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330分界線
他偽裝的很好,騙過了時千深,唯獨騙不過自己,那種埋藏在骨子里的黑暗,是永遠都不可能抹去的。 它就像是一顆發了芽的種子,澆灌了太多黑暗,逐漸長成參天大樹,根連心,密不可分。 處理完這幾天的事務,一向精力很好的紀程也難得休假一個月。 休息。 中午下樓拿了個快遞,順帶買午飯。 快遞沒有署名,但里面的東西,是一件男式外套,洗干凈了,有一種淡淡的香草味。 一張卡片從衣服里滑落出來,落在地上。 【隊長,謝謝你?!?/br> 內容簡潔客套,似不愿有過多牽扯。 紀程撿起卡片,塞進衣服口袋,把衣服掛在了衣柜里面。 看到卡片的他突然沒什么食欲,隨手帶了件外套出門了。 “林璽,你看見我發帶了嗎?” “可能在書架那邊!”他忙著打游戲,哪有時間看。 “沒有?!?/br> “你就不能自己找嗎?”丟三拉四的,煩死了。 “我找不到?!彼邦^發很短,后來長了,不扎起來很礙眼。 經紀人來催了,敲門,“時鯰林璽,出來補妝,要上臺了?!?/br> “好,來了來了!”林璽一邊打游戲,一邊慢悠悠的穿鞋子,騰出空看了時鯰一眼,“還沒找到?” “嗯?!睍r鯰很喜歡那個發帶,幾乎每次演出都會戴上。因為之前頭發太短了,所以綁在手上。 林璽也問過時鯰,為什么對一個發帶情有獨鐘。 她只是笑,不說話。 誰也不知道這個傻子究竟在想什么。 和時鯰搭檔那么久,林璽也算習慣了她丟三落四的習慣,騰出手在凌亂的沙發上翻了一下,果不其然,發帶就在這。 “這呢,這呢!” “哎,你怎么知道在這的?”時鯰眼里充滿驚喜。 “你中午不是在這挺尸嗎?” 經紀人又來催了。 林璽沒辦法,只能掛機,沮喪的走出房間,偷偷在心里罵了經紀人數十遍。 很幼稚的行為,但也算是發泄情緒的一種。 時鯰不會綁頭發,隨手繞了一圈系好。 林璽特別嫌棄,抬起手把結抽出來,“綁那么難看你認真的嗎?” 頭發披散下來,夾雜著淡淡的清香,那種香味不濃郁,是清爽的綠茶味。 “你也喜歡用綠茶味的洗發水啊,好巧我也是?!?/br> “呵呵,很光榮?”時鯰翻了個白眼,互相嫌棄。 “呵呵,想太多?!?、 時鯰覺得有必要說點正事,“今天的曲目都記下來了嗎?” 林璽綁好頭發,溜了溜了。 每次都是這樣,一談正事就跑,不過還好,雖然不完美,但不耽誤演出質量。 他們的組合就是一個互補的組合,時鯰唱上去下不來的調林璽會根據她自身的唱腔去多維度的變化,從而展現出很好的舞臺效果。 第一首歌是一首搖滾樂,也是他們這個組合的成名之作,【remote】 中文名,遙。 這首歌的開場點燃了死寂的現場,前奏出現,下面的觀眾就開始發出熱情的尖叫。 燈光閃爍,五彩斑斕,時鯰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皮褲,手拿吉他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鯰爺!鯰爺!”觀眾門大聲呼喚,猶如翻滾的浪潮。 臺下的觀眾完全看不清臉,依稀能看到輪廓以及一片浪漫的紅海。 時鯰的粉絲團叫鯰夜飯,林璽的粉絲團則是璽樂多,都和吃的沾邊。 而他們,也的的確確是吃貨,接的廣告,都是與吃的有關。 吃貨分為兩類,一種是理智型,一種非理智型。 他們是理智的,工作和私人會分開處理。 休息的時候不談工作,工作的時候竭盡全力。 一首歌結束,林璽熱的滿頭大汗,扶了一下耳麥,轉過身對時鯰笑了一下,帶有安慰性的成分在里面。 因為他們今天要唱十幾首,估計會累的夠嗆。 下面的粉絲瞬間炸了。 “璽爺一笑,我的應援棒都拿不穩了?!?/br> “璽爺太寵溺了吧,我也好想被璽爺笑容殺?!?/br> 過了許久,中場休息十分鐘。 時鯰他們一下去就補妝,換衣服,背曲目,一樣都沒閑著。 林璽很容易出汗,半場下來衣服都濕透了,妝也花了,很難想象他是怎么以這種奇怪的妝容撐下來的。 每次化妝師幫他化妝需要很長時間而且必須在淡妝輕盈的情況下不掉妝。 對易出汗體質而言,簡直就是噩夢。 不過還好林璽底子不錯,打個底妝修飾一下就可以。 時鯰前幾天晚上任務失敗肩膀受了墻上,子彈雖然取出來了,傷口還是會時不時的泛疼。 一疼,她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林璽剛好不在,她一個人去參加廣告合作商的宴會,卻沒想到是對方的陷阱,她被綁了起來,如潮水般的酒水灑滿了她的臉,淹沒了呼吸。 刺耳的音樂,刺眼的燈光,刺鼻的煙酒味,滿是拘泥污垢的現場。 她掙扎的動作,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嘭?!钡囊宦?,大門被撞開,有一道光,折射進來,但很快便消失了。 她的視線很模糊,但壓制她的重力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的嘴里灌了很多酒,因為是被強行灌入的,很不舒服。 她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那道光,與記憶中的那道影子相結合。 紀程開打的同時拿起地上的空酒瓶把酒店的攝像頭給砸落下來,接著,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打。 打斗聲大約持續了十分鐘。 打了四五個人,紀程氣都沒喘一下,把衣服脫下來披在時鯰身上,“沒事了,別怕?!?/br>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慢慢撫平了時鯰心里的褶皺。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絡繹不絕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肆意在臉上滾落,一顆一顆,砸在了紀程的衣服上。 過了不久,不遠處有個男人沒有徹底被擊暈,他半跪在地上,掏出腰間的手槍。 時鯰的視角正對著他。 不做點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一旦做了,她和紀程,就是兩條分界線。 手槍做了消音處理,但還是有一點細微的聲音,兩道槍聲,同時響起。 時鯰的腦袋瞬間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