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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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九殿下連話都懶得說了,裴山行又殷殷湊上去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國師大人閉關了,才覺得煩悶對不對?這樣吧……”他拍了拍胸口,撩閑道:“你倆總是沒事就膩在一起,這下國師不在了,末將給你抱會兒……” “老裴,你的心意令本王很是感動啊,”九殿下伸手去推他,但裴山行身板雄武且還身著鎧甲,他一推愣是沒推動,只得悶悶道:“一會兒天子親耕后,百官的群耕,你能替本王出把子力氣就更好了?!?/br> 那位裴將軍口中的“國師大人”,蘇喻也早有耳聞。 這位國師大人名喚“玉和”,年紀輕輕便掌管了欽天監和祭祀事宜。 據前朝傳言,都說此人好似是有幾分神通,但是究竟有什么神通,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而且此人一向深居簡出,與前朝百官不怎么走動,唯獨和這位九殿下謝時舒私交甚密。 春龍節這般重大的節禮,國師玉和竟然在閉關,蘇喻有些訝然,他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騎在馬上的二人。 好巧不巧的,那位九殿下謝時舒正被裴山行煩得偏過頭來,又與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這一次謝時舒那湛灰的眸子在他面上凝得久了一些,忽然眉宇一松,像是想起什么。 蘇喻倒不意外,心道:原來他此刻才想起我。 倒不是有什么旁的恩怨,謝時舒與他的前緣說深也深,說淺也淺。 除去幼年匆匆見過的幾面,那就是蘇喻登科及第那一年了。 那年瓊林宴之后,蘇喻與兩位同科三甲被當年的監國太子傳入養心殿勉力嘉獎,然而就在這時,這位九殿下只身闖入養心殿,由著性子大鬧了一場,端得是齊國開國以來最大的鬧劇。 至于這位有著異族血脈的九殿下當年為何要大鬧養心殿,要對悉心教導他的先太子口出不遜,要指著每個重臣公卿的鼻子譏諷謾罵,這便是彼時所有在場之人諱莫如深的話題了。 蘇喻溫和地回望著他,微微頷首只當行禮。 謝時舒微微一怔,先是半收了目光,卻也對他點了點頭,隨后一夾馬肚,驅使著駿馬快走了兩步,有意無意地拉開了距離。 蘇喻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又莫名升起了那個念頭,盡管這個念頭很不像他該有的。 一路思忖著,蘇喻走了許久,終于隨群臣行到京郊的祭壇。 此處除了行宮以外,另有良田幾畝,為每年天子親耕所用。 這場雨依舊未停,儼然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新皇是個堅毅的少年人,并未因此而簡化這場冗長繁雜祭禮。 皇帝陛下如此,群臣更是不敢怠慢,紛紛垂手恭敬地立在雨中陪禮。 盡管每人皆有宮內侍從撐傘,但是這場春雨較往年帶著更深的寒意,走動時還不覺得,立在原地久了,連蘇喻都不禁打了幾個寒戰。 年輕人尚且如此,蘇喻更是有些擔憂他父親蘇閣老的身體,故而在禮官呆板的聲調中,他不僅微微偷眼向文官一列隊首瞥去。 卻見蘇閣老如他以往那般挺直著身板,立在百官之首迎風迎雨立著,只有官帽下花白的頭發提醒著他已不在壯年。 蘇喻微微松了口氣,哪知目光一轉,卻又看到了那位九殿下。 謝時舒雖是親王,但因著京都府內只有他一個親王,禮部多半是嫌將他一人單列一縱不大好看,故而將他列在武官隊首。 此時端詳他,蘇喻頗為坦然。 誰都知道這位九王謝時舒向來與文官不合,盡管他從未在朝內領過職,但言官們上書彈劾他的奏折也是三五不時的飛上御案。 小到至今未娶,大到結黨營私,最近的一次,是彈劾他力薦裴山行出任隴西關節度使一職是為擾亂朝政,圖謀不軌。 而奇怪的是這些奏折的歸宿都只有一個——按下不發。 倘若說當年監國的先太子謝時洵是因為與他兄弟情深,信任這個幼弟,那么如今新皇對他這位小皇叔的態度亦是如此就值得深究了。 總之這種場合,謝時舒更是不會將文官長隊從頭掃到尾仔仔細細看一遍的——萬一又被參上一本左顧右盼是為大不敬呢? 蘇喻懷著這般的思忖,又微微抬起眼簾看了看他。 看了一會兒,蘇喻心中升起了幾分疑惑。 不知是寒冷還是旁的什么,這位九殿下像是忍耐著什么痛苦,隔不多久就會輕輕地蹙眉,站得久了,他蹙眉越是頻繁,好容易到了臨近結束時,他的脊背都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旁人沒有察覺,只有他身邊的裴山行時不時地關切看他,只是看歸看,此等場合,即便是春風得意如裴山行,也不敢造次。 好在謝時舒若是自己察覺到了,便立時恢復了平日的體態,如此這般,在他這隱蔽的掙扎間,春龍節的祭禮終于禮畢了。 按慣例,之后便是天子親耕。 小皇帝到底是少年人,立了約莫一個時辰仍像沒事人一樣,待下到田間,為表對上蒼的誠意,他連侍從的傘都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