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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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的手指都在顫抖著,我邁步進入屋內。 這屋子很小,小到可以一眼收入眼底,奇異的是,屋內竟沒有窗,也未燃起燈燭,舉目一片黑暗。 我瞪大眼睛,卻見屋內空無一人,登時說不上的失落。 然而就在我想自嘲自己如同驚弓之鳥時,卻嗅到一陣極為熟悉的清冷微苦氣息從我身后傳來。 那氣息極淺,極不易察覺,卻當真不是我的錯覺! 我心頭巨震之下,正欲轉頭,哪知下一瞬,一雙手已然捂住我的唇,輕輕向后一帶。 這是桎梏,但也算得一個懷抱。 這個懷抱滿是不惹厭的苦味,光是嗅到他的氣息,我便全身戰栗起來。 我滿心竟只有一個念頭:是我心甘情愿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有人自后湊到我的耳邊,低聲道:“失憶了?嗯?” 我張口欲答,卻才發現已經哽咽,只得顫抖著指尖撫上他的左手腕間,如此的黑暗中,我卻近乎本能地準確撫上了我留在他手腕的齒痕。 待我回過神來,一行淚珠已然墜到他的手指上,他也似感受到了,慢慢放開我的唇,用手指輕輕拈了一下水漬,像是松了口氣般變幻了一下氣息,道:“看來是你的脫身手段,好極?!?/br> 離了桎梏,我在他懷中一寸寸轉過身子。 我不敢動作得太快,怕這是夢,會被驚醒。 故而我死死拽著他的衣襟,微顫著抬起頭,望向那人的面容。 只看了一眼,只是見了一眼那如寒星般的雙眸,我便狠狠將頭埋進他的前襟,無聲地大哭大笑起來。 “我……”我扭曲著聲音只說了一個字,便覺渾身脫了力,仿佛全身力道都只給了雙手,身子卻控制不住地滑了下去。 “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太子哥哥……” 滿目的黑暗中,只有眼前這個人被門外微光勾勒出隱隱的輪廓。 這的確是屬于謝時洵的輪廓,盡管謝明瀾與他有八分相似,我卻絕不會認錯。 我極用力地仰頭望著他的面容,靜默中,我試探地蹭過他的腰際,見他默許,便極緩慢地虛虛環住他的腰身,我不敢太過造次,生怕一用力,他便如泡影一般消失了。 謝時洵的體溫透過布料傳了過來,我還來不及為這欣喜,便見他微微垂首俯視著我,他的目光頓了些時候,他終于輕輕嘆了口氣,竟然抬手撫上我的臉頰。 我幾乎不敢相信,那微涼指尖不輕不重地滑在我的臉頰上,我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了,然而再也忍不住,我一手抓住他的指尖,垂頭用眉心蹭在他掌心中,眼淚簌簌淌得更兇。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仍是這般沒有長進,只要一見到謝時洵,便有許多我自己都不曾覺察的委屈涌上心口,如狂流決堤,無一次不失態,無一次不丟人。 謝時洵像是微微搖了搖頭,抬起指尖為我拭掉淚珠,用不辨喜怒的口氣道:“自小便是如此,現下哭得兇,偏做事時卻又倔強狠絕,不留后路?!?/br> 他好像在訓斥我,但是我直到此刻才敢確認,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傻笑著,垂下頭低低抽泣起來,雙臂卻將他的腰身環得更緊,恨不得要嵌入他身體中。 他任由我抱了一會兒,方微微俯下身,一手握住我的手肘,向上用了些力氣,道:“時間不多,你要哭過去么?” 我這才被此言驚醒,順著他的力道踉蹌著站起身,一邊抹淚一邊哽咽道:“你、你怎么回來啦!這里多危險啊……” 謝時洵面色如常,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袖手看著我。 我又試探著道:“那、那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說這話時,我甚至沒有敢望向他,倘若不是,我也可以接受,我只是沒有勇氣,我不敢親眼見到他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一片死寂中,我仍是不死心,低頭揪著他的腰帶,喃喃道:“帶我走吧……太子哥哥,我此前鑄下的大錯,在此次鮮卑之戰中……已用我的血洗刷了,你別再生我的氣啦……我已經付出了所有……再沒有什么可以……可以……” 話未說完,但說到此處,我又委屈起來,狠狠抹了把淚。 見仍然沒有回應,我微微抬起頭偷看他的神情,本想再說兩句,一開口,卻不知怎的冒出一聲顫抖的嗚咽。 又是委屈又是倍感丟人,我正不知所措之際,那淺淡的微苦氣息將我徹底包圍了。 我與他之間本就再無甚距離,他卻再向我逼近半步,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掐著我的下頜。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逼我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