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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金玉:“……” 他這才知道沈無疾指的是什么,越發窘迫,兼之羞澀,急忙別過頭去,不敢看這不知羞的,口中喃喃道,“你在說些什么……” “和你說人倫大事呢?!鄙驘o疾繼續哄他,“若你怕黑,那就再或者,索性咱家背過身去,不叫你看,只叫你來做那事,你不知道,咱家就告訴你怎么做……” “別說了?!甭褰鹩衤牭媚樕习l燙,默默地往床里面挪了挪,“你這忽然的,說些什么胡話?!?/br> “前不久,纏著咱家,每夜里都非得鬧著要洞房的人是誰?”沈無疾低聲笑道,“這會子又羞了?怎么,分開這段時候,就忘了自個兒已成親了?又不習慣這么親熱了?” 洛金玉正要回答,沈無疾道,“那可得好好溫習一番,溫故而知新呢?!?/br> “……”洛金玉惱羞成怒道,“不許再說了!” 沈無疾便不再說了。 他只做。 作者有話要說:說得好像他能做什么似的,嗐。 實不相瞞,我寫的時候一直在焦慮地思考古代要不要認真卸妝,萬一悶痘了怎么辦? 第154章 如今都已是正式夫妻, 又兼之理虧心虛, 洛金玉只得由著沈無疾撒了一陣歡。說起來, 其實他自個兒倒也算不上是“勉為其難”,而是“正中下懷”——他與沈無疾分離這段不長不短的時日, 也很是想念,既想念沈無疾, 亦想念與沈無疾親熱的滋味感受。只是他于此事上仍然靦腆, 又分離了一段時日, 如今哪好意思主動說。 兩人互相摟著親吻了會兒,還是沈無疾先脫身道:“先吃些東西?!?/br> 洛金玉剛剛被他親得都快喘不過氣來, 如今尚且有些怔怔的, 紅著臉點頭。 沈無疾見他這嬌憨模樣, 一想到是自個兒方才令他如此,心中便得意得很,也不再非得要給這呆子添不自在, 放下靴子讓洛金玉自個兒穿,他則去門口叫人送來一盆熱水, 打濕棉帕,擰干了遞過來:“那些混賬,給你臉上涂了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睡著時,咱家給你洗了洗,卻也不知洗凈了沒,你再擦擦, 也醒醒瞌睡?!?/br> 洛金玉點頭,接過來擦臉。 他第一次涂脂抹粉,不記得還好,想起來這事就渾身不自在,埋著頭使勁擦。 沈無疾看著他擦臉,又笑起來,伸手攔他:“嗐,這臉好像不是你的似的,使這大勁兒,都擦紅了。咱家給你擦?!?/br> 洛金玉只好站著不動,清澈的雙眼看著一臉認真給自己擦臉的沈無疾。 擦完臉,兩人正吃著飯,外面小兵來報,說已打探清楚了宕子山浮云觀,里面確有一觀主名真虛子,聽人形容,與今兒白天那老道人似乎就是同一人。又說從此處出城去浮云觀中不過小一個多時辰的車程,并不遠。 沈無疾聽完,讓這小兵出去,對洛金玉溫柔笑道:“你怎么想的?明兒要去浮云觀一探究竟嗎?” 洛金玉卻有些訝異,問道:“你不再攔著我嗎?” “嗐,攔得住你嗎?”沈無疾道,“好歹咱家陪著你去,比你自個兒偷偷跑了好?!彼麉s不敢將曹御醫那番話告訴洛金玉,更不敢承認自個兒被曹御醫那話給嚇著了。 洛金玉又羞愧起來,訕訕道:“抱歉?!?/br> “又這樣了,都說好了,不再提往事?!鄙驘o疾拉住他的手,柔聲道,“只一條,咱家既答應陪你一道了,你可不能再瞞著咱家胡來了,有什么,你就說,多個人,多個主意?!?/br> 洛金玉點點頭,又擔憂地問:“可你忽然離京,京中公務怎么辦?你是不是私自離京?” “你看你,人都傻了許多?!鄙驘o疾嗔道,“咱家若是私自離京,還能調動佛朗機營?真當咱家只手遮天了?咱家此次來這,確實是為了你,可也不是沒有公務?!?/br> 他說著,聲音低了些,身子也湊近了些,道,“咱家是來查一樁大案的?!?/br> 洛金玉問:“什么大案?” “京城及各地財庫失竊案,以及邪神教蠱惑人心案?!鄙驘o疾神色認真了些,道,“如今看來,這大概是同一伙人所為?!?/br> 他見洛金玉不解,繼續說道,“你自然不知,這還是咱家近兩年發現的端倪。近十多年來,各地偶會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要么是財庫大門鎖得好好的,卻發現里面的錢銀不翼而飛,要么是護送賑災銀或其他官銀的隊伍忽然在本來極熟的路線上迷路,接著,錢銀亦是少去許多。不僅朝廷官府如此,一些商賈富貴大戶同樣這么失過財。只不過這些地方各自離得遠,因此倒也沒人聯系起來,只當是偶例,循例上報京城罷了。 這些事都要經司禮監的手,咱家起初看了,以為是底下人監守自盜串了口供,可多看過幾次不同地方的奏章,見其中細節前后竟十分相似,就起了疑心,叫東廠往下追查,查了大半年,查到此處附近,得知有些特殊標號的錢銀曾從這流出去。 至于邪神教的事,想必不用咱家多說,你今日也親眼見了,此地那些愚民們,恐怕都是信奉邪神的教眾,他們信那所謂蛟仙,每年都至少要沉一童男一童女進江里去,其他的烏七八糟的事也不少?!?/br> 沈無疾道,“本來天高皇帝遠,可作孽多了,竟叫他們撞上了京城中一位官員的家眷。那官員父母在老家生了急病,他妻子帶著孩子回鄉侍疾,途中經過此地歇腳。為防沿途官府奉承招待,他妻子在外低調,只帶了兩個仆人和一個丫鬟,和人說自個兒是商賈之家,回鄉省親的。這兒的人卻因此欺她勢單力薄,竟生搶了她的孩子去做當年的祭品,唯恐事發,殺了她與她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