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兒拿我毫無辦法_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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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只剩我一個人。 這兩人不約而同地都不曾再看我一眼,不知是心理有愧,還是不愿再看我搖尾乞憐的模樣。 我倚著床邊心想,我只有最后一點時間了。 不知道當我失去一切記憶的時候,什么才可以提醒我想起那個人。 我有心取來利器將他的名字刻在血rou中——要足夠深才可以,謝明瀾那人好妒,保不齊會剜掉那處皮rou呢? 可惜我木然四下環顧了許久,目之所見沒有任何趁手的利器。 我終于絕望了。 就像在夜晚做了個好夢,將醒未醒時明明期望記下夢境待細細回味,但當真到了清醒那一刻,那場好夢便如同被海水帶走的細沙,什么都留不下。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從我心中奪走他。 待到這二人折返回來,已將近黎明,雪仍在下。 見蘇喻手中提著那個我十分眼熟的木箱,我便知大勢已去,嘆息道:“小沅還有活路么?”說罷,一抬手,示意蘇喻轉譯給謝明瀾聽。 謝明瀾聽后,神色異常平靜,他默不作聲向我走來,直到牢牢地把我禁錮在他懷中,才輕聲道:“這個妖女曾害苦了你,你還想為她求情么?” 我掙動不過,只得無奈嘆息,只是這一嘆,又有熱淚滾了出來,很是丟人。 我道:“我不會為她求情,橫豎她也不會比我更慘,只是這么慘的事,好歹拉個倒霉蛋陪我才好,別讓她死了,那是便宜了她?!?/br> 謝明瀾道:“……依你?!?/br> 我又嘆了一次,便無甚好說了。 我不說了,謝明瀾卻許久沒有下定決心似的,他又問我道:“你……可還有什么要對我說么?” 我緩緩抬起眼,望著他與那人極為相像的面容,在心中一寸寸描繪著那人的輪廓,最終不得不承認,當真有八分像,若說差在哪,便是眼前這雙年輕的眸子。 我沉吟許久,道:“你能不能閉上眼……讓我吻你一下?!?/br> 謝明瀾先是有些驚訝,但他很快地反應了過來,面色抑制不住得很是難堪。 但他竟然應了,盡管他咬著牙應得極為勉強。 我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輕輕將他帶得俯身下來,龍涎香的味道浸入鼻間,時時提醒著眼前這個人不是他。 但我仍舊看癡了,顫抖著吻在他的冰涼的唇上,止不住地眷戀貪望著他的面容,忍不住道:“莫要生我的氣,也莫要忘了我,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只要你提醒我一下,我……我定會想起來的……” 謝明瀾猛然睜開雙眸,近在咫尺,這句雖不用蘇喻轉譯,但他又沒瞎,終是能看出只言片語,待我說完,他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狼狽。 我的夢境便在這一瞬,碎了。 我不再看他。 蘇喻提著木箱坐到床邊,從中取出木盒,又從木盒中取出那根銀針。 他的動作很緩慢,他的話語也很慢。 他道:“待到天明,這場雪停了,殿下便自由了?!?/br> 我笑了一下,譏諷道:“蘇喻,我有最后一句話對你說——你不但是個好官、好大夫,更是個好裁縫?!?/br> 蘇喻與我太熟了,他明知道我不會有什么好話等著他,仍是平靜問道:“殿下指教?!?/br> 我道:“因為你最擅長為他人做嫁衣!為他人做嫁衣!哈哈哈哈!” 我大笑起來,而那兩個人莫要說捧場,連神情都沒有變一變,屋中只有我無聲的大笑,格外清冷,格外寂寞。 因為實在太過好笑,我的眼淚溢出眼眶,扭曲了眼前的一方狹窄天地。 不知過了多久,謝明瀾微微一頷首,蘇喻探過身,一手撫上我的臉頰,咫尺間,他眼中波光閃動,許多情緒一層層地涌了上來又沉了下去,待到一切歸于平靜時,他鄭重道:“殿下,信我?!?/br> 說罷,我的眉心一痛。 我倔強地睜大雙眸,但依舊一寸寸被黑暗吞噬了。 直到那黑暗全然籠罩了我。