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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心累地嘆了口氣,陸遜點了點頭,“三爺教訓得是,文若日后不會再進花柳之地?!?/br> 第5章 見陸遜如此謙遜,陸三爺神色稍緩,他略一點頭,語氣便慈祥溫和了不少,“你父親既能命你一人前往蕭山,七七開閣主持一職定也有意交付與你,你是我瞧著長大,自幼便聰慧肯用功,今年大事既成,家主位子便非你莫屬了。日后你定要將陸家家規謹記于心,為國為民,除暴安良,主持江湖天下事?!?/br> “文若謹遵三爺教誨?!标戇d團手朝陸三爺恭敬行禮,神色頗為冷淡,對他所說的“陸家家主之位”和“七七開閣”不太上心。 然而陸三爺卻十分珍視,越說越嚴肅,甚至打算將“七七開閣”與陸家的淵源娓娓道來,陸遜實在不想聽,當下提起桌上的茶壺為陸三爺倒了杯茶,“三爺,用茶?!?/br> “嗯?!标懭隣斕纸舆^,掀起茶杯,吹了吹茶沫,潤了口嗓子。 “三爺,文若有一事請教?!标戇d垂手站在一旁問:“陸家七十二路劍法中有一招‘誰家玉笛暗飛聲’,這作何理解?” 他適才依著這幅身體的肢體記憶練習武藝時,在貼身的中衣里翻出一片布帛,上頭密密麻麻寫著針眼小字,費力辨認才發現是陸家七十二路劍法后十九式,想來是原主練會了前五十三式,剩下的未記住,只得抄寫了帶在身上,得空了好拿出來練習。 “這個好解?!标懭隣敂R下茶盞,站起身后抖了抖袍子,從懷中摸出一柄短劍,一面比劃一面說道:“陸家劍法以清越迅捷出眾,而這‘誰家玉笛暗飛聲’又是劍法的精髓,重點在一‘暗’,下盤扎穩了,出劍才能快,快到最高境界便藏于無形,也就是‘暗’......你瞧清楚了么?” “瞧清楚了?!标戇d點點頭。他本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陸三爺只比劃了一遍,他便將招式與心法熟記于心,當下繼續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作何解釋?” 陸三爺比劃道:“劍身本是硬的,大丈夫行走江湖頂天立地,待見著了窈窕淑女便柔腸百轉,這劍也變跟著軟了,雖軟卻不彎......氣沉丹田,將內力運至持劍之手......” 二人便這么一問一答,在逼仄的屋里練起劍法來,等日上頭頂,屋外的知了扯著嗓子沒命地叫,兩人才大汗淋漓停了下來。 陸遜解下腰間的素白汗巾,沾了沾額頭的汗珠,朝陸三爺作了一揖道:“今日得三爺親自教授,文若受益匪淺?!?/br> “不必多禮?!标懭隣斠婈戇d學得如此之快,十九式用了兩個時辰便已掌握,心底甚是欣慰,當下笑著拍了拍陸遜的肩膀,道:“后生可畏啊,再過兩三年,遜兒便可作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了?!?/br> 陸遜微微一笑,謙讓道:“不敢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文若初入江湖,需要留心學習的地方還很多?!?/br> 說到這他忽地想起了景玥,陸三爺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武功自然不低,可今晨與景玥過招卻被對方輕輕松松壓制,可見景玥功力之深厚。 原書中很少提及景玥的武功,陸遜也無甚在意,現在想來,陸遜不禁暗暗震驚,這日后要是惹惱了景玥,對方殺自己還真是易如反掌。 只不過他昨晚無意間看到景玥后背那可怖的傷痕......那明顯是被人穿了琵琶骨折斷肋骨留下的。 陸遜微微凝眉,景玥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正思忖著,門被人從外頭敲響了,陸遜一個激靈回神,揚聲問:“什么事?” “王爺命屬下為公子和陸三爺送午膳?!睆埢傅穆曇舾糁T扇傳來。 陸三爺聽罷冷哼一聲,“傳甚么午膳?分明就是想要將我二人監.禁?!?/br> 陸遜沒理會陸三爺,抬步走至門口,拉開門,朝張桓微微一笑,拱手行禮,“有勞王爺費心?!?/br> 伸手接過張桓手中的食盒,將人送走,重新關上門,陸遜這才低聲對陸三爺道:“三爺小聲些,教他們聽著便不好了?!?/br> “哼,如今你我二人被困在這兩間屋子,行走坐臥都被那兩個侍衛跟著,這不是監.禁是什么?”陸三爺說到氣憤出,大手一拍桌面,將桌上的茶盞瓷瓶拍的哐啷跳動,他道:“今日已是五月十四,七七將近,再耽擱下去定要壞事,安王那廝定是要教咱們焦躁,好趁機偷走琉璃伏羲鎖?!?/br> 陸遜沒接話,只將菜碟一一布在桌上,炒鴨掌、爆獐腿、清炒南瓜尖、花炊雞胸,甚是豐盛。 他替陸三爺斟了一小杯酒,用食指拇指捏住酒杯放到人面前,這才接了陸三爺的話,低聲道:“三爺不必著急,我已想好脫身的法子。今晚我出去打探布置,不出意外咱們明晚便可脫身?!?/br> “真的?”陸三爺聞言,喜上眉梢,忙問:“如何脫身的法子?” 陸遜搖搖頭,伸指頭指了指門外,暗示小心隔墻有耳,陸三爺見狀也不再追問,只朝陸遜豎了豎拇指,夸贊,“好孩子?!?/br> 陸遜略一頷首,笑道:“三爺用膳罷?!?/br> 適才二人好一番練武,腹中早已饑餓萬分,只一陣大快朵頤,吃的酣暢淋漓。 陸三爺年事已高,酒足飯飽后便覺甚是困乏,陸遜將人送回房中歇下,命小廝打桶熱水上來,沐浴后躺倒在床上,打算困一覺。 五月十四過了立夏節氣,午后太陽已甚是毒辣,淮陽城又處在淮水之南,空氣溽熱得很,陸遜臥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沐浴完不一會兒中衣便被汗水打濕,貼在身上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