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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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瀾似剛下朝,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我還未跪下去,他就勢扶住了我的手肘,又對蘇喻道了聲免禮,喚綠雪添了茶。 總而言之,是十成十的不見外。 那日的荒唐事之后,謝明瀾的性子似乎溫和了一些,只是他看著我的時候,眼中情意越發掩飾不住,他偏要還要掩飾,這般糾結之下,就時而顯出一種遮遮掩掩的含情脈脈來,看得我越發坐立不安。 綠雪的茶還沒呈上來,他便就著我的手,在我的茶盞中淺啜了一口,這才隨口問道:“你們在聊什么?” 我和蘇喻一時都有些發窘,半晌都未開口,見他神色漸漸斂了起來,我生怕他又要發作,連忙道:“蘇大夫正在給我講那位蘇家先祖之事?!?/br> 謝明瀾輕聲應了一下,他初時沒在意,但隨后又是一怔,可能是突然反應過來伴隨著那位蘇公的宮闈傳說,他的臉色也漸漸古怪起來。 于是蘇喻和謝明瀾皆不約而同地避開這個話題,又不知怎么聊到了凈土宗和北國戰事上了。 謝明瀾以前就對蘇喻極為倚重,即便是關系如此奇怪的現在,他在談及這些與我無關的事上,也是不吝惜垂聽蘇喻分析的。 我在旁默默飲茶,聽了一耳朵,道是齊國境內的凈土宗據點中混入了許多鮮卑流亡將士,他們懷著國恨家仇,不斷向市井集市等守備薄弱之地發起攻擊,使得齊國無辜百姓死傷慘重,可是這群人偏又難抓得很,畢竟凈土宗在中原經營已有十多年,被蒙蔽的中原教徒甚眾,他們庇護著這些流亡將士化整為零的躲入民宅巷陌,使得金吾衛統領徐熙甚是焦頭爛額。 我暗暗唾棄了一番徐熙這個酒囊飯袋,不過我一是不愿再摻和這些軍國大事,二是唯恐在謝明瀾面前泄露了異樣,故而也不再留,道了少陪便去庭院中侍弄馬兒。 這匹馬駒已被我養大了,還養得甚是剽壯,我撫在它油亮的皮毛上,暗暗忖著心事。 太子哥哥遠離深宮已久,身份又不能暴露,行事自有諸多不便,好在我看那日他有程恩相助,又不知動用了什么法子讓韓家小姐跑了這一趟,這讓我稍稍放下了心。 現下壓在我心頭的只有一件事。 過了許久,有人步到我身后,輕聲道:“秋獵那日,你騎著它嗎?” 我緩了一下心神,回過身望進那人幽深的黑眸中,微笑道:“可以么?” 他也望著我漸漸笑了,道:“自然?!?/br> 我道:“你與蘇大夫聊完了?” 他頷首道:“嗯,他收拾茶盞去了?!?/br> 我道:“你們聊的大事,我聽不懂……” 謝明瀾溫聲道:“無妨,我只想與你聊些你喜歡聽的?!?/br> 說罷,他竟親自挽了袍袖,自角落提來一桶水,又遞給我一個馬刷,道:“這是你喜歡的,一定聽得懂?!?/br> 我沒想到能親眼得見天子洗馬的一日,一時語塞,抓著馬刷久久出神。 謝明瀾卻毫不以為意,沾了水便梳上馬鬃。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按住他的手,低聲道:“不可,你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如何使得?” 他輕輕拂開我的手,又抓著馬刷浸到冰冷的水中滌了一道,他專注地望著馬兒,口中卻對我道:“怎么,你自己侍弄它侍弄得起勁兒,卻不舍得讓我碰一碰?” 我蹙眉道:“這是什么話?” 他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深秋的庭院中,滿地覆滿杏黃色的落葉,我與他梳洗著馬兒,一時皆靜默了,恐怕這是我與他相處以來最平和的氣氛。 這段沉默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知為何開口喚他:“明瀾……” “嗯?”這稱呼似乎令他很受用,他回應得很快,尾音也很愉悅的微微上翹著。 我心中翻來覆去打算著一件事,不知怎么才能討得謝明瀾一個承諾,待我走后可以護得蘇喻和綠雪性命無虞。 可是我還未想好,這聲便先喚了出來。 許是見我久久不語,謝明瀾有些關心地看著我,半晌,他丟開了馬刷,繞過馬兒走到我面前,又柔著聲音道:“怎么了?” 不得不說,他不瘋的時候,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他又等了一刻,終是帶了些試探地攬住我,我僵硬地偎在他的肩頭,這種彼此看不見神情的姿勢,讓我自在了一些。 他道:“近來我是忙了些,不過快忙完了,再等十天,我定帶你去秋獵?!?/br> 我按住心中激蕩,垂著頭握住他冰冷的手,咬牙道:“其實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見我被押在陰曹地府,鬼差既不肯讓我回來,也不放我去喝孟婆湯投胎?!?/br> 話還未說完,只覺手上一緊,抬頭望去,謝明瀾竟然煞白了臉色,怔怔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