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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戰爭法精神?”法爾哈德立刻表示他聽不懂。 伊藤美咲立刻換了個話題:“言歸正傳,陛下只需知曉,現在輿情對我們不利,但你絕不可對外透露沈長河的情況?,F在當務之急是繼續拖著西南軍政府,另一邊抓緊讓沈長河就范,如此我們就能變被動為主動?!?/br> “道理朕都懂!”法爾哈德有些急了:“可問題不就出在這兒了嘛!沈長河他說什么都不肯就范,朕曾想過用酷刑逼他服軟,可他……他畢竟是姑姑的親哥哥??!” “酷刑無用,這個人骨頭不是一般的硬?!币撂倜绬D正色道:“陛下,如果你一定要讓他聽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是需要陛下犧牲一個人?!?/br> 她柔聲道:“娜迪亞·霍爾木茲,也就是您最寵愛的國師大人?!?/br> 沈如風來了兩次之后,第三次卻沒再過來。 來的人是伊藤美咲。今兒她換了身雪白的和服,手里還提著一身衣裳。沈長河的雙眼是因毒致盲,時間久了毒性也在減弱,逐漸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一些了。因此,對著伊藤美咲這堪稱“披麻戴孝”的一身打扮,他甚是不屑地冷笑一聲:“穿這么晦氣,來給我送終的?” 這次伊藤美咲卻沒先應聲?!翱︵辍睅茁曒p響,沈長河只覺手足上的枷銬被人解了下來,女人溫柔的聲音隨之響起:“將軍,請更衣?!?/br> “我為什么要更衣?” “因為只有將軍先沐浴更衣,美咲才能告訴將軍如風小姐的下落?!?/br>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沈長河皺了皺眉,憑借著眼前僅有的一點微弱光亮摸到了浴桶,二話不說就褪了上衣。 他不避諱伊藤美咲,伊藤美咲也絲毫不避諱他。非但如此,她甚至主動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然后意料之中地被后者猛地推開! “伊藤小姐,請你自重?!?/br> 沈長河淡淡地說了句,自顧自拾起搭在浴桶邊上的手巾蘸足了水,大大咧咧地當著她的面擦起了身子。他本來是想直接跳進浴桶洗個痛快的,但小腿上被高昌人釘了釘子疼得厲害,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將就將就了。 伊藤美咲笑了笑,沒再說話,退到一邊去將室內的熏香點了起來。 世人眼中,“美人”總是和“香氣”聯系在一起,可沈長河從來都不喜歡熏香、古龍水之類的物事,因為他一直覺得這都是女人才稀罕的東西。分明長著一張洋娃娃似的精致臉龐,活得卻很不精致——哪怕從前身在將軍府的時候,他洗澡都只是洗個戰斗澡,用熱水沖沖就完事兒,最多再加點香皂,圖個干凈舒服就行。 正因如此,對于伊藤美咲這個舉動他也沒多加注意;直到被守衛們“服侍”著穿上伊藤美咲送來的衣服,他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身體……在發熱,而且還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沈長河暗道不好,用力地搖了搖頭同時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維持著神志清醒,卻不料眼前一黑,暈眩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咚”的一聲,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動不了了。 最要命的是——只是身體動不了而已,神志卻依舊是清醒的。所以,他只能清醒地看著一個模模糊糊的女人身影向自己這邊靠近,甚至還能依稀分辨得出那個女人邊走邊脫衣服的動作…… 以及,女人那傲然song*立、堪稱洶涌澎湃的*xiong*tang。 沈長河雖然無父無母、沒有過所謂的“家教”,但這些年來他從來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再加上公務繁忙根本顧及不上什么情情愛愛,若不是偶爾會對某個丫頭片子生出些不一樣的情愫,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個斷袖了。 然而這一次,沈長河終于明白了這樣一件事:男人這種生物,無論外表多么正人君子、道貌岸然或是長得多像娘們兒,只要他是個直的,見到漂亮女人的反應都絕不會差太多—— 更何況,還有那“熏香”在發揮著作用?!半p管齊下”之下,他引以為傲的理性自持正在不斷潰退,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也染上了嫣紅春色,喝醉了酒一般吃吃笑道:“上趕著讓我嫖的女人太多了,你并不是第一個?!?/br> 女人扭動著細細的腰,委身欺近,開始動手脫他的衣服。沈長河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方身上濃重的香氣嗆得他頭更暈了,可手上的力氣卻奇怪地恢復了一點。不過,他卻并沒有立刻推開身上的女人,而是輕笑了聲,繼續說了下去:“小姐尊姓大名?” “將軍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迸说那卣Z很是生硬,聲音卻很熟悉。沈長河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他忽然用盡全身的力氣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壓低聲音笑道:“玲奈小姐,你jiejie又讓你當炮灰了,是么?!?/br> “沈將軍,對不起?!?/br> 伊藤玲奈道歉得很是誠懇,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沈長河只得認命地嘆了一聲:“……一定要這樣么?” 從伊藤美咲讓他沐浴更衣時起,他就多少猜出對方的意圖了:白色和服是東瀛女人結婚時才穿的,自己身上這身則應該是黑色的東瀛男子婚服,再加上后來對他用*藥、再以女se*誘惑,答案簡直昭然若揭—— 不過就是想往他身上潑臟水罷了。 要么誣陷他和敵國首相之女私下成婚,要么栽贓他和敵國女間諜茍合,要么就是二者兼而有之。最終目的只有一個:毀了他的清譽,同時再給他安個叛國的罪名,讓他在秦國再無立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