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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金色的眸子越發的暗沉,嗜血的表情怎么也忍不住,他逗著他們玩了好一會兒后,終于忍不住將指甲落在了越清的脖頸上。    而那一瞬間,他們便瞧見了總是帶著笑的越清神色瞬間冷了下去,他周身的靈力也是猛地迸發而出,震開了男子的同時,他自己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而男子的指甲到底還是劃破了他的肌膚,留下了三道血痕。    他冷眼瞧著男子迫不及待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旋即露出興奮而又癲狂的表情,像是中了罌粟的毒:“好甜……好香……我從未喝過如此美味的血液?!?/br>    他沖越清流露出了瘋狂的神色:“我要將你關進我的牢籠里?!?/br>    越清捂著自己的傷口,剛準備說什么,玉清就落在了他身前,結結實實的擋住了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想動他先殺了我?!?/br>    越清微微一怔。    他想起了在外門練劍時他很努力的去注意避讓,但有一次還是被人不小心劃傷了手。    練劍受點傷是常見的事情,當時的傷口也很淺,只微微滲出了點血,但他還是立馬捂住并表示自己不練了。    外門的弟子不像內門的接觸的這么多、懂這么多。    當時好些人嘲笑他像是小姑娘,還說小姑娘都沒有他這般嬌弱,他懶得多說,只淡笑著想要離開。    可……    玉清遞了塊帕子在他面前,替他擋住了所有取笑的目光。    越清捂不住自己的傷口。    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滑落,但這一次心里的厭惡和那一抹驚慌卻沒有以往那樣明顯了。    因為他身前再一次站了個人。    比以前更高了。    越清輕輕的出了口氣。    他知曉玉清是天生的好心腸,面冷心熱,但方才那話還是令人的心跳忍不住一窒。    因為他也知道玉清說到做到。    他這樣的人……是會珍重的說出自己的每一句話的。    而恰好,從未有人對越清說這些。    越清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羽清便飛速上前扶住了他:“師兄!你沒事吧?”    越清沉靜而又溫和的朝他笑了笑,好似方才宛若困獸般猛地發出劇烈掙扎的人不是他一般:“無事?!?/br>    他頓了頓,看著空中的一輪彎月:“無事了?!?/br>    羽清還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就見越清淡淡看向男子,嘴角帶著抹笑:“我還以為蘇家的事愛吃人rou吸食人血的妖修都知曉了……”    “啊?!彼p輕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無奈:“是我高估他們了嗎?”    他話音落下之時,空中便現出了十二道身形。    他們身穿月白色的衣袍,上頭紋著日月同輝的金紋,每個人的眉心都有一處印記。    越清頭也沒抬:“殺了吧?!?/br>    隨著他這一聲落地,他們面前方才還把他們甩的團團轉甚至差點重傷越清的男子周遭就忽然出現了無數的細線。    是那十二人中的一人在cao縱。    下一秒,血rou橫飛,那男子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變成了一堆碎rou,連骨頭都變成渣滓混在血液里流淌在地上。    十二人落地,齊齊落在越清身前。    越清掙開羽清的手,往旁側讓了一步,露出了自己的半邊身子,卻沒舍得走出玉清的保護圈。    明明這十二金丹比玉清更加來的可靠而又忠誠。    十二金丹單膝跪在地上:“少主?!?/br>    越清似乎是不在意這個稱呼的,他懶散而又隨意的揮了揮手,手還捂著自己的傷口:“魁沒同你們一道來?”    方才出手的女子恭聲道:“他找赤離了。近日來這蓮妖勢頭越發的猛了?!?/br>    越清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嗯?;厝グ??!?/br>    他也沒說是讓他們繼續隱在暗處保護他還是回本家,他們也沒問,只又離開了院子。    羽清震驚的看著越清:“師兄你是蘇家人?!”    蘇家,乃是修仙世家,放眼整個修真界,蘇家都快要同靈山爭輝了。    越清還沒搭,玉清就又遞了塊帕子過來。    越清垂眸看著那方白色的手帕,沒有接:“這傷口帕子沒用?!?/br>    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轉向了羽清:“你修習了治愈術嗎?”    越清并未修習這些小法術。    羽清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我學的不是特別精……”    他話還未說完,就愣住了。    因為他兄長默不作聲的把手伸向了越清。    他的手覆在越清的手上,顯得越清的手有點消瘦又有點小,不再像往日那樣看上去那么的結實可靠。    越清似乎也怔住了。    他下意識的抽開自己的手,然而玉清卻是就勢貼上了他的傷口。    好冰。    越清看著他半闔的眼眸和冷淡的神色。    他心道好冰。    這人的視線和手都好冰。    手背上殘存的溫度和脖頸上現在明顯的涼意令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打小就知道自己不一樣。    他不喜歡姑娘家。    他也一直知道他為什么不大喜歡玉清。    因為玉清從不會多看他一眼,明明相識了六年,卻從不會同他說話。    他們始終是陌生人一樣。    只有他一個人總是會想起那只遞帕子給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