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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心魔嗎?”戚臨輕聲問。 鐘情僵硬地偏過頭來,像是在看著他的模樣,冷冷地說:“是?!?/br> “什么時候的事了?” “很早?!彼氐?。 “因為我?” 鐘情只是坐著,并沒有回答。但戚臨顯然已經得到了答案,他定定地看著鐘情鼻梁上的那道疤,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想,這道疤應該是他自己劃的……許是某一年實在痛得不行,無知無覺地情況下…… 心下一悸,戚臨抬手就攬了鐘情的腰,附上前牢牢地抱著他。 “你出來多久了?”他問道。 “他瞎的時候我就出來了?!辩娗椴幌滩坏卣f,抬手撫上戚臨的脊背,在上面緩緩摩挲著。 “癢……”戚臨小聲抱怨。 “你明明很喜歡他這么摸你,每次他順著你的脊背往下摸,你都會爽得叫出聲?!彼卣f著,手下更是作亂得厲害。 鐘情摸的是有毛的他,叫的也是有毛的他,原形的事能作數嗎?戚臨發覺鐘情的心魔真是與本尊全然不同,明明都是同一個人,卻像是開了什么閘子一樣,變得沒皮沒臉起來。 總不會是壓抑得久了,只能借著心魔的由頭來抒發自己的想法? 戚臨這么想著,可下一秒自己卻被對方推了開去。 他看著鐘情弓著腰,一手按上身下的軟墊,一手撐著額頭,全身都在發著抖。 戚臨以為是他眼睛疼得厲害,上前就抓上他的手腕,想要給他輸送靈力。誰知指尖白光才剛冒了個頭,就聽見對方說:“我沒事?!?/br> 得了,是本尊回來了。 “那你解釋一下?”戚臨笑著說。 心魔并不會無緣無故產生,就算鐘情對他真的有那么點執念在,也不可能輕易催生心魔。因為除了執念外,他還差一個引子。 除非……戚臨憶起他用來困住自己的陣法,想到他的那句“魔氣漸消”,感覺自己在模糊間抓住了什么似的。 他會不會…… 對方的臉上染上窘迫的神色,許是想到了先前自己對戚臨的所作所為,還硬生生地將并不存在的視線瞥到一邊。 “沒有什么可以解釋的?!彼f道。 戚臨:“你每次都是這么說,到底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 “那你在幻境中所見的事,會告訴我嗎?”鐘情反問道。 戚臨“哼”了一聲,再次扳上他的臉,抬腳一跨坐在他的腿上,一字一句地說:“商遙說商行云想要她的內丹來長生,她是因為商行云死的?,F在內丹到了我的身上,商行云的目標則變成了我?!?/br> “我的想法是商行云便是那個‘千年老鬼’,葉斐晴是他派來誘我入畫的傀儡,不過他先被我識破了面目,沒能成功,所以才會有了這次的入畫?!?/br> “滿意了嗎?我就不像你,我坦誠得很?!逼菖R又補上了一句,然后鼻尖輕輕觸上鐘情的鼻尖,在上邊有意無意地撩撥著,像是在邀他親吻。 “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第56章 “我……” 然而鐘情方才開了個頭,就好巧不巧地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去。 戚臨本想無視這陣聲音,等逼問完鐘情再去解決它,但門外人似乎并不想隨他的心愿。他見里邊沒有前來開門的意思,在外邊安靜地站了一會后開口便喊道:“開門啊,柳聞歸你有本事搞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他們都知道這是誰的聲音,直把自己的臉都給氣綠了。 “去開門?!辩娗橐е勒f。 戚臨迫不得已,不情不愿地起了身,走過去給外面那位沒有眼力見兒的開了門。 “嚷魂呢!”戚臨看著胡念那張臉,沒好氣地說道。 對方并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后還站著他們那天見到的那個道士,正抱著一把木劍,神色淡淡地看著戚臨。 胡念彎著眼,說道:“寒山去隔壁市采藥了,這位人士說他略通醫術,我就順道帶他過來看看?!?/br>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搭上的,明明上個月前還在針鋒相對。 “小百合呢?”戚臨問。 胡念說道:“堵路上了,我就叫她先回去?!?/br> 戚臨側身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胡念也不客氣,徑直就走了進來,目光在室內的布置上轉了一圈,才落在了靠在沙發中央的鐘情身上。 等戚臨關上門,準備回頭給他們細說情況,就聽見胡念大聲喊道:“老大傷得厲害,魔頭你怎么好意思帶別的男人回來!” 得了。戚臨突然想起來鐘情臉上的那層掩飾剛被他給去了。 他想要應上一句同他解釋,卻不想那道士搶了先機,先行說道:“你聞下味道,那是你老大?!?/br> 胡念聞言,走上前去就在鐘情的身前溜達了一圈,恍然大悟道:“還真是?!?/br> 鐘情:“……” 戚臨:“……” “老大,你好好地去整什么容,還不如把鼻子上的那道疤給去了。而且你這整容模板,我怎么越來越覺得眼熟……” 鐘情涼涼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再多說一句,這個月的工資也別想要了?!?/br> 胡念“嚶”了一聲,蹲下來就抱住了他的一條腿,說道:“我錯了老大,你整得太好看了,我都想墜入愛河……”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道士拎著領子提了起來,推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