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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你是不是腦子有???”胡念喊道。 “你身上的魔氣比先前更重了?!泵麊緱罹靶械牡朗坎]有理會胡念的咆哮,低著頭不冷不熱地對鐘情說。 鐘情:“我知道?!?/br> “你這樣下去,遲早入魔?!睏罹靶欣^續說道。 “無所謂?!辩娗榛?。 他二人對話之時,其中氣氛著實是一言難盡。雖然都是不帶一點波動的語調,但一個像是昆侖霜雪,一個像是無情草木??粗遣敛怀龆嗌倩鸹▉?,可聽著總覺得什么時候就能直接炸了開去。 戚臨抱臂站在了他的旁邊,提醒道:“不是說過來看眼睛的?” 楊景行側過頭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們沒雙修過,他身上的魔氣不是從你這來的?!?/br> 戚臨:“???” 不是,這人什么毛??? 戚臨氣急,正想著開口爭辯兩句,就見楊景行俯身打量起鐘情的眼睛。他頓時收了勢,忿忿地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把這筆賬悉數算到了那只該死的狐貍身上。 “道士,我老大的眼睛還能好嗎?” 楊景行沒有應他,轉而對鐘情說道:“閉眼?!?/br> 他抬起手掀起了鐘情的眼皮,只見眼皮內部已經攀上了黑色的血絲,看起來甚是恐怖。 “怎么傷的?”他問。 戚臨張了張嘴,還沒出聲便被鐘情插了話,他不冷不熱地敘述了幻境里商遙是怎么用黑霧迷了他的眼,并簡單地說了自己的猜想,覺得許是那霧里帶了毒。 楊景行說:“是南疆那邊的一種毒。還好只是入了眼,不然現在就可以直接收尸了?!?/br> “南疆的毒……所以并不是商遙魔氣本身的毒?”戚臨喃喃說著。這么想來,莫非先前施術者也在陣中?還是他借著什么別的方法在那黑霧里摻了毒,想取他們的性命? 鐘情發問道:“何解?” 楊景行收了手,在他身前踱步一會,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br> 戚臨:“……” 他真是恨不得把這道士給丟出去。 “但是我師門里些許會有些記載,且容我回去查閱一二?!睏罹靶杏值?。 戚臨問他:“你師從何處?” 若是什么小門小派,他當真是要嘲諷幾句,然后把這個道士給直接趕出門去。 “凌霄?!睏罹靶欣蠈嵒卮?。 哦豁。 這回戚臨當真是無話可說了。 要是說起這仙界道門,不得不提一句凌霄。凌霄閣約莫可以算是諸道門的領頭羊,不論是飛升的弟子,還是懸壺濟世的弟子都不在少數,且個個都堪稱佼佼。就連某位魔皇難得地栽了一次跟頭,也是在凌霄弟子的手上。 不過凌霄能出一個這樣“不正經”的道士,也是難得了。戚臨的目光在楊景行與胡念之間走了個來回,露出一臉玩味的笑來。 “你這番幫助,所求為何?”戚臨并不相信這道士真有這么好心,凌霄距離此地少說也有一天的路程,就算是坐了高鐵,也得過上七八個小時。這道士要是別無所求,那才是值得懷疑。 楊景行偏過頭看了胡念一眼,又對上戚臨的目光,沉默了一會,估計是在思考要開出什么樣的條件。 一分鐘后,他對鐘情說:“我想要胡念上個月的工資?!?/br> 胡念哀嚎一聲,“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br> 戚臨見鐘情并未反對,便代為答應:“行?!?/br> “不過還是要注意。你身上的魔氣過于濃烈,隨時都有入魔的可能?!睏罹靶性俅无D頭提醒鐘情。 戚臨嗤笑著,心道如果讓他知道鐘情已經生了心魔,指不定又得逼逼叨叨上多久。 鐘情的語氣平平,不帶一點起伏:“多謝提醒?!?/br> “我先壓制住你體內的毒,以防它往別處擴散?!睏罹靶姓f著,還四下張望了一番,“我明日起身回一趟師門,找到方法后就通知胡念?!?/br> “有勞?!?/br> 楊景行淺淺地笑了下,從儲物袋了摸出了自己的拂塵。這拂塵像是用料極其考究,白絲瞧著又柔又亮,手柄處也是用的好木,上邊還鑲嵌著幾顆小玉石。 他空出的那手在空中結了個印,八卦圖隱隱地在他指尖短暫一現,便沒入了鐘情額間。而后拂塵輕動,掃過鐘情眼前,一道銀光化作星星點點,飛入他的皮rou之中。 不過幾秒,便再瞧不見蹤跡。 “好了?”戚臨問道。 楊景行說:“這便成了?!?/br> “那我們就先走了,老大你好好養傷?!焙钜妱?,拉上楊景行的袖子,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也不知怎的,楊景行欲言又止地看了鐘情一眼,最終只是囁嚅了一會,說了句:“告辭?!?/br> 戚臨起身送客,但是楊景行方才走到門邊,又突然回過頭來,對他二人說:“你們近日多加小心?!?/br> 戚臨皺了眉頭,偏生地就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直覺他像是知道什么一樣。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楊景行就迅速地拉上胡念走了,只給他留下一聲合門輕響。 他只得悻悻地挪回了鐘情的身邊,挨著人坐了下來,問道:“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鐘情搖了搖頭,手上摸索著抓上了他的手,將五指扣入了他的指縫里。 戚臨被他這番動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輕笑地問道:“做什么這么主動?想掩蓋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