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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公:咱家的成語學得真好。驕傲臉。 第55章 既知與沈無疾難以正經說話, 洛金玉索性就自行濾過那些不當聽的, 只說自己要說的:“公公若如此忌憚朝中之人, 那是否能朝外頭尋人相助?” 沈無疾笑道:“好啊,咱家就等著你呢, 金玉,你剛也說, 你以前在太學院上過兵法課, 咱家也知道, 你無論哪門,皆是名列前茅, 這回正好也是送你回去晉陽祭祖, 你也恰好在旁幫咱家一把?!?/br> 洛金玉不由失笑:“公公當真是一箭不止雙雕?!?/br> 沈無疾挑眉:“怎么?” “原來你還在這兒等著我, 想令我重拾信心,也伺機為我之將來鋪路?!甭褰鹩衿届o地望著沈無疾的雙眼,道, “公公好意,在下心領, 可惜又要令公公一番好意落空失望。在下說過,在下如今確實再無意于功名前程?!?/br> “你——”沈無疾也急了,“你怎么就說不聽呢!咱家也說了……” “公公之言,在下心中記得,也頗以為然,”洛金玉垂眸道,“只是家母一事, 令在下心結頗深,無法打開?!?/br> “逝者已矣!”沈無疾皺眉道,“洛夫人見著你這樣子,怕也要敲打你!” 洛金玉澀然一笑:“如此甚好,我……”他想起亡母,眼中一酸,低聲道,“我想見她?!?/br> 沈無疾怔了怔,見洛金玉說著說著,竟忽然眼眶發紅,落下淚來,不由得手足無措:“你這怎么說著就……你別哭!” 洛金玉急忙側過身去,抬袖掩住自己丑態,將淚水拭去,道:“失禮了,讓公公見笑?!?/br> 沈無疾只覺得自個兒的心都被擰出了水來,恨不能將洛金玉揉在自個兒的懷里好好疼惜,叫外頭的風也吹不到他一絲半毫,哪還在意什么失禮見笑。他卻又不敢在這時候再輕薄了洛金玉,叫洛金玉愈發傷心,以為自個兒是趁著他悼念母親的難過之時行這不軌舉動。 想來想去,沈無疾只能柔聲道:“是咱家不好,忽然提起你的傷心事?!?/br> 洛金玉已擦去眼淚,放下衣袖,看了沈無疾一眼,又覺得羞恥無比。男兒有淚不輕彈,怎么的連幾歲幼童都不如,實在是……實在是丟人。 沈無疾看出他窘迫模樣,忙勸慰道:“你待母親至孝,乃是至純之人,為她落淚,不是羞恥之事,可別胡思亂想?!?/br> 洛金玉聽他這么一說,臉上更熱,低頭不語。 “再者說了,”沈無疾又道,“你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你母親又是慈藹之人,與你母子情深,你便是有些依賴她,也算不得丟人的事,咱家還羨你命好呢。像咱家,極小便沒了父母,獨自一人,連他們長什么樣兒都不記得,叫什么名兒也不記得,因此說起來,方鐵石心腸,沒什么感觸。相較起來,還是你這樣好?!?/br> 洛金玉見沈無疾為了安慰自己,連他的傷心事都說了出來,忙道:“多謝公公勸慰,我沒事,公公不必……” “都說了咱家是鐵石心腸,其實說起他們,也沒什么感觸,你不必擔心?!鄙驘o疾笑了笑,溫柔道,“倒是你,能不再難過就好?!?/br> 洛金玉點了點頭,振作精神,道:“還是說回正事?!?/br> 見他如此,沈無疾哪里還敢多說別的半句,生怕他又難過,忙順著道:“你是否有什么提議,盡管說就是?!?/br> “一則,我無心仕途前程,二則,我雖然學了兵法課,卻自己知道是學藝不精,紙上談兵,不敢妄自托大,怕誤了大事??晌蚁肫鹨豢尚胖?,覺得可以向公公推薦?!甭褰鹩矜告傅纴?, “我有一位師哥,名叫明廬,乃是我啟蒙恩師之子,他性情不羈,自幼不愛詩書,獨愛兵書,可惜他因家世緣由,恩師不許他投身軍中。后來他少年時拜了隱士高人為師,學習武藝,在江湖上好似頗有些名聲。在下心想,邙山匪徒自命綠林好漢,想必與江湖有些牽扯,不若請我師哥出手相助,也省些曲折。何況,我師哥與朝廷沒有前緣糾葛,想必也不會誤了公公的計劃?!?/br> 沈無疾聽不得洛金玉夸別的人好,更聽不得洛金玉一口一個“師哥”,叫得這么親密甜膩,心中泛酸,不由得冷笑道:“什么明廬,聽都沒聽過,哪來的名聲?!?/br> 洛金玉倒是習慣了他這說話,并不以為意,想了想,道:“師哥因執意學武,被他父親逐出家門,改了個名字行走江湖,也省得惹事牽連家中,難怪公公不曾聽過他這個名字,但他后來的名字,或許公公有所耳聞?!鄙驘o疾不屑道:“叫什么?” 洛金玉認真地回答:“明月?!?/br> 沈無疾嗤笑了一聲:“明——”他一怔,看向洛金玉,問,“什么?” “明月?!甭褰鹩裰貜土艘槐?。 沈無疾想了想,道:“可是那位新任武林盟主明月?他是你師哥?還是恰好同名?” 這回輪到洛金玉一怔,反問:“武林盟主?” 沈無疾道:“你不知道也是自然,他做盟主時,恰好是你……”沈無疾略去這話,整頓心情,又問了洛金玉細節地方,一一對應,隨后道,“那看來,趕巧上了,正是你那師哥。如若有他相助,也不算一件壞事。你與他關系不錯?” “以前尚可?!甭褰鹩裾\實作答,“兩年前,他從西域游歷歸來,方聽聞我入獄的消息,潛入牢中要帶我離開,我不愿意,與他爭吵一番,他說不想再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