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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獸皮的拳修,古銅色的肌rou塊看著就充滿力量,脖子上圍著的一圈獸牙八成是哪個遠古神獸的一部分。 披著斗篷的體修,身材欣長,雙手卻格外寬大的拳修,五花八門的修士都擠進這間不小的會場,但哪怕占地面積真心不小可由于人多,還是給人一種阻塞感。 何晉陽饒有興味的望了一會兒,就被風吹西抓著胳膊往前走。 風吹西:“我們去單獨包房,再在這里呆下去,冷白君就要大開殺戒了?!?/br> 何晉陽順勢望去,發現冷白君的臉色確實不好,本就白皙的膚色接近透明,隱隱浮現出青色。 冷白君注意到自己看他,望著他艱難擠出兩個字。 “好吵?!?/br> 何晉陽:“……” 明白,單獨包間是吧?走走走! 四個人總算在付出足夠的花費后,登上了貴客才能上去的三樓。 三樓人數稀少,對比下面兩層樓的喧鬧簡直可以說是寂靜。 除去必要的隔音法陣,各種各樣的防護也不能少,這是為了個人隱私提供的必要場地,因為有不少前來拍賣東西的“客人”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何晉陽他們現在作為“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的貴客”登場,極其自然的擠在一間房間,透過擺放在桌面上的白玉盤了解場下拍賣的事物。 由于他們來的不算早,賣場已經熱鬧了有一段時間,此時一樓熙來攘往,二樓熱火朝天,要不是有靜音的法陣,估摸著就算在三樓還能聽見底下兩層修士七嘴八舌的討論。 風吹西他們在上來的時候特意聽了聽他們都在交流些什么內容,然后等到新的拍賣物登場的時候,話題又會再次轉換,這樣的規律也讓他們對來到這里的人都抱有怎樣的目的開始心里有數。 幾人分別落座,風吹西閑不住的打開陰陽兩儀扇揮動。 “怎么樣?你手里頭有錢嗎?” 何晉陽沉默。 自己那點兒財產確實算是富豪,但要在拍賣會一擲千金還是沒辦法的。 作為當初親自幫何晉陽兌換冰泠石的中介,風吹西涼涼道:“看樣子只能靠我了,”說完,看向鐘離泰,“山海令一般會被拍到什么價位結束?” 鐘離泰聞言,思索一陣道:“每一次都不太一樣,有三千五百萬中品靈石成交的,也有三枚極品靈石成交的,更有甚者,需要極品靈器抵換?!?/br> “也就是說,還是要看現場情況嗎?” 風吹西咋舌,這下子不受控制的空隙就大了。 何晉陽托著腮望著白玉臺里面呈現的光景,一時不言也沒有人說他什么,因為其他人也和他一樣。 沉默的沉默,放空的放空,真正做主的也就何晉陽與風吹西而已。 拍賣場的物品上下的極快,不一會兒就有稀奇的靈器送上來再被屬意的修士拍走,有時候也會出現同臺競爭的情況,但這種場合大半在某人兜里的靈石不夠時結束,要說惡意競拍那也是不會出現的,這便是爭流會受人信任的一面。 與那些來看熱鬧或是干脆就有目標的修士不同,何晉陽他們四人組大半時候都和吃瓜群眾差不多,冷白君闔目養神,鐘離泰只在必要時候開口,他和風吹西間的氣氛直到現在還有些怪怪的。 剩下的人里面有心思看拍賣的也就風吹西和何晉陽,但是風吹西關注在哪些東西都落到誰手里,并且以此判斷南域如今的實力到達怎樣的程度,總之,非常憂國憂民。 何晉陽算是在場唯一一個不務正業專心看拍賣的,在那些自己感興趣的靈物或是法器上面停下目光,他表現的就和來玩的沒兩樣。 不一會兒,臺上又一件靈物得到買主,新的拍賣物花費好一段時間才有一個足有兩米長的籠子被推上來。 何晉陽下意識凝神看去,透過特質的籠子縫隙能看到一只漆黑的靈鳥趴在里面,長長的羽尾拖在地面,翅膀因為狹窄的空間合攏,脊背和兩翅有不少燒焦的痕跡,黑色的羽毛下方還有斑斑血跡,露出不曾愈合的血rou。 “這是從海岸上撿到的靈鳥,雖然不知道流有怎樣的血脈,但是經過鑒定它的品級足有五階,要是傷勢養好還能達到七階!” 靈獸的七階等同于人修的立柱境,而且到底有多強還是要看這靈鳥有著怎樣的天賦神通,但即使如此,七階的靈獸就已經夠吸引人了。 就好像人修難以突破立柱境界,靈獸中修為達到七階的也是少數。 當場就有修士不管這鳥的丑陋拍出價格,勢要把它拿下的意思特別明顯。 風吹西當然也看到這只鳥,但是這鳥長的太沒有特色,除了體型較之許多觀賞鳥類龐大之外??雌饋砭秃彤惈F箓上那些用于烹煮的異獸沒有區別。 “要不是品級實在是高,這鳥放在野外都沒人要?!?/br> 他中肯的給出評價。 想想修真界那些用于代步,或是守門的靈雀靈獸,哪個不是長的花枝招展?起碼帶出去要唬人。 不少修士對坐騎的最低要求都是腳踩大地,萬物生春,歌頌鳴啼,金蓮朵朵。 不是喜好華而不實,而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風吹西說的還真不算錯。 何晉陽對此倒是持有不一般的意見,在看到這鳥的時候他就有種奇異的感覺。 纖細流暢的體型其實充滿力量,傷勢與漆黑掩蓋它的美麗,但拖長的尾羽,頭頂的翎子,看的時間久一些能從中看出異樣紅光,那紅光有若一彎常月,又似瑰麗的寶石,格外動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