詞。 “你是從哪里學來的……不正經?!逼菖R帶著笑,直覺整個人都要在鐘情的撩撥下束手就擒。 鐘情的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側,他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在了他的皮膚上。肌膚相親本就引得人心蕩神移,更不要說這些觸感全數都轉移到了他的神識里,像是要把這些感覺深深刻進他的靈魂中似的。 “我疼惜你是傷患……不想……啊……對你動手動腳,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戚臨緊抓著自己的一點神志,繼續嘴硬地問著鐘情。 后者并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只剩著粗重的喘息在戚臨的耳邊蕩開。 靈海的邊緣突然現出了一絲光亮,層層云霧在戚臨的眼前鋪開,霞光隱在乳白色的云藹之后,隨著它的流動漸漸走滿了萬丈長空。 戚臨深感自己身處一片溫水之中,水中的浪花一面一面地朝他襲來,沒上他的皮膚。他的眼皮不住地打著架,全身上下的肌rou都放肆地放松著,渾身綿軟提不起氣力。 “你平日里盡只會說些葷話,臨到頭了,反應比誰都害羞?!辩娗闊o情地揭穿著,神識都附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神識是溫暖的,叫戚臨止不住地想要靠近幾分,將整個人都賴在上面。 戚臨渾渾噩噩地“哼”了一聲,不服氣地說:“你放我出去,看看我能不能治你?!?/br> “真想出去?”鐘情溫聲問。 戚臨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他們不知在靈海中待了多久,結束的時候兩個人的神識都如同兩汪清泉一般,奔作一塊,不分彼此。 戚臨睜開眼,他的睫毛沾上了一點汗水,叫他的視線有些模糊,眨眼間也覺得濕潤得難受。 鐘情直了背,與他拉開距離,握著他的手也終于抽了出去。 戚臨只覺得渾身綿軟,在鐘情離開的那一瞬間,上身也止不住地倒在他的胸前。 他小聲嘟喃道:“失算了?!?/br> 在他的想法里,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怎么說也該是他誘哄著鐘情上了榻,坐在他的身上,動作輕緩地解了他的衣物,一邊摸著手下的皮rou,嘴上不覺地說著讓他臉紅的話。 可到頭來,沒想到無話可說的、臉紅腰軟的倒成了他。 鐘情的手順勢搭在他的背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戚臨只覺得他的手灼熱非常,似是要把自己燙傷了一樣。他的腰不由地就往下塌了一點,叫他也往鐘情身上又靠近了幾分。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嗯?”戚臨仰著頭,呼出的氣息祭壇這么打上鐘情的下巴。對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又俯**在手背上碰了碰,最后點在了他的鼻尖上。 “學了一點?!辩娗槔蠈嵔淮?。 戚臨又道:“還有什么沒使出來的,不一起試試?” 鐘情勾著嘴角,扯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來。 “下次吧,現在看不到你?!?/br> 戚臨遺憾地哼了一聲,然后從鐘情的懷里撐起了身。 “流了一身的汗,去洗個澡吧?!逼菖R拍了拍鐘情的肩,示意他站起身,“你看不到,我幫你?” 鐘情心覺他沒安多少好心,指不定又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想法。但最終還是順了他的意,在戚臨的攙扶下進了浴室。 鐘情脫完衣物,就被戚臨下令站在一旁,傻傻地等著他的動作。然而他只聽見了一陣嘩嘩水聲,卻遲遲沒有感受到水花濺落在自己身上。若不是沒有聽到另外的脫衣聲,鐘情都要覺得是戚臨耍著他玩,自己先行洗了去。 “還沒好嗎?”鐘情不耐地說道。 “好了?!逼菖R伸手抓住鐘情的胳膊,他的手上帶了點水,水珠沿著鐘情的肌rou溜上他的手指,又掛在他的指尖,滴落地上。 鐘情跟著他的力道走,他雖是看不到了,但對著居住了這么多年的地方,自然是對內外布置都了然于胸。 這個方向……好像并不是淋浴房的位置。 不過戚臨也并不打算瞞他,他的小腿剛才觸到一塊冰涼,就聽見戚臨說道:“浴缸我清理過了,試試?” 總感覺不太妙。 鐘情想著,彎著腰摸上了浴缸的邊沿,抬腿跨了進去。熱水漫過全身,身上的肌rou都在叫囂著舒張開來。水中似乎還摻了些別的東西,草藥的清香竄進了鐘情的鼻中,熱流滾入他的靈脈,頃刻間走遍他的四肢百骸。 “放了東西?” “同你們劍宗的那個藥浴差不多的成分?!逼菖R回答。 鐘情閉上眼,聽見旁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道入水聲在他前方炸開,帶著溫熱溫度的小腿貼上他的,戚臨的長發滑落在他的手臂上。 不多時,對方的手掌附上他的手背,整個人都擠進了他的懷里。他的胸膛頂著戚臨的背,中間還隔著對方的頭發,上邊帶著一點薄荷的味道,是他隨手買來的一罐洗發水的香型。往日里自己用著沒怎么感覺,可現在從戚臨身上聞到了,卻叫他霎時間心猿意馬。 尤其是在如今看不到的情況下,其余的感官加倍放大,戚臨或不經意或刻意的觸碰,鼻尖若有若無的香味,都讓他郁郁沸沸,如踉蹌杯中酒。 鐘情聲音沙?。骸澳阌窒胱鍪裁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