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云凌她……就是答案?!?/br> “公子——” 李云凌剛想辯駁,沈長河就咳嗽了聲,羞澀道:“望叔叔成全?!?/br> 李云凌于是悲憤地想:特么你想推了婚事也別把我拉下水啊混蛋! 待裴軒氣沖沖拂袖而去之后,她才掙脫他的懷抱,怒道:“公子,我雖然是垂涎你的美色不假,但也并不等于就會心甘情愿被你當做擋箭牌騙人的!” “哦?”沈長河饒有興致地拄著下巴,看向她:“沒想到啊,你還挺有骨氣?!?/br> 李云凌嘟起嘴:“就算你諱莫如深,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鄙蜷L河故作驚訝之態:“哦呀?說來聽聽?!?/br> “公子始終不相信蕭將軍?!?/br> 李云凌一針見血地指出:“裴毓秀是裴軒的女兒,而裴軒則是西南軍政府第一權臣。公子身份如此敏感,蕭將軍若真的忌憚于你,定然也會對你與裴毓秀聯姻一事起疑心?!彼D了頓,展顏一笑:“而這樣的局面,絕不是公子你所想看到的?!?/br> 沈長河靜靜地聽她分析完畢,才點了點頭,道:“很好,說下去?!?/br> “公子一直都在養精蓄銳,靜候時機?!崩钤屏鑵s開始緊張起來——她忽然開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作聰明,可嘴還是不受控制地說了下去:“裴閣老過來訓斥公子,實則也是為了保住公子、同時也保住自己……”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了。 “阿凌真是個聰明的姑娘?!鄙蜷L河認真地看著她,最后竟然笑了:“只是,未免太聰明了些?!?/br> 薄薄的刀刃逼近頸部大動脈的那一刻,李云凌只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直到這時她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兩年來朝夕相處的“病弱公子”,武功竟然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 他竟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出手就封住了她的周身大xue! “……你要殺我嗎……”她好不容易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來,聲音都在打顫。沈長河手里的刀片一旋,貼著她的耳垂吹了口氣,曖昧地低聲道:“先回答我的問題,當初你為何要留在我身邊?” “我……我喜歡你??!” 話音未落,刀片就劃破了她的皮膚,嚇得她狠狠一抖。沈長河的聲音有些喑啞,仍帶著些許笑意,可語氣卻越發的冷:“我要聽的,是實話?!?/br> “……”只是稍稍猶豫了一瞬間,李云凌就覺得脖子一冷——那刀刃已經刺進了自己的咽喉,血腥氣隨即沖鼻而入。 死亡……這是死亡的味道。 沈長河居然真的要殺她! “你殺了我好了!”李云凌認命地閉上眼,大聲道:“我說的是實話!” …… 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既驚且懼地睜開雙眼,卻正對上沈長河一雙灰綠色的桃花眼——他離她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她甚至能看清他那微微垂下的濃長羽睫。 “我信你?!?/br> 沈長河莞爾笑道,隨即放下了匕首:“相信你是不會說出去的——因為,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br> 金屋藏嬌 合眾國歷二十二年春,東瀛列島扶桑帝國在大秦濱州再度挑起局部戰事,國內暫緩兩年的“和平”局面岌岌可危、一觸即破。而在西南涼州軍政府,則傳出一樁大喜之事—— 時年三十二歲的蕭子業將軍,與軍政府首席元老裴軒之女裴毓秀,終于喜結連理。 在外界看來,這位年輕的軍閥首領有著俊秀的外表和高大強壯的身體,據西南高山大川之天險和過去二十幾年積攢下來的雄厚經濟、軍事底子,可謂各種意義上的天之驕子。只不過,他自上任以來采取的策略卻頗為保守,并不像東北軍政府軍閥張恕己那樣染指總統府的政事,反而一直偏安一隅、做自己的“逍遙王爺”。 而他英俊的容貌和對感情的忠貞不移,更為世人稱道。雖然外表和實力兼備,但蕭子業卻并不是個花花公子,反而一直鐘情于裴毓秀這位混血女子。如今終于抱得美人歸,無疑是春風得意之至。 婚禮當日,嘉賓云集。不只是富商大賈、遠在上京的政要們紛至沓來,就連西南諸蠻族國家首腦、甚至是墟海對岸的列強都前來捧場。蕭子業和裴毓秀身著秦人傳統婚服亮相于眾人眼前之際,所有人都驚嘆于二人天作之合一樣般配的美貌,同時,也被婚禮現場華麗、奢靡的布置所深深折服: 在如今這內憂外患、積貧積弱的國家之中,竟真的存在著如此天境一般富饒美麗的“國中之國”! “諸位!” 繁冗復雜的婚禮進行到一半之時,蕭子業卻制止了司儀官的唱詞,仗著酒勁兒大聲道:“今天是蕭某的好日子,蕭某高興,所以希望大家也都能乘興而來,玩兒的開懷,然后盡興而歸!” 說罷,他一揮手,道:“接下來,蕭某敢請諸位一聽佳人撫琴,欣聞天籟之音!” 撫琴?婚禮上還有這種節目?這就好比在市井之中敲擊編鐘一樣,是于大俗之中硬生生摻上大雅之聲,簡直違和到家! 眾人心中正兀自犯著嘀咕,短暫的靜謐之間,“錚”的一聲龍吟,簾幕拉開,后面端坐著的男人就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確切的說,是一個容顏絕世、傾國傾城的男人。 此人看上去比蕭子業更加年輕,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和現在絕大多數男子都迥然不同,他仍是寬袍廣袖、如墨長發披肩,面容蒼白如雪、輪廓柔和,可五官又是刀刻斧鑿般的深邃立體——東西方所有的美奇跡般地集于他一人之身,卻又無絲毫沖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