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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國領袖不走正途,卻以刺殺總統這種歪門邪道對付敵國,莫說根本沒有效果,此等卑鄙行徑本身也足以讓他在國際上眾叛親離?!鄙蜷L河扶著額頭,似乎有些有氣無力:“對內兇狠殘暴,對外薄信棄義,這樣的國家,不可與之為伍?!?/br> 謝忱舟何等聰明之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好百越又開始作亂,就以這個借口撤回援兵如何?不過,我們這邊和基輔羅斯斷交,雅利加和大洋國那兩條線卻也得善加利用……將軍,時間緊迫,我先去安排了?!?/br> “嗯,去吧?!?/br> 見他點頭,謝忱舟便匆匆退了出去。直到腳步聲遠了些,沈長河才忍不住悶哼一聲,然后竟毫無預兆地吐了一大口血! 越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就越藏不住——就在這要命的關頭,門卻被推開了。沈長河來不及看清來人是誰,就已痛痛快快地暈了過去。 “沈將軍,你醒醒,別嚇我??!”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在呼喚聲中悠悠醒轉。微微睜開雙眼,沈長河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前襟大開,而一個看起來很眼生的女人正掐著自己的人中,并試圖湊近他的臉…… “??!”見他睜了眼,這女人嚇得立刻直起了身子,小兔子似的退了小半步。沈長河試著站起來,卻冷不防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與此同時女人又開了口:“你先再躺一會兒,別起來,否則搞不好還會再暈一次的……” 她紅著小臉兒,指了指他胸前敞開的衣服,語無倫次地解釋著:“那個,將軍你別誤會,我是怕你窒息才替你解開……我曾經在大洋國學過一點點急救常識,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將軍你還好吧,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不必?!鄙蜷L河疲憊無比地說了兩個字,隨后安靜地又躺了會兒。女人蹲在他身邊,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因為她以為他會多跟她說幾句話,可他卻出乎意料的沉默寡言。她忐忑地看著他的臉,下一秒注意力就被他的睫毛吸引住了: 又長又密,睫毛尖兒還翹翹的,像兩把小扇子……噫嗚嗚噫,好想裁下來分點兒給自己!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這么妖孽,還給不給女人活路嘛! 錢小環憂傷地撫了撫自己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睫毛,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著。 正當她看得心滿意足之際,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下,那雙深邃的幽綠桃花眼又重新張了開來。直到這時,錢小環才終于從他眼角尾端的淺淺細紋看出了他的實際年齡:畢竟是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到底不再年輕了。 “哎你別起——” 沒等她把話說完,沈長河就已經站了起來。然后,完全不出她所料的,他無法自控地晃了晃身子,險些又一次栽倒!錢小環趕忙抱住他的腰充當一塊稱職的人形支架;也是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他袖口上大片的血跡。 將軍病倒了。 這么大的消息,最后卻只有將軍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謝忱舟推門而入的時候,屋子里簡直亂成了菜市場。如她沒有想錯,里面正上演著一場熱鬧非凡的家庭倫理劇—— 床上半臥著養病的人是將軍,地上站的的一男一女…… “別鬧了,跟我回家!”“爹,不嘛!人家就不!” ……應該是一對父女。 “小環!”說話的男人約莫五六十歲,花白的短發根根直立,大概是被氣出來的:“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小女孩兒脾氣!這成何體統!” “爹!反正我今天就不走,就賴在這兒了!怎么著吧!”回答他的女人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模樣,小小的個子不超過一米六,圓圓的小臉飽滿得像個蘋果,可愛極了。 男人恨鐵不成鋼地連連跺腳,一字一句地發著狠:“錢、小、環!沒看將軍還病著呢嗎,給我出去!你想鬧死人家??!” “……哼!” 女人從鼻子里極為不滿地噴出一聲,氣哼哼地扭頭就開門出去了,經過謝忱舟時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屋子里的對話還在繼續,于是謝忱舟偷偷地扒在門邊繼續往里看去: “沈將軍,是我家小女出言無狀,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蹦腥寺詭敢獾溃骸拔夜ぷ髅?,一個沒照顧好就被她偷偷跑回了國,還去了總統府……最近給您添了不少麻煩,真是不好意思?!?/br> “錢先生客氣?!鄙蜷L河似有些難受地咳了聲,才溫聲道:“小姑娘工作態度端正,表現很好,何況這次我也是承蒙她所救,多謝了?!?/br> “將軍您才是真的客氣,哈哈哈哈……”錢殊抹了把汗,尷尬地扯著臉皮擠出笑容;他實在是不會應對這些世俗禮節,此時已經到了極限。 “錢先生既然回國了,便多留些時日,隨我看看現在的大秦?!?/br> 沈長河的聲音仍很虛弱,可語氣卻十分堅定、不容置疑。錢殊一愣:“我這次回來本就是要留下的。故土難離,落葉歸根,也是時候回家啦?!?/br> “……”沈長河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了起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時卻仿佛一個窮光蛋平白無故得了萬貫家財,有種喜極而泣卻又不知如何表達的意思。錢殊道:“其實,就算小女不回國,我本來也是要回國的。多年前將軍助我在海外安家立業,這份恩情錢某總該報答的——所以,我愿助將軍,為祖國導彈研發事業貢獻一份微薄之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