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公會里有來了一位高手,這下鎏川會的實力豈不是又上升了一大截? 坐在那一處空地上,禹鄭楠將她那一雙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剛才簡單地包扎了一番,這白色的紗布現在還是不要碰到地上的瓦礫碎片比較好。 “你今天怎么來了?” “鎏川會里有人花二十萬,要你的命?!?/br> 掃視著公會的那些公眾,一個個看似也都在忙著救人,楚明遙真沒想到會里竟然有人會這樣迫切地想要自己的命。 “是誰?”楚明遙追問道。 “這件事等會再跟你說?!?/br> 扭過頭,禹鄭楠朝另一個方向努了努下巴,“好像有人想找你?!?/br> 怯懦懦地抱著一瓶礦泉水,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正站在幾米外的地方偷偷瞧著楚明遙的方向。 那是工地里某位民工的女兒,幸好她昨夜睡在支架床上,被救出來的時候才沒有受傷。 “小meimei?”朝那小姑娘招了下手,楚明遙疑惑道,“是有什么事要找jiejie說嗎?” 一溜小跑到楚明遙跟前,小姑娘和楚明遙坐著的時候差不多高。 禮貌地沖她鞠了一躬,大方地把那瓶水伸到了她面前,“jiejie,謝謝你救我和爸媽出來,我想請你喝水?!?/br> jiejie長得好看,但她旁邊的男人長得兇神惡煞的,所以小女孩剛才才不敢靠過來。 接過那一瓶水,楚明遙心里一陣溫暖。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水泥灰,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謝謝小meimei,你們家里人沒事就好?!?/br> “我以后長大了,也想加入jiejie的會,幫助更多的人!”小女孩道。 整理著小女孩身上破爛的衣服,那種感動,楚明遙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因為她也希望,鎏川會以后真的能幫助更多的人。 幾十米外,一雙眼睛已經盯著她的背影觀察了許久,而坐在楚明遙身邊的那個男人,更是挨了他好幾記眼刀。 “林總,您怎么來了?”站在一旁的工地負責人道。 ※※※※※※※※※※※※※※※※※※※※ 小劇場: 禹鄭楠:身子重就別亂走了。 楚明遙:醫生說多運動對孩子好。 禹鄭楠:你這多累啊,大哥幫你! 雙手將楚明遙舉過頭頂上下運動。 禹鄭楠:怎么樣?鍛煉有效果嗎? 楚明遙……醫生讓我鍛煉,不是讓你鍛煉。 —— 紅包雨繼續呦~隨機三個~(づ ̄ 3 ̄)づ 第7章 在原地站了近五分鐘,林琛的眼神一直在楚明遙和禹鄭楠之間打轉。 并排坐在那一片空地上,從來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的楚明遙,現在竟然把雙腳搭在他的腿上! 喝著那一瓶廉價的礦泉水,難得能在她的臉上看到有一絲微笑??吭谀腥说募绨蛏?,呵,好一副郎才女貌的絕世璧人??! 那男人是誰?為什么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 “林總?”工地負責人又小聲地問了一句。 神游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林琛陰沉的表情將腦袋里的困惑隱藏了起來。抬起手來在嘴前輕咳了一聲,塵土飛揚的廢墟四處彌漫著一股水泥的味道,隱約的一股酸味,正從楚明遙的方向蔓延。 把助理手里的事故報告冊拿過來,林琛用力地丟在男人懷里,“你好意思問我嗎?你們公司做了什么事,難道心里都不清楚?” 斥罵聲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大發雷霆的林琛如同一只從深山老林里逃出來的兇惡猛獸,還未展露出嘴里帶血的獠牙,那一股殺氣騰騰就足以讓周圍的人退避三舍。 林琛十幾分鐘前的一個電話就調來了幾輛吊車,和另外幾支裝修隊,建筑工地的廢墟,讓專業的人來處理才更加妥當。 召集了合作公司的項目負責人,他當著所有受難者和他們的家屬對他們大加斥責。 不是自己公司的人又怎么樣?只要逆了林琛的心意,他照樣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處罰。 “你們負責照顧那些受傷的工人,直到他們恢復出院,不允許找護工,必須親力親為!還有你,給你個將功抵罪的機會,把那些賣劣質原料的公司名單交給我,順便自己去警察局認罪……” 身后林琛的聲音引起了楚明遙的注意,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實在太熟悉不過了。真不愧是林氏集團的負責人,轉過身時,林琛那指點江山的神態,乍一看還真有點古代帝王的姿態。 在他跟前,所有的人都半彎著身子,每一個人都戰戰兢兢、汗如雨下。面對自己的老板,他們都不像現在這般恐懼,林琛真的是凌駕于親老板一樣的存在。 “那人誰啊,拽得二五八萬的?!?/br> 禹鄭楠最看不過這種自以為是的有錢人,以為自己有點臭錢就能夠對人吆五喝六的。 但對林琛的厭惡,卻不像對其他有錢人那樣深,知道他是為了那些工地受難者發聲時,嘴里雖然是在譴責,心里倒還是對他挺欣賞的。 “林琛,一個比較有錢的人而已?!背鬟b淡淡地回了一句。 早知道今天林琛會到這,自己就不來了。惹不起,她還躲不起? 扶著禹鄭楠搖搖晃地從地上站起來,這休息的時間久了,剛才包扎好的傷口比剛才更加疼了。踩在地上,隔著那一層紗布,一顆細小的瓦礫產生的疼痛感都堪比一塊尖銳的碎玻璃。 “楠哥,走!好幾年沒見了,我請你好好吃一頓!”