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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甚至生出拍下它的心思。 現場競拍的次數不算高,雖然為它的品級心動,但也有不少人更想等待后面出現的靈器或是上好的丹藥靈植。像是這樣沒有貌的靈獸需求不大,也就一些女修士喜歡,而女修士喜歡的更是那些可愛的靈兔或是彩鹿,黑漆漆的丑鳥一般不會受到歡迎。 在何晉陽的注視中,那只趴在籠子里的鳥始終闔著眼睛,即使外面是對它的叫賣神色也不見有任何變化,莫名有一種不將他們放在眼里的傲慢。 當最后一個人報出價格,靈鳥將要有主的時候,何晉陽居然感到可惜,這樣一只矜貴的鳥兒從此將會失去自由,淪為人們用來趕步的坐騎。自尊,驕傲,它都再難用到自己身上,那滿負力量的身軀最終也會變成個笑話。 “太可惜了?!?/br> 何晉陽不由的說出聲。 一直闔著眼睛的靈鳥就在這時睜開雙眼,血紅色雙眸滿載攝人的威嚴,穿破何晉陽這間包房所有的防護,坦然的撞入何晉陽眼中。 透過白玉盤提供的影像平臺,何晉陽首次與靈鳥的雙眼相對,剎那間的震撼,不下于他首次在修真界感受到超越人力的力量。 靈鳥雙眸仿佛流動著血色華光,最初的震撼過后,攝人的威嚴逐漸收斂,最后,它就像是凡鳥一樣低垂下頭。 有點兒可憐。 何晉陽心里冒出這樣一句話,然后默默發出競拍聲。 剛剛的對視只在眨眼之間,快到整個拍賣會的人都沒有發現不對。 所以緊接著最后一個拍賣者響起的聲音,就是來自何晉陽的包廂的出價。 毫無意外的,靈鳥最后的歸屬是何晉陽。 呼出口氣,何晉陽想,幸好沒被人糟踐了這么一只驕傲非常的鳥兒,然后回頭他就對上風吹西意味深長的眼神。 風吹西:“沒想到你品味這么那個?!?/br> 何晉陽:“……滾?!?/br> 風吹西聳肩:“好吧,不過我滾了誰來拍山海令?” 何晉陽涼涼道:“說的好像你帶的靈石足夠一樣?!?/br> 風吹西語塞,說白了,他們能在這里還是全靠鐘離家資助,誰也沒想帶能參加拍賣會的錢。 不過風吹西也光棍,聞言扯著閉目養神的冷白君袖子,“沒事,到時候賣了老白的古羅劍好了,總歸是極品靈器,拿下山海令綽綽有余?!?/br> 冷白君毫無準備就被殃及到,面無表情的抽回自己袖擺。 “用你自己的兩儀扇換?!?/br> 陰陽兩儀扇,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這也是難得的極品靈器。 正面陰,反面陽,陰陽和合兩儀生。 風吹西要是把它賣了,根本不愁沒靈石用。 何晉陽聞言附喝道:“很好,到時候就把扇子賣了,順便附贈一個風吹西?!?/br> 風吹西仔細想想,然后做出一個極為自戀的姿勢。 “唉,到時候要給我找個俊美的買主,丑的人家可不依啊?!?/br> “噗!” 三人六只眼睛,齊刷刷看向噴出來的人。 鐘離泰咳嗽個不停,望向風吹西的眼神難以言喻。 一時間,風吹西也不自在起來。 第37章 仮花水梨 屋內氣氛古怪,一直到最后壓軸的山海令被呈上來開始競拍,環繞在風吹西和鐘離泰兩人身上的詭異氛圍才算消失。 風吹西望著山海令,完全是無意識發出感嘆。 “真漂亮?!?/br> 實在是太美了。 三塊玉石雕刻出來的令牌正面是山,背面是海,整體呈現瑩潤的淡白,看起來和普通的玉牌沒有什么區別。但它美就美在雖然是簡單普遍的造型,但是山息沉重,海洋鮮活。 整塊玉牌的雕工好到發指,懷疑拿起來放在耳邊兒,能在山的那面聽到鳥叫,海的那面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而且最值得注意的還是令牌的整體材質,那非玉非石非木的質地,只讓人想到傳說中的龍涎。 龍口流涎,涎水如玉如珠,顆顆滑落,入水成漿,入土成沙,飛天成氣,滾石成白。 “白”也就是眼前這塊玉牌的原材料。 觸手生溫疑似玉石,但卻比石頭的重量更輕便,色澤更加柔潤的“白”。 “沒想到被雕刻大師精雕細琢出來的‘白’會有這個效果?!?/br> 簡直是死物都能變成活物的靈性。 風吹西自問見過不少好東西,自個家也不是沒有龍涎,但龍涎多是放在圣地里供著的初始狀態,有如奶液一般的純色液體,像是“白”的存在他是聽說過,但沒親眼見過。 能在南域這樣偏僻的地方得青龍之子一句贊嘆,已經說明能拿出這東西的蓬萊山海的不凡。 然后,風吹西凝神定氣,直面屬于自己的戰場。 何晉陽一幫吃瓜群眾在風吹西每一次叫價時看樂子一樣拍手叫好,每每弄得風吹西青筋暴跳。 “我說你們!看戲也不要看的這么明顯??!” 被怒瞪的何晉陽無辜攤手:“給你加油你還不開心?!?/br> 風吹西一噎,但還是試圖商量一樣的說道:“可是你看?這種方式豈不是顯得我很傻?” 何晉陽手指白玉盤,淡道:“你的叫價被超過去了?!?/br> 正好,新的數字從其他包房里彈射出來,覆蓋掉風吹西上一次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