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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秦煜,他的鄙視就怎么都藏不住。 “我愛怎樣就怎樣,跟你什么關系?” 黎煋一口氣哽在胸口,好容易才沒有發出來:“已經這么多年了,你何必執著?” 戮十三:“難道你以為他就沒有執念嗎?” 弋染心中忽然一突。 黎煋說:“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了,但等到師尊出關我會如實稟報的?!?/br> 戮十三轉身離去,留下一句瀟灑的:“隨你!” 一無所謂。 …… 戮十三有一個執念,一個跟秦煜一樣的執念。 弋染又在遠處看了會,發現黎煋在原地待了很長時間,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抬起頭來,正對上他的視線。 黎煋便笑了下:“弋染回來了?” 于是,他只得從暗中走出:“黎師兄?!?/br> 黎煋問:“你在那里待了多久了?” 弋染便道:“沒多久,只是看到二位師兄在談話,不便打擾?!?/br> 黎煋又問:“你這兩天去哪里了?” 他垂著頭,猶豫片刻,忽然對上他的視線:“黎師兄,裴玄度是誰?” 黎煋驚異的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弋染說:“我只是對這把劍有些疑問,所以查了查?!?/br> 心中了然,黎煋笑了:“那位前輩,正是這把卿月劍的第一任主人?!?/br> 弋染問:“那他現在在哪里?這把劍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黎煋:“你聽說過劍斷人亡嗎?” “!” “那位前輩,已經隕落了?” 黎煋:“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br> 就像在說,他跟這件事情沒有半分關系。 “那這把劍是假的嗎?” 黎煋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問,愣了一會兒才會道:“算不上,但也不是原先的卿月劍了。 “它跟小師叔有什么關系嗎?為何會在戮師兄手里?” “弋染,你的問題太多了?!?/br> 弋染并沒有住口:“黎師兄是不想告訴我,還是不能告訴我?” 黎煋嘆了一口氣:“都不是,是我對這件事情了解的太有限了,怎么回答?” 弋染有些茫然。 說到這里他轉身欲走:“很晚了回去休息吧?!?/br> 走了兩步又道“小師叔可能要離開一陣子,你有什么事情還是早些問他吧?!?/br> 弋染不解:“他要去哪?” 黎煋說:“月宮,師祖那里?!?/br> 弋染又問:“去多久?” 黎煋:“不知道。但,徒弟跟在師父身邊再正常不過對嗎?” 比起這里,那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一時間話本子里的狗血劇情齊刷刷在腦海里炸開了花。 再續前緣?怎么續?當然是帶在身邊日久生情最合適了! 他心里煩躁的很,雖然知道那位前輩與現在的事情沒有關系,可卻突然知道了秦煜和戮十三有一個共同的執念。 還莫名其妙的聽說小師叔曾是師祖的情劫,現在還要去他身邊! 這些事情看起來毫無關系,縱有千頭萬緒,也無處思索。 他的小師叔,怎么會是這樣復雜的人? 輾轉反側,他徹夜難眠。 第18章 月仙降 今日弋染回來的很早。他只是在文溯峰看了會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幾日不見,他其實很想他。 于是,還未到午時便收拾好回來了。 秦煜不在院子里,漫山遍野的尋了一番后,終于在河邊聽到了久違的笛聲。 循著聲音走了片刻,便見秦煜立在岸邊,背對著他。 單薄的身形在衣衫之下被微風微微勾勒。 黎煋說他脆弱敏感,誰說不是呢? 弋染并未出聲,他靜靜聽著,不覺已經過了許久。 久到秦煜已經察覺,放下了笛子。 “有事嗎?” 只見他緩緩轉身,好看的眸子微微瞇起,是一個與往常無異的笑容。 弋染緩緩走進,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半晌才道:“這幾日都不見師叔,有些擔心?!?/br> 秦煜道:“我沒事?!?/br> 弋染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兩個人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別處。 許久,他才又道:“黎師兄說你要去師祖仙人那邊?!?/br> 頓了一會兒,秦煜道:“嗯?!?/br> “那你要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 草叢被微風拂動,樹葉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秦煜說:“一切由師尊決定?!?/br> 弋染忍不住垂下了頭。 他不說話,秦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如此好像真的沒有要說的了,秦煜猶豫了下,決定回去。 他該說什么?如果是解釋的話,那日應該已經解釋過了,若再就此事多言反倒顯得他過分在意了,更加無益。 錯身的剎那,忽然被拉住了:“小師叔?!?/br> “何事?”秦煜沒有掙扎,卻未回身。 河岸邊的風有些涼,他的發絲被輕輕揚起,卻無法吹動他微斂的神色。 弋染鼓足了勇氣,哀求一般:“師叔,你不要走?!?/br> 那微風驟急,帶著這句話急速的吹了過來。 秦煜愣在原地,腦海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