伸手搭在禹鄭楠的肩膀上,楚明遙笑著說道。 “哈哈!好!” 她她她! 當楚明遙和禹鄭楠從身邊經過時,林琛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要不是心里足夠強大早就當場昏厥過去了。 那男人的手竟然敢放在楚明遙的腰上,兩個人貼近的距離,好似分分鐘都可以來一次甜蜜的擁吻。尤其是楚明遙弱柳扶風的樣子,呵,當初在自己面前怎么不像現在這般嬌弱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怎么說楚明遙也是自己的女人,就算是需要在外人面前演戲,也不用演得這么逼真吧。 “楚小姐,不知道您今晚有時間嗎?”正在訓斥負責人的林琛突然話鋒一轉,叫住了快要離開的楚明遙他們,“我有些事,想單獨跟您談一下?!?/br> 憤懣、氣惱,林琛那一雙眼睛里裝了太多的情緒。盯在楚明遙身上的時候,只覺得后背一陣發寒。 掂著腳慢慢轉過身來,楚明遙一臉地無所謂,說:“時間是有,但我不想跟你談事?!?/br> 在場的林氏集團的員工幾乎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樣明目張膽的拒絕,他們可真是頭一次聽到。 自家的總裁是什么樣的人?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 凡是他要見的人,不夸張的說,就算是昨天剛出殯,今天也要準時從棺材里爬出來坐在他對面。否則,等待他的絕對是比死翹翹凄慘一萬倍的下場。 認識林琛的人都深有體會,婉轉的托詞都可能激起他的憤怒,更何況這么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過,工地的負責人倒覺得慶幸了。 因為如果林琛把氣撒在楚明遙身上,說不定他們就能逃過一劫了。 “還有什么事要說嗎?”楚明遙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道。 周圍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聽到楚明遙那句話的時候,林琛的臉已經變得鐵青,耷拉下的嘴角比欠他幾個億還要氣憤。 但下一秒,他竟然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然地回了一句:“沒事了,再見?!?/br> 眾員工:??? 在楚明遙面前,林琛是注定不可能發泄心里怒火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也難以跨過楚明遙這一處美人關。 —— 這次來華國,禹鄭楠只帶了一只黑色盒子。 放在鎏川會的會館,里面裝著他隨身攜帶多年的一把短匕,是當年從特殊組織離開的那天,原主親手送給他的。 摩挲著纏繞在短匕手柄上的那一全麻布,上面干涸成黑的血漬這么多年都沒有褪去,拿在手里,依稀還能夠聞到上面的一股血腥味。 “小妹,這把刀你還記得嗎?” 楚明遙點點頭,記憶深處的那些片段緊接著就翻涌了上來,“當然了,這可是我送給你的?!?/br> 最后的畢業考試,所有人都在荒島上努力地掙扎,這一柄短匕就是原主當年用一塊碎鐵片打磨出來的。 在石頭上摩擦了上萬次,才磨礪出兩側鋒利的邊緣,那一塊麻布是她從衣服上扯下來的。 靠著這把短匕,她收割了不少對手的性命,也是在關鍵時刻將它丟給禹鄭楠才幫他了結了壓在他身上的教官。 “當年你只顧著報仇,一畢業就走了,可惜呀!”手指經過那一處刀刃,鋒利的鋒芒在他的繭子上留下一道痕跡,精準的力道并沒有讓手指滲出血來。 “這些年,走到哪我都一直把它揣在身上,只想著未來哪一天見到你,可以用它繼續保護你?!?/br> 走遍了全球各地、大江南北,禹鄭楠見識過不少女人,嫵媚或是高冷,清純或是灑脫,他曾經在不同的女人身上付出過自己的喜歡,也嘗試過發展過幾段感情。 但,最讓他難以忘懷的,還是在特殊組織里的那一朵生長在荊棘中的黑色玫瑰。 再過兩年禹鄭楠就要三十歲了,血里有風的他沒想過要安定下來,卻想著可以和楚明遙建立一段穩定的感情。 右手搭在楚明遙的膝上,看曾經的小妹出落得這般成熟嫵媚,每每和她對視,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哥,別這樣?!?/br> 將禹鄭楠的手從腿上拿下來,楚明遙坦白道:“咱們是拜了把子的兄妹,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大哥,從來沒有過什么非分之想?!?/br> 禹鄭楠優秀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他的身手可是組織里最強的,射擊的精準度也是數一數二的。就算談論他的長相,楚明遙也覺得他長得是俊朗的類型,男人味十足的他加上他高大的身材,走到哪里都是不少女生尖叫的焦點。 “可是……” “哥,我現在懷孕了,我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楚明遙繼續道,“但是我相信,我一定很喜歡他,我是很愛他的?!?/br> 那段記憶丟失了,不過憑她對原主的性格了解,要是對一個人不是愛到骨子里,她是不可能懷他的孩子的。 所以,哪怕她現在想不起孩子的父親是誰,那份喜歡也不會就這么消失。 把禹鄭楠的手捧在兩手之中,他寬厚的手掌這些年已經經歷了不少的風霜。 “哥,謝謝你當初在組織里那么保護我,我真的很感謝你。只是,我真的做不到和你在一起?!?/br> 禹鄭楠已經盡力地爭取了,但是楚明遙的回答……并不是他所希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