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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夙羲從他腿上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陽xue,歉聲道:“看來,下官還是在殿下面前失了禮?!?/br> “本宮說了,出門在外,柳大人大可不必太講究禮數?!绷饻Y眉攜淺笑道。 “也不曉得下官睡了多久,殿下的腿可覺著痹?”說著,柳夙羲抬手撫了撫琉淵的大腿。 被他這般撫著,琉淵身子微微顫了顫,忙捉住他在腿上撫的手,道:“韓將軍準備了吃的,柳大人想必也餓了,你我下馬車去用些罷?!?/br> 柳夙羲聞言將手縮了回去,溫聲道:“下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琉淵先下了馬車,柳夙羲后下,而后兩人并著肩向火堆的地方走。 韓煜見琉淵下了馬車,便過去牽起他,“怎的這么久,吃的都快冷了?!?/br> 并肩而行的人被人牽走,柳夙羲便停下了腳步,瞥著韓煜隔著袖子牽著琉淵的手,唇角浮起一絲意義不明的笑。 琉淵被帶到幾個侍衛圍坐的地方,幾個侍衛便立即讓開了位置,其中一人將山雞的雞腿和雞翅都用一片大芭蕉葉包著,遞到琉淵面前,恭敬道:“殿下請用?!?/br> 琉淵見那綠色的芭蕉葉上被烤的金黃的雞翅,便皺了皺眉,隨后溫聲道:“這些你們分了罷,本宮吃些別的?!?/br> 韓煜當然看出了他的心思,琉淵自從四年前開始,便不吃雞翅或者鴨翅。韓煜將此歸因為他對鳥禽的喜愛,他雖不能理解,但也想得到,一個喜歡鳥禽的人該是十分忌諱吃這些有翅膀的動物的。 第15章 醋味·情敵 善解人意的將軍對著對面的侍衛道:“快,把烤的兔子遞過來給殿下?!?/br> 手腳麻利的侍衛立即從身旁端起擺放在芭蕉葉上的兔子rou,雙手呈了過去,“殿下請用?!?/br> 琉淵雙手接過,道了句:“有勞?!?/br> 琉淵意識到柳夙羲還沒有過來,便順著方才走來的方向看去,一身紅衣的中書令此時正坐在一棵葉子落盡的樹下,背倚著樹,神情淡然。 琉淵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足夠兩人份的兔子rou,便起身向著那枯樹走,在紅衣人的面前停步,蹲下身子問道:“柳大人,你怎的不過去?” 柳夙羲看向那邊圍坐一團的人,正好對上韓煜看過來的眼睛,輕笑道:“殿下也該曉得,下官不招韓將軍待見,去了也是白去?!?/br> 琉淵心中也嘆息,韓煜一向對柳夙羲懷有敵意,若是他們在一起,恐怕又有什么爭執出來。在柳夙羲旁邊的枯草地上坐下,琉淵將手里捧著的芭蕉葉遞到他面前,“這兔rou聞起來很香,柳大人嘗嘗?!?/br> 柳夙羲偏頭看他一眼,抬手在那芭蕉葉上捻起一塊切好的兔rou放進嘴里,咽下后,道:“這兔rou不僅聞著香,吃著更香?!?/br> “那柳大人便多吃些?!绷饻Y將芭蕉葉再往他面前遞過去些,柳夙羲不必偏頭便能見到面前的烤的焦嫩的兔rou。 “我方才已吃過,該殿下吃了?!绷眙说?。這芭蕉葉上的兔rou都是鋪開的,琉淵必須雙手都捧著這芭蕉葉才不會讓它滑下來。 柳夙羲從上面捻起一塊,遞到琉淵的嘴邊,琉淵有些躊躇地看著他,剛想說不用如此,柳夙羲便搶先道:“殿下該不是嫌下官這手臟?” 琉淵輕搖頭,“怎會,只是擔心勞煩了柳大人?!?/br> “若是殿下不介懷,下官倒是十分樂意效勞的?!?/br> 柳夙羲說到這個層面,琉淵也不得不將頭湊近他的手,張口吃下他喂的那塊rou,咽下后,柳夙羲再抬起手,曲起中指在他嘴角輕輕一拂,他說:“沾了碎屑?!?/br> 柳夙羲靠得十分近,就連他說話的氣息都能感受得到。他總能出其不意,讓琉淵手足無措,只得睜圓了眼睛看著他,心跳快得驚人。 “咳咳!”傳來一聲干咳,琉淵和柳夙羲齊齊看向聲源處,是一張臉都黑了的韓煜,他手里提著一張小矮幾,本是放在馬車上的。 局面變得十分尷尬,琉淵首先開口道:“表哥?!?/br> 韓煜這才提步過來,斜了一眼柳夙羲,在琉淵面前彎下腰,將那矮幾放在了他面前,說:“把吃的放在這上面?!?/br> 琉淵便照做了,將那芭蕉葉放在了矮幾上,如此,琉淵便不用一直捧著。韓煜直起身,道:“我再給你弄些水和干糧過來?!?/br> 韓煜正要轉身,琉淵提醒道:“順道將柳大人的那份也一并送過來?!?/br> 韓煜偏著頭,不情愿的應了一聲恩,若他不這么做,那琉淵的那一份必定有一半是柳夙羲的。 用竹筒裝著水送過來的是一個侍衛,干糧也是一個侍衛送過來的,韓煜不愿看見柳夙羲,便沒再過來。 用了膳,再歇一會兒,便再次啟程。 行了五日的路,便到了晉城。晉城離鄞州還有六日的行程。 琉淵一行人在黃昏之時便不再趕路,再繼續走下去,恐怕過了這座城又是荒無人煙的野外。秋日里露重霜寒,在野外露宿能避免則避免。 找了間像樣的客棧落下腳,晚膳,琉淵和柳夙羲共一張桌子,而韓煜則從來不與柳夙羲同臺,便與那幾個侍衛擠一張桌子。 晚飯過后,韓煜便不見了蹤影,也沒說去做什么。 琉淵在房里閑得無事,恰巧房中又擺了幾本書,他便坐在圓桌前,在燭火下翻著那幾本書。 房門響了,琉淵放下書起身開門,門邊站了一個藍色衣袍的男子,手里還端著托盤。琉淵喊了一聲,“表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