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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梁上的孔雀精看著頭頂上的屋頂,道:“明日你便要去陪你那天界三太子,留我獨守空房,好生寂寞?!?/br> 掃了一眼他手里頭的孔雀翎,一看便知是哪個孔雀身上的羽毛,邢鬼勾了勾唇道:“倒看不出你哪里寂寞?!?/br> 孔雀精將手上的林雀羚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些羞赧道:“這是人家送的,他還說,是定情信物?!彪S后,喜怒無常的孔雀精卻將那孔雀翎飛向了燭火,孔雀翎碰著了火,便化作了灰燼,他眼中帶著淡淡憂傷,“只可惜,不是心愛之人送的,拿著也是倒胃口?!彪S后,看邢鬼道:“若是你愿送我,我倒是能戴在頭上一輩子的?!?/br> 邢鬼還是那般不留余地道:“恐怕,這一輩子你都收不到?!?/br> 孔雀精也不怒,抬起袖子掩住唇,道:“這輩子不能,下輩子總該是能的?!?/br> 邢鬼不再搭理他,身后的雙翼向著前面合攏,化作了一團紅色光芒,紅色光芒漸漸暗淡,又化作了那一身紅衣的柳夙羲。 孔雀精從房梁上飄了下來,換了一個話題,“你可知,你那天界三太子今日在皇帝面前為二皇子求情了?” 柳夙羲在書案后坐下,并不驚訝,“他向來心腸軟?!?/br> “若不是他心腸軟,想必三百年前他便不會入魔,亦不會受那三百年的雷刑?!笨兹妇檬洲哿宿坌厍暗聂W發,“你心腸硬,他心腸軟,怎的就沒好好中和中和?!?/br> “你今日話很多?!毙瞎沓种鴷?,頭也不抬,翻了另一頁。言語中的意思便是讓他住口。 “你對著天界三太子不也話多?”孔雀精反駁,而后,憂傷哀怨道:“明日你便陪他去了,今日聽我說幾句話又如何了?” 看著書案后看書不回話的人,孔雀精偏要引起話題,讓他開口說話。他捋著鬢發,幽幽道:“不知,那天界三太子知道那龍袍是你送給二皇子的,會作何感想?!?/br> 柳夙羲淡淡道:“他想要做皇帝,我不過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br> “應該說,是二皇子倒霉,誰都不找,卻偏偏找上了你?!?/br> 若他不是前日過來柳府,將心中的陰謀說出來,估計就不會落得今時今日這般的下場。 第二日,韓煜帶著兩個親信在宮門口等候。此次前去鄞州,行程上不算太趕,琉淵的身子又經不起顛簸,所以專門給他備了馬車。 琉淵一身白色便服從大理石鋪就的宮門大道行來,身后也隨了兩名貼身侍衛。見琉淵過來,趕車的馬夫便手腳麻利地掀開了簾子。 韓煜和幾名侍衛也翻身上馬,琉淵在馬車旁道:“讓表哥久等了?!?/br> 馬背上的韓煜笑了笑,“也才剛到,等不了多久?!?/br> 琉淵上了馬車,坐穩后,馬夫一甩馬鞭,車輪子便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滾動。 柳夙羲在城門下等,昨日琉淵也考慮到他的府邸較為近城門,便讓人傳了口信,說在城門樓下匯合。 一身紅衣的柳夙羲只孤身一人站在城門樓下,他的身邊別說馬車,就連一匹馬也沒。 韓煜拉著韁繩,j□j的馬在柳夙羲面前停下,馬背上的人看了看他的周圍,沒好氣道:“柳大人該不會是打算走著去罷!” 柳夙羲輕笑,“若是本官愿意走,韓將軍愿意陪同么?” 韓煜怒眼看著他,不答他的問題,直入正題道:“今日一早走得匆忙,并沒有為柳大人準備馬匹。若是柳大人也沒準備的話……” 琉淵此時從馬車上下來,喚了聲,“表哥?!?/br> 韓煜聽到琉淵帶了警示的聲音后,便沒再出聲,琉淵看向孤身一人的柳夙羲,問道:“不知柳大人可有備馬車?” 柳夙羲看著琉淵道:“下官身為朝廷命官,出行不敢鋪張,所以未曾備馬車?!?/br> 琉淵咋舌,隨即道:“柳大人不必如此節儉,該用的還是要準備的?!?/br> “只是,現下才來準備,恐怕已經晚了?!?/br> “那……”琉淵欲言又止,對他的種種怪癖實在捉摸不透。 柳夙羲這才切入正題,拱了拱手道:“就看殿下愿不愿意收留下官?!?/br> 琉淵剛想開口,在一邊青筋暴跳的韓煜便搶著話頭道:“柳大人,殿下乃千金之軀,又怎能與一個臣子同乘?” 琉淵袖著手,溫聲道:“倒也沒甚不妥,出門在外,哪還那么多講究?!?/br> 柳夙羲笑著做了一揖,“那便打擾殿下了?!?/br> 看著柳夙羲上了琉淵的馬車,韓煜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第14章 依靠·名正言順 馬車是一輛中型馬車,算不上華貴,卻十分結實耐用,用來出遠門很是合適。馬車里頭只設了一個長條軟榻作為座椅,柳夙羲與琉淵并肩而坐。 “殿下昨夜寢得可好?”柳夙羲問。 琉淵好奇他為何會突然提及這個,便隨口答了句,“還好?!?/br> 柳夙羲用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呵欠,“只是,下官昨夜卻徹夜未眠?!?/br> “這是為何?” 柳夙羲輕嘆一口氣,“因著未來好一段時間都不在京城,所以昨日便連夜趕了些公文,誰知,趕好了公文,天卻亮了?!?/br> “柳大人心系朝政,乃我朝福分?!?/br> “殿下謬贊?!绷眙似^,看著琉淵,“下官只怕困意漸濃,等會睡了過去,在殿下面前失了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