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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最多不過十秒! “讓你的手下?;?,立即投降,本將軍保證讓你和你的軍團平安歸國?!?/br> 耳畔聽得惡魔般的低語:“否則,司令先生這經營了十幾年的精英軍團,今日就要盡數葬身異國他鄉了?!?/br> 戰爭機器(二) 大秦合眾國歷二十六年,六月。迦師古城。 “老板!來碗臊子面?!薄班?,來嘞,您稍等!” 被稱作“老板”的中年人是這兒的常住民,祖上隴西秦人,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了。作為一個酒館老板,他常年保持著良好的讀書看報習慣——因為,來來往往的客人們總是喜歡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些國家大事,順便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哎,聽說沒?”果不其然,正午人一多起來,這邊兒就聊開了:“上京這回是亂了套了,倆太子同臺競爭,嘿!這不一山不容二虎嘛,非得打個頭破血流不可!” “可不是!”另一人也跟著起了興致,興高采烈地接著話茬聊了下去:“大總統尸骨未寒,親生兒子就跟東洋鬼子搞得蜜里調油,陳錫寧——這貨是個什么玩意兒!” “要我說,林雪懷那小子還不錯,不過看他那傻了吧唧的樣兒,肯定斗不過陳錫寧那狗東西!”先前說話那人呸了一聲,罵道:“媽的,難怪陳武不把皇帝位子傳給自己親兒子,敢情就是個吃里扒外的畜生!” “就是,還不如那個混血雜種……” “噓!活膩歪了你,還敢罵人是雜種?沒聽見姓沈的都在西域干了些什么嗎?大洋國人打不過他,連高昌皇帝都被他給廢了,突厥人見著他就跟見了鬼似的到處逃!聽別人說,他短短幾天里就殺了十幾萬人!” “那他殺的也是突厥狗,你怕什么?” “可是他今天殺突厥人,明天會不會殺我們這些罵過他雜種的秦人?” “……這不是無理取鬧么!” 老板終于聽不下去了,皺著眉反駁了一句:“我說客官,您沒見過沈將軍,就別亂說話好吧?之前小老兒可是親身經歷過,將軍紆尊降貴以命換命,把我們這些被扈特人挾持做人質的百姓都救了下來,小老兒所見到的將軍絕對是個大善人!” “老板你就吹吧,那么個娘們兒一樣的男人,還能救人?”那人不屑。老板看著他那一臉不屑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真沒必要跟這人爭辯:“算了,您愛信不信吧?!?/br> 比起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恩人”與客人爭吵,他還是想把精力都用在賺錢養家上。作為一個最普通的老百姓,他的愿望很簡單: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妻兒平安,一輩子就這么安寧祥和地過去,就很好。 ……前提是,這亂世能早些終結。 “別再打仗了,老百姓真的太苦了?!蹦涿畹?,老板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來。 從小飯館出來的時候,日頭正烈。張牧一邊拼命用手給自己扇著風,一邊眨巴著眼睛諂笑:“老大,那個老板好像認出你來了,剛才那句話是特地說給你聽的呢?!?/br> “你覺得,他說的對嗎?”沈長河也笑了,笑得很愉快。 從西域回來之后,他的皮膚曬紅了些——沒辦法,底子實在是太白了,怎么曬都不肯黑;身形還是修長的細高挑兒,只是不再如原來那般柔若無骨,一眼看去就是個稍顯苗條的青年男人,僅此而已。張牧這段時間里天天陪著他,開始沒太注意他身上的這些變化,可如今在太陽底下定睛一看,險些嚇一跳: 按理來說,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男子是不可能再“發育”的;可事實上,他確實注意到,將軍的五官忽然變得愈發深邃、深邃得開始有些“野蠻”了。 沈長河現在的樣子已經有種奇怪的陌生之感。冷不丁看上去,就像他之前在上京時見過的那些白人一樣,幾乎已經看不出另一半的秦人血統。原本就很長的睫毛仿佛上了妝似的,居然又長長了不少,睫毛尖兒彎彎地向上翹著,簡直就是烏黑濃密的兩道簾子,襯得一雙幽綠色桃花眼仿佛兩口深不見底的井。 他這張臉可謂越來越“美艷”了,美艷到了令人感到恐怖的地步。偏偏他的性格卻越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讓向來喜歡大大咧咧開玩笑的張牧都覺得有些害怕。如果說以前的將軍有股子渾然天成的陰柔之美,那么現在的將軍……無論是誰,都絕不會覺得他“陰柔”了。 他們只會覺得他既可怕、又危險。尤其當這張濃墨重彩的漂亮臉蛋兒上泛起笑容之時——無論這笑容有多么和藹可親,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要死人的。 沈長河并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在大批基輔羅斯騎兵的幫助下,他先是“和平”驅逐了大洋國第七野戰軍團,然后殺雞宰羊一樣胡亂屠殺了剩下的突厥叛軍,接下來就是放縱高昌士兵到突厥人聚集的村莊里燒殺搶掠、甚至強*jian*突厥婦女。高昌人與突厥人幾百年間早就打出了不共戴天的世仇,因此除了極個別高級將領反對之外,軍中底層士兵都對他的“決策”極力擁護且身體力行,一時之間尸橫遍野,而剩下茍且偷生的高昌百姓也只得噤若寒蟬、慶幸著自己不是突厥人。 當大軍開進高昌首都伽沙城之時,謀權篡位的權臣秦易畏罪自殺,他便順理成章地帶著軍隊闖進了皇宮,“救”出了被軟禁多時的國王法爾哈德。失去了一切的法爾哈德已經嚇丟了魂,因此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于是,他的meimei娜迪亞就順理成章成了“首席監國執政官”,自此實際取代法爾哈德,獨攬一切朝權,成為了高昌帝國歷史上第一位女性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