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李一帆覺得,要是還沒有好的話,指不定他都要昏迷過去了。 “謝謝?!崩钜环乐x。 陳生擦著刀上的血跡:“我應該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撲過來幫我擋了這一箭,現在被射中的就該是我了?!?/br> 李一帆搖搖頭,虛弱的笑了。 兩人也沒多推辭,陳生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小心翼翼的把人抗了起來扶到一塊巨石后面,等著面前的人那股痛勁過去,然后再上馬。 若是他自己受了這種傷,那騎馬奔襲千里也不是問題??擅媲斑@人是個姑娘,大概從來也沒受過這樣的苦楚吧? 想到軍中大漢們所說的憐香惜玉,陳生想著,等一會兒也是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一帆感覺手臂已經完全麻木掉了,從最初尖銳的痛,變成了腫脹麻麻的感覺。 他嘴唇還是很蒼白,但是在補充了一點水分之后,好多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站了起來。 “你去哪里?”陳生問道。 “我去小解?!?/br> 聽到這個回答,陳生咳嗽了一下。 隨后他眼神落在李一帆受傷的手臂上:“你這受了傷,還能……?” 姑娘家小解和他們男子可不一樣啊,“她”這都痛成這樣了…… 對方不回答他,陳生想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可真是蠢,就算“她”受傷了又怎樣?人有三急,必定是要解決的??! 盡管看一個姑娘家那啥不太好,但陳生還是很擔心劉春花會暈倒,于是用眼角余光注意著劉春花去的樹叢,心里默默數著時間。 就瞧見劉春花一直站著。 一直站著。 站著。 然后,劉春花就回來了。 嗯? 好像有哪里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哪里……怪怪的??? 這走向和我腦子里想的劇情不一樣嗚嗚嗚嗚嗚 卡文,非???/br> 第55章 暴君7 因為失血加上疼痛, 李一帆走路慢慢吞吞的,還有點一搖三晃。 陳生有點尷尬,懷疑劉春花這是小解遇到了點困難。不過對方既然沒有求助, 他就更不可能自作主張的去干點啥了。 于是他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說道:“你再忍忍,等會我們就能到驛站了,最多不過一個時辰,我就可以讓人來幫你?!?/br> 李一帆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原主的這具身體從出生以后,就是在世子府里面精養的,沒干過什么重活累活,細皮嫩rou的,受了這么重的傷沒有昏過去,全靠他的意志力在撐著。 盡管此時非常想要就地直接躺下睡一覺, 卻也知道這不是個好地方, 因此強撐著爬上了馬。 不敢停下, 一路上跟隨著陳生快馬奔馳到達了最近的落腳點。 一進驛站將馬甩給店員,陳生扛著人半邊,疾步走進門去,一邊走一邊疊聲叫老板趕緊帶個女的來搭把手, 有個姑娘受傷了。 看到面前人手臂上的一袖子的血, 老板面色都不改,直接叫了符合陳生要求的老板娘上去。 陳生跟著前面帶路的小二, 把李一帆扛進房間的床上放平, 隨后走到門口給后面來的老板娘讓了位置, 自己抬手就要把門關上。 李一帆此時還維持著些清醒,見到旁邊梳著婦人發髻的人立馬把人趕了出去。 那邊說有姑娘受傷了叫個女人來, 這邊卻不要女人來?老板娘站在房中央,狐疑的在兩人中間看來看去。 陳生見到這情況, 重新走進來:“誒?!你干嘛呢!我這叫了人來幫你了,你這小、咳,小傷口弄臟的衣服總得換??!” 他差點就把小解兩個字說出來,還好及時住了口。 想了下,陳生覺得可能是劉春花還沒反應過來,于是平靜了一下自己,低聲安慰對方道:“我們現在已經到驛站,不在那群劫匪窩了,現在是安全的!你放心給老板娘處理傷口!” 李一帆還是搖搖頭。 店小二已經把需要的熱水送了進來老板娘接過熱水盆放在桌子上,好奇的看過來:“還需要我幫忙嗎?” “要!”陳生立馬答道。 “不要?!崩钜环M管虛弱,卻也很堅定的回答道。 陳生很是著急:“小姑奶奶!你這時候別扭啥呢?這老板娘和你都是姑娘,幫你換個衣裳扶你去干點啥都可以呀!不管了,我不理你了,我要出去,你就等著老板娘給你把東西弄好吧!” 李一帆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聲說道:“我不是小姑奶奶?!?/br> “是是是,你不是!哎呀,這只是隨口一個稱呼!你就別管這些了,趕緊把該干的事干了吧!”陳生想走又不好直接抽出手來,萬一把人傷口帶得更厲害了怎么辦? 然后他就聽到李一帆繼續堅定的說道:“因為我是男子?!?/br> “我知道你是……你是什么?!”陳生瞪大眼睛。 “所以我不要老板娘幫我,你就可以了?!?/br> 陳生此時受到的沖擊,比當初被濕漉漉的小姑娘一手刀打暈還更大。 他感覺自己都結巴了:“你、你是男的?你確定?” 李一帆的力氣已經耗得差不多了,他不說話,用眼神堅定的示意:是的,我是。 那邊老板娘等的不耐煩了:“還要不要我來搭把手???” 陳生回頭看了看老板娘,自己也很糾結。 這面前這人到底男的女的?前面說自己是個姑娘,現在又說自己是個男子,這要他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年怎么處理嗎! 要是有個太監就好了…… 然而事實是不可能在這地方找著個太監來給面前的劉春花解決各種問題的。 面對老板娘的詢問,陳生最終還是揮了揮手,讓老板娘出去了。 他關上房門,把水盆端到床邊去,懷著一股給兄弟擦傷口的心情擰干了布巾,然后再次把面前人被他撕破的衣服袖口拉開,隨意把上面的血跡擦了擦。 陳生覺得能做到這地步就不錯了,接下來的,等劉春花緩過來了再說吧。 最開始在外邊處理傷口的時候,陳生就把最好的金瘡藥給撒那傷口上面了,現在也還沒有到換藥的時候,不需要重新打開包扎。 他前面火急火燎的把老板娘叫過來,為的是……為的是怕劉春花前面沒有小解,剛好有個女人來給她搭把手??! 結果這人現在說他是個男子…… 因為要隨時看看有沒有發燒什么的情況出現,陳生就直接坐在了桌子旁邊,用手撐著腦袋守著。 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李一帆才醒過來。 坐在旁邊無聊擦拭匕首的陳生聽到響動,先是過去試了試“她”的溫度——沒發燒,隨即立馬出去叫店小二送飯菜上來。 此時傷口上的感覺,麻腫之中又帶著一些刺痛,李一帆強忍著從床上撐著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后,李一帆深喘了口氣。 然后就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給熏的咳嗽了起來。 有著濃重血腥味的血液,混合著汗液以及風沙灰塵,已經在衣料上結了塊。 這些東西經過一天一夜體溫的發酵,加上夏天天氣炎熱,現在已經散發出一股腥中帶酸酸中帶臭的味道。 “嘔!” 李一帆被自己熏吐了。 他側頭往旁邊干嘔的時候,又帶動手上肌rou動作,疼得他猛抽了一口氣,然后又被熏了一口。 李一帆原本就蒼白的面色更加蒼白了。 陳生對這個味道倒是沒有李一帆這樣表現強烈,畢竟他身處軍隊之中,一群大老爺們味道也不會香到哪去。 走過來把人扶起,陳生帶著李一帆移動的過程中,略帶責備的說道:“昨天那么堅定不要人給你換衣服,要是換了的話,你今天不就不要受這個臭味了嗎?!?/br> 李一帆坐下,語氣飄忽:“昨天不是說了你幫我嗎?” 陳生把飯端到他面前放下,翻了個白眼:“你痛糊涂了吧?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我怎么可能幫你換衣服?” 是的,陳生想清楚了,劉春花非常有可能就是痛得神志不清不想被陌生人接近,所以才說自己是男子要他來動手的。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非常正確。 然后他就看見劉春花默默的盯著他半晌,隨后嘆了口氣。 陳生:“……” 明明只是一口氣,為什么他莫名的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李一帆先讓自己喝了點水,潤潤喉,然后忍著疼伸出手去,抓住陳生的手往自己喉嚨邊帶。 “你干嘛?你干嘛?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你……”話沒說完,陳生就感覺指尖觸碰到了一點yingying的凸起。 見陳生注意到了,李一帆現在不想浪費任何一點力氣,直接就把手放下來了。 陳生的手保持著平舉的狀態,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那個凸起。 然后那凸起還上下滑動了一下,觸感上和他身上的某個部位非常的相似。 “你……”陳生猶豫了一下,“姑娘家也會長喉結嗎?” 李一帆看他的眼神更加鄙視了。 “所以你真的是個男的?” 李一帆點頭。 陳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驚訝過后是各種情緒涌上來,他都不知道該說自己是生氣還是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