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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的思緒有些飄遠,又被玉清拉回來:“好了?!?/br> 他松開自己的手,微微垂下,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保持著另一只手遞帕子:“擦擦?!?/br> 越清在心里深吸了口氣,隨后溫笑著接過:“多謝師兄?!?/br> 他眼里的笑意和疏離剛好,心里的情緒也被掩埋:“還好有你在。那些人只管我死活,可不管我開不開心、有沒有受傷?!?/br> 魁來了都比他們好。 他語氣輕松,根本讓人聽不出他同蘇家的那些愛恨情仇。 羽清是不懂,但玉清知道點事。 如果越清是蘇家的少爺,不可能會來靈山。 但他沒有問,只是靜靜的看著越清。 越清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他這樣了,他隨意的擦了擦手,又頓住了想要遞還的手:“有些臟了,我回頭還你一塊?!?/br> 他偏頭微笑,就好像是一個禮節性的舉止。 可這是第二塊了。 玉清垂眸看他。 上一塊的借口是“有些臟了,我給你洗洗”。 然后他就再也沒見著那塊帕子。 玉清卻只是說:“好?!?/br> 一旁的羽清:“?” 我覺著我有點亮是怎么回事? 殘局不需要他們收拾,故而三人便轉身離去。 越清走在最前頭,微微攥緊了手里的帕子,羽清跟在他身邊詢問他蘇家的事還有方才那十二金丹,并實時的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唯獨玉清站在原地垂首看著自己沾了鮮血的手。 他微微抬了抬,喉結跟著滑動了一下,垂著的眸子一片冷沉,但最終他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跟了上去。 . 之后三人的關系明顯的好了起來。 玉清同羽清都沒有問越清他的血液的事情,越清也沒提過,甚至連蘇家都沒有提幾句,但這并不妨礙他們之間的友誼突飛猛進。 最令越清欣慰的是,玉清會喊他了。 他的聲音喊“越清”的時候真的很好聽。 玉清同他的接觸也越來越多,對招時會直接上手教他一些他不理解的地方,出去歷練時他不喜歡別人挨他他近,他就站在他身后默默的替他攔下來。 比他家貼身侍衛來的還要叫人安心。 “師兄!我問靈耀峰的人要了壇靈酒!我們一道去后山賞月吧?今兒十五?!庇鹎逍÷曊f:“我喊了我哥一道!” 靈山的天萬成不變,唯獨晚上月亮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來陰晴圓缺。 越清抬眼:“你也要去?” 羽清:“……喂,我們三何時不是一起出現的?我哥手把手教你練劍我在,他跟個侍衛似的替你攔著人我也在,他對你話多我也在?!?/br> 他面無表情:“怎的?三個人的故事我就不配擁有姓名?” 越清微微一笑:“配,就叫光?!?/br> 羽清:“……喂!” 話是這樣說的,晚上三人還是聚在了一塊兒。 越清對酒沒興趣,玉清就更是如此了。 兩人都是嘗了一小口,就任由羽清去瘋癲了。 “我快要筑基了?!?/br> 玉清瞧著越清的側臉,沒由來的想起了那晚他的神色和冰冷的月亮。 越清偏頭一笑:“嗯,很好的激勵手段?!?/br> 他三人在一起混熟了后,蒼華真人便常常打趣越清,說他什么時候才能躋身雙絕變成三絕,這樣便是天造地設了。 蒼華真人沒明說,但他心知肚明他知道。 玉清沉默了會兒:“你身邊那些人會跟進靈山嗎?” 這還是他頭一次提起,越清有些意外,卻也不介意:“那倒不會,不過如果是魁的話師父會放他進來?!?/br> 這是他第二次提到這個名字了。 玉清有注意到每次他提到的時候就會稍微放松點:“魁?” 越清本就有意讓他了解一下他這邊復雜的情況:“原本是我爹的護衛,他雖是金丹期,但比那十二個人都強,結果我三歲那年自己個兒挑護衛,我覺得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聒噪的很,魁就站在我爹身邊守著我爹?!?/br> 他頓了頓,明明語氣溫和,說的事也挺有趣,可卻沒有半分懷念:“魁生的有點黑,個子高又不愛說話,整天板著臉,我當時覺得全世界就他最安靜,便指了他?!?/br> “我爹他們哭笑不得,說我眼光好,一挑就挑了個最厲害的。日后作家主定能光大蘇家。隨后我爹又問魁樂不樂意,魁也不答,只問我為何挑他,我說因為你安靜?!?/br> “打那以后我身邊的護衛一個比一個話少,我不主動問不主動開口他們也絕不會多說一句。你別看他們那晚好像神仙似的一個比一個高冷,其實私底下可鬧騰了?!?/br> “那魁跟你了嗎?” “跟了。他怎可能不跟?我……”越清頓了頓,到底沒說那段經歷,只道:“魁同我師父認識,我師父對他也放心,覺著他跟在我身邊多少能護著我點。再說魁是蘇家最忠心的,如若有一日我出事,他必定會比我先死?!?/br> 玉清靜靜的看著他:“魁都護不住你,那得誰才能護住你?” 他語氣清冷,似乎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越清也沒多想,只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隨后笑了笑,語氣輕松又溫和:“那得打得過妖王吧?!?/br> 當今妖王雖是金丹期,但就連玉清的師父都不敢說能夠輕